微风拂面,楚中天遥遥听见自己大哥楚雄的喊声。不消片刻,楚雄果然来了,手中还拿着来不及放下的褶皱书籍。
“中天,你果然在这里。”楚雄毫不客气地坐在楚中天身边,气喘吁吁道。
楚中天吐出嘴中的那根草,不由一笑。自己这大哥乃是苍桐城楚家的第一天骄,武道天赋惊人,一天之功可抵消常人三天之功;不过人无完人,楚雄在经营和其他才华上就差强人意,跑出书斋找自己偷懒已经是每日必备之事。
两人无言,静静等待了一炷香的时间。
“大哥,走了。不然夫子就要去伯父那告状了。”楚中天叫醒打着轻酣的楚雄。楚雄打个哈欠,喃喃道:“练好武就行,学文有什么用。”又嘀咕一阵,两人起身前往课堂。
楚家书斋
夫子在上循循教导,底下数十位儿童摇头晃脑,有困得,有累得,有听得……神情当真是千奇百怪。
“夫子,中天已经找到。”楚雄进门打断了夫子的长篇大论。夫子点头示意楚雄回到座位。
一时书斋安静下来。
片刻,夫子发下书,发问:“佛主为救飞鸽而割肉喂鹰,感化食人吞兽的金翅大鹏,对此你有何感想?”
“佛主慈悲众生,对一切众生都是平等觉观。”楚中天不假思索地回答。
夫子轻敲戒尺,不急不缓道:“想清楚再说,否者之前的约定作废。”
楚中天叹一口气,真的骗不过夫子虽然之前已经尝试过多次。轻咳一声,楚中天道:“那我也说一个故事。”
“说。”夫子放下戒尺,底下的儿童也纷纷竖起耳朵。
“佛主割肉喂鹰之后,那鸽子再一次被金翅大鹏追捕,鸽子也再一次找到了佛主,佛主也再一次保护了鸽子,但此时的佛主只剩下一身晶莹的骨头,于是佛主用半身的骨头磨成粉喂给金翅大鹏;可惜有过不久,鸽子又一次被追捕,又一次找到了佛主,一而三再而三,佛主最终葬身于金翅大鹏腹中,连同那只幸运的鸽子。”
故事讲完,夫子身子一震,当即拍案:“今天就到这里,下课!”儿童们听得云里来雾里去,但听到下课二字便兴奋得忘乎所以,冲出了书斋。
楚雄搭着楚中天的肩一路走一路问:“这故事什么意思?”
楚中天不胜其烦,道:“就是让你不要大发善心,不然害人害己。”楚雄若有所思。
书斋中,夫子望着离去的楚中天同样若有所思。
忽而,一阵清风,楚家家主楚霸从夫子身后悄无声息地走出。
“老友。”楚霸道。
夫子收起戒尺和书,悠悠道:“楚中天和楚雄,一文一武,你楚家百年无忧,甚至能够独霸苍桐城。”
“还是老友你教导有方。”楚霸笑道。
夫子摆手,佯怒道:“莫要吹捧我了,再怎么吹捧,我也要告老还乡,我可没你这样的武道天赋。”
楚霸叹气,挽留道:“我楚家可有那里亏待你?”
夫子摆手:“楚家没有亏待我,你也给我找了楚中天那么优秀的弟子,说起来是我亏待了你楚家。”
“那为何……”楚霸不解。
夫子苦笑,指了指一头华发和满是皱纹的脸,道:“你我忘年交二十年,如今我已六十有三,寿元无几,所以我想回去看看故乡顺便躺在故乡的土里。”
楚霸从怀中拿出一个锦盒,道:“老友,这丹药有七成机会让你迈入内视之境,再获三十寿载。”
“不了,不了。”夫子退回锦盒,“我自己清楚,我已经不可能了。”
语罢,两者无言,最终还是楚霸打破了宁静:“老友一路走好,到了故乡记得修书一封,告诉我一切安好。”
“好,告辞!”夫子转身离开。
另一边,楚家演武场。
楚家教习于高台之上,为底下数十位楚家嫡系旁系少爷讲解基础武道。
武道有四境:强身,内视,搬血,淬体。技法有五境:差强人意,登堂入室,炉火纯青,出神入化,天人合一。
其中强身之境一十五年,这是所有人都要经历的,纵使是天纵之才也不可逃避;这一阶段也正如其名,强身健体为武道打下结实根基,若无意外可活到七十载左右。
三岁学武,强身一十五年,也就是十八岁那年,家族子弟便要修炼武学功法,感悟气感,修成内功,踏入内视之境,成为武林中三流高手。而踏入内视之境,武者便可内观体躯引导气血,寿元增至百载。
当内功贯通全身经脉便是内视大成步入搬血之境,此时武者已是武林二流高手,寿元增至一百五十载。而淬体之境,教习也不是很清楚,毕竟他也只是一个三流内视。
讲完基础,教习领着所有人练习基础武技——**古拳。
这**古拳说起来是大有来头,传闻上古先民为抵御野兽入侵,创造了武功而这**古拳便是最古老的武功之一,又经过历代高人的推敲打磨,使之成为当今最为完善的强身武学,但也因此出现很多版本,如道家**拳,佛门**拳等。
“哈!哈!”数十个儿童齐练,教习在一旁讲解要点。
**拳讲究“顾东南西北上下,协手足肘膝肩胯,合心意气神体力”,只要做到其一,这**古拳便差强人意即拳法入门,若是其二便是登堂入室,其三则是炉火纯青。
教习时不时地纠正儿童招式中的错误,走至楚雄身边,见楚雄的**拳大开大合,各招招式顾及东南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