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昏黄的灯光交错着映在南绪的侧脸上,恍恍惚惚时而隐在黑暗,只有她指尖夹着的香烟亮着猩红的光点。
南绪轻轻吐出一口烟圈却被一个进击的刹车撞碎,她抵住车前座稳住身形,旁边的白鹤已经问道:“怎么回事儿?”
她话音刚问完车前面就发出剧烈的一道撞击声,吓得她整个人瑟缩一下。
南绪眯着眼将车窗关上,冷声道:“把车门都锁紧,白鹤报警。”
白鹤急急忙忙掏出手机,现在这个状态即使再怎么傻也知道情况不妙。
外面的人依旧气势汹汹,时不时的敲一下窗户让他们出来。
白鹤报完警,瑟缩着问道:“我们怎么会被拦在这半路上?南姐你最近得罪人了?这么明目张胆的。”
“我哪里知道。”南绪抽了口烟,弹了下烟灰,她慢慢吐出一口气,“也就那么几个人,你觉得能是谁?”
外面的那群小流氓已经绕到了他们旁边敲打着车门,白鹤害怕凑到了南绪身边,“这时候感觉谁都有可能性,但是我觉得我们现在可能挺不到警察过来呢。”
又是“嘭”的一声,那些人已经开始用手里的棒球棍使劲儿敲着前面的挡风玻璃,随着巨响,玻璃破碎,有的甚至还蹦到了南绪脚边。
白鹤赶忙用东西挡住,防止南绪被玻璃刮伤。
南绪“啧”了一声,“要不然我下去吧,左右也是冲着我来的,要是为了钱也不可能这么个态度,到现在也一句不提。”
“那更不行了!”白鹤赶忙扯住她,“冲着你来的你还下去自投罗网?”
南绪觉得自己早晚也要被抓住,到时候要是连累司机和白鹤受伤就得不偿失了,更何况,他们要是想伤害她,一开始就会采取强攻了,不会拖拖拉拉到现在才打碎一个挡风玻璃。
“白鹤,你说……”南绪忽然出声,她嘴里叼着烟,低着头表情淹没在阴影里面,她正把鞋穿上摆弄着一字的系扣,她问道:“你说晏褚他会不会来救我?”
白鹤愣了一下,她不知道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扯到了晏褚身上,可关键是,晏褚怎么会知道南绪此时此刻陷入了陷阱?既然不知道,又怎么可能赶得来?
她觉得这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可还没等她的话说出口,南绪又自顾自的说道:“我们赌一把吧。”
赌什么?怎么赌?
南绪缓缓勾起嘴角,在白鹤愣神的功夫竟一把拉开车门,慢慢伸腿迈了出去。
外面嘈杂的声音一瞬间静止,围在门口的那群小流氓竟然有组织一般主动的向两边站好,让出空间来。
南绪把烟头扔在地上,高跟鞋踩在上面,慢条斯理的碾灭,她倚在门边上,笑道:“你们拦了我们的车就算了还砸了它,你们是想做什么?”
“那只是送给南小姐的一点小礼物,手下人粗鲁了点,还望不要见怪。”从他们主动让出来的空间缓缓走过来一个人,南绪眯着眼看了过去,突然笑了一下。
这个人她还真的认识,只是她脑海中过了一遍人选,怎么都没想到这半路把她截在这的会是程郢,这个她在晏母的生日晚宴上有过一面之缘的变态。
“你今天把我拦在这里砸了我的车,也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么?”南绪挑着眉,玩味的问道。
她觉得自己和程郢素不相识的,对方怎么两次都会选择用这种偏激的手段来与她相见,她觉得这个人的脑回路不是一般的清奇。
程郢惊讶的望着南绪,“我们这是已经心有灵犀了么?看来我确实已经引起你的注意了呢。”
南绪是真的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的自信,她既没否认也没承认,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问道:“所以现在这种情况如果没有别的事儿我可以走了么?”
“当然。”程郢停顿了一下,双手一摊,斯斯文文的笑道:“不可以。”
南绪舔了下唇,实在是觉得这小伙子精神可能有点不太正常,“那你说吧,你是想怎样。”
“陪我走一趟,我有个大礼正在侯着南小姐呢。”程郢也不再兜圈子,侧过身子比了个请的手势。
一直在车内听着动静的白鹤忍不住探出个脑袋扯着南绪的衣角,说道:“不能跟他走,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怎么办。”
能怎么办,还不是凉拌。
程郢将视线转移到白鹤身上,笑的温柔,“小妹妹,我又不是坏人。”
白鹤抽抽嘴角,实在是觉得他这个话没有什么说服力,一个人领着一帮混混把他们车都给砸了,活像个的人,说不是坏人,谁信?骗鬼鬼都不信,白鹤对此嗤之以鼻。
“反正不是什么好人。”白鹤默默吐槽着,她拽了拽南绪,又说道:“反正南姐你要多加小心。”
“放心吧,我有分寸。”南绪安抚住白鹤的情绪才又转过头看向程郢,缓缓说道:“你们这小礼物就已经让我有点受到惊吓了,这大礼我恐怕真的无福消受。”
“你认真的么?”程郢歪着头,弯着唇笑道:“南小姐,你是要拒绝我么?”
南绪眯了眯眼睛,打量了他一番,真是怎么都觉得有点奇怪,好像这段时间不见,他变得越来越病娇了,怎么看都在朝所谓的黑化方向发展。
“南小姐,你是要拒绝我么?”没有等到回答的程郢又将这句话一模一样的重复了一遍。
“她确实是要拒绝你。”一道低沉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众人顺着声音朝身后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