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忱大陈烁两岁,两人是发小,从小光屁股长大。
“一个孩子,还是个未成年,没必要,给他点改过自新的空间呗,毕竟还是个孩子。”刘忱不慌不忙,把修理工具放回抽屉,也坐下吃起来。
“你呀,这种孩子要是不严加管教,长大了必然是国家的祸害,不能再放纵他们了。不过既然人已经不在了,就希望如你所愿吧。”陈烁抽纸擦了擦嘴角的油。
不得不承认,也许是被陈烁的正气凛然和阳光洒脱感染、影响,刘忱只有和陈烁一块才能稍稍放下心中的哀伤、忧郁,试着开朗、活泼一些。
他不想就那孩子继续争论,便转移了话题,“我最近老感觉有些恍惚,你看我这气色还行么?”
“还成啊,眼珠子有血丝,没休息好么?”
“我这情况你还不知道嘛,成天黑白颠倒,夜里拉活儿,白天睡觉,一直就那样。”
“自从伯母走后,你是成天没日没夜的拉活儿。我知道你是想高负荷工作转移注意力,麻痹自己,逃避现实。可是这都多少年了,也该放下了。你得面对现实,积极生活。”
刘忱欲言又止,点了支烟,陷入了沉思……这时陈烁接了个电话,是支队杨宏昌杨队的,说是新洲大学有命案。
“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先走了,烟以后尽量少抽点。”
陈烁跟着杨宏昌一行几人来到新洲大学,据了解一名男学生从宿舍七楼跳下,当场身亡,现场有多位目击证人目睹了整个案发过程。尸体面朝下,已经血肉模糊。
很多学生老师自发的围绕在案发地点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场面有些混乱。警方赶到立即封锁了现场,围起了封锁线,例行拍照取证。杨队指挥着现场,陈烁的同事小张负责疏散人群。
陈烁找到校领导,在校领导的安排下同相关的目击证人了解情况。随后救护车也赶到了现场,两名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运走了死者。之后用警车带走了几名目击证人回支队做笔录,顾晨曦便在其中。
来到支队,穿过大厅,各个科室的人大家都各忙各的,人来人往的像菜市场一样。顾晨曦被带到办公室,给她做笔录的正是陈烁。此时陈烁早已换上了公安制服更是威风凛凛,英姿飒爽,两人面对面坐下。
“你叫什么?你与死者是什么关系?案发当时,你看到了什么?”陈烁一脸严肃看着她一边例行提问一边做记录。
她白皙无暇的皮肤透出淡淡的红韵,薄薄的双唇如同玫瑰花瓣一般娇艳。她有些紧张,不敢正视陈烁,声音略微的颤抖,她说道:“我叫顾晨曦,新洲大学中文系,下半年开学就是大四的学生……”
她用余光扫到了陈烁英俊而又正气的脸庞,她有些羞涩,有些害怕,一头长发恰如其缝遮住了她难掩的尴尬和些许崇拜的眼神,实际上她内心的小鹿不停的乱撞。
就这样你一问我一答,“情况我们警方已经基本了解,你现在可以回学校了。”陈烁做完笔录安抚道,两人正要起身。
这样的案件都是小意思,现场取证,目击证人基本就可以断定,以自杀结案。现在的学生普遍是蜜罐里长大,心里脆弱,抑或是学业,抑或是谈恋爱,再加上家庭施加的不得当的压力,内心承受不了,自寻短见,类似案子屡屡发生,但是都没有引起广大孩子家长足够的重视。
此时刘忱急忙赶来,并未注意到眼前的女子,他面对着陈烁说:“陈烁,忙完了么?走一块吃饭,咱哥俩好好聊聊。”
“正好,都十二点了,走。”陈烁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
顾晨曦目送两人勾肩搭背的离开,若有所思。
两人来到常去的那家赵记小餐馆,这家餐馆地处lc区,lc区的人早就搬进了崭新的地段,住进了新房。老城市人把空置的房子租给外来的务工人员,这里人们的生活普遍不那么富裕,这边的消费水平相对新建设的城区要低一点。
餐馆不大,租金也没有那么高。听老板说有七十多平米,装修简单朴素,外间摆了五张桌子,里面有三个独立的雅间,就是一间低档普通的家常菜饭馆。
随意点了三个炒菜,两人都得开车上班,中午不能喝酒,便倒了两杯茶水边吃边聊。
刘忱说:“你早晨说过的话,我也不是没想过。可是你看我这一个开出租的破司机,将来还能有什么出路。”
陈烁皱皱眉头,叹气:“哎。”
“我妈去世的早,我这几年活的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你也知道,我这人心气儿高,本来还以为自己还有什么济世之才。没想到我妈这事也赶得巧,还耽误了大学学业,差点还没毕业。就连常青也离我而去,你说这仨事搁一块了,你说我能咋办?”
“这事也不能全怪你,搁谁身上都难,哥们儿你呀,要怪只能怪命运不济,造化弄人。话说回来,你起码得放下过去,面对新生活,不管将来如何,现在你的态度得积极、端正。”
“你说的对,我是得面对现实。我得重新生活,我还得活出个样子来给我妈看看。”
“这就对了,你看看你这几年活的浑浑噩噩,阿姨在天之灵也不想看到你活的这么痛苦。”陈烁指着忙碌的赵大爷接着说:“天底下苦命的人太多了,人不照样都得好好活着。你看这赵铁柱赵大爷不也是和你一样苦命的人。”
“哦?他是什么情况?”
“赵大爷老伴早年间因病去世,前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