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搭在椅子上,身体靠在椅背上,随着他的每一次晃动,椅子的两条后腿,都不得不苦苦的支撑起他整个人的重量。
直面督导院的五位督导员的轮番审问,不像那些没胆量、没底气,以及心虚有鬼的人,凌熠辰没有那么拘谨,整个人懒散而又邪气。
即便现在局势不利于他,但他依然没什么可畏惧、担忧的一一
起码。
气势上不能输。
但在心里,凌熠辰却多少有点犯愁,他正在考虑……
回家后,他该如何向小贝儿解释?
毕竟。
刚在小丫头面前信誓旦旦的宣言:区区一张卷子,必定满分无疑!
能让他如此断言,自然是因为贝儿的卷子是满分,所以他坚信自己也是一样的得分。
但事到如今,他也没什么不可说的,一周前的考试,卷子发下来后,他先是发了一会儿呆,等待贝儿答题。
之后卷子的题目也没看,直接原封不动的照搬贝儿的解答,多年来的应试教育,已经在他的潜意识里,埋下了固化思维的种子。
岂料到,不以教学为目的的上京学府,却偏偏不走寻常路,给他整出这幺蛾子的随机卷子。
而他却也好巧不巧的一脚就踩了下去一一
这下子事迹败露,分数都不用妄想了,还谈何满分、及格之说。
亏得他,为了树立自己的威信,又忽悠了小丫头一把,到头来,除了无用功外,就是自己打自己脸。
现在想想,真的是太失败了。
第一次作弊就被抓个正着。
这简直就是他十八年来的岁月里的一大败笔呀!
但不论他如何看待这次作弊事件,来自督导院的审问,依旧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
“……察觉到你涉嫌作弊时,督导院问询了当时负责监考的老师,也调取了考场的监控录像,但很遗憾,都没能查到你作弊的方式。”
“你知道吗!?”不是疑问的疑问。
“监控录像中的你,安稳的坐在考场上,如同大多数学员一样,老实巴交的做着卷子,仅从你考场上的表现来看,无一丝可疑的痕迹。”
“但你卷子上的问题,又该如何解释是好,当然,也有老师为你开脱过,认为你是特立独行,刻意整出这般恶作剧。”
“听起来似乎有些合理性,但一个假设的猜测,不会得到督导院的认可,在这之后,开展了大范围的普查,经过比对所有学员的考卷,从中找到了林贝贝的卷子。”
“当两张不同名的卷子摆在一块,你却能发现,卷子上对应的每道题目都不相同,但其解答却是一模一样,这意味着什么,我们很清楚,但想必不会有人比你更清楚。”
自左二男开始解密这起作弊事件时,他就一直盯着凌熠辰,想看看他脸上的表情变化,但让他失望的是,对方很平静,平静到仿佛这事与他无关一样。
不管凌熠辰是否有察觉到他人的视线,但他的养气功夫可不容小觑,面不改色一向是基本操作。
“顺藤摸瓜之下,督导院调取了你和林贝贝一同上课时的监控,也就是赵督导给你们上的第一课,从这次的监控之中,找到了些许蛛丝马迹。”
“能利用元素具现化,具现出仓鼠临场帮你作弊,说起来很容易,但实际上的操作可不简单,不谈其他,仅对元素的细微、精准控制,门槛、条件和要求就很高,尤其是对你这个冰系初阶的小家伙来说。”
右二男:“整件事调查到这里,真相已经很明晰了,你的能力毋庸置疑,但你作弊的事实不容忽视。”
左一男:“如若不是卷子随机,你又自大到不看题目,让判卷老师看出了卷子上的问题,可能还真让你糊弄过去了。”
右一女:“你若是在谨慎一点,或许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毕竟没有证据的条件下,谁也拿你没辙。”
凌熠辰:“呵?屁大点事,要那么谨慎干嘛!”
一听此言,再看他满不在乎的神情,左二男面色阴沉了下来:“事到如今,你可还有什么想说的?允许你替自己做三分钟的辩解。”
“呵?辩解?有用吗?”凌熠辰目光一冷,直接挑明道:“在对我发起正式审问之前,督导院内部怕是早已有了共识,此次的审问会,无非是走个过场罢了。”
“你们费尽心思查明我作弊的事实,又岂会给我轻易翻供的机会,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只会徒增虚伪。”凌熠辰的目光扫过他们五人,催促道:“直接宣布你们的最终判决吧!”
一时间,现场短暂沉默了一下,见赵立希无反应,左二男开口道:“考场作弊,影响恶劣,缺乏诚信之举;无视传召,抗拒执法,不服从管教;桀骜不驯,冷血暴力,引发多起打架斗殴事件。公然视学府规章制度于无物,数罪并罚,现给予你退学处分。”
“呃……”这判罚,凌熠辰是傻眼了。
即便他预感到了督导院不会轻易饶过他,但也没想到,竟敢直接判他退学,真不知是谁给了他们如此之大的魄力。
这事若发生在普通高校,作弊一经发现,记过处分、取消学位,甚至于勒令退学都有可能,但问题就在于一一这是上京学府。
别看有‘学府’两个字,就错以为这是一所搞学术的院校,这可不是舞文弄墨的地方,其真实面貌可与学术毫无关联。
从始至终,都只有至高的力量和蛮横的武力才是上京学府的主流,与其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