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她当然不会觉着自己一觉醒来,会突然变成了倾国倾城的大美女。而若是她没有变漂亮,那以毒蝎女王本身的长相,是绝对不可能让所有的兽人都变得震惊的。
在兽人端详着她的同时,苏芷也在观察着兽人们,望着众人的反应,苏芷很快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出了端倪。
眉头慢慢蹙在了一起,苏芷抬起手向着自己的脸颊上摸去。
脸蛋没有问题…嘴唇没有问题…鼻子没有问题…眼睛……
一张脸统共就那么大,苏芷的手很快触碰到了一个软乎乎的肉疙瘩上,心里咯噔一声响,苏芷强作镇定的将沾上了湿哒哒液体的手从眼角拿了下来,缓缓地举到了自己的面前。
随着她的动作,一小块泛着绿色的黏液出现在了苏芷的手背上,心跳骤然停止,她的大脑顿时变得一片空白。
正当苏芷不知所措,沾了脓液的手开始止不住的颤抖时,她的眼角突然如决了堤的大坝般,从黑色的窟窿里涌出了大量绿油油的“洪水”。
苏芷现在的模样别提多狰狞了,连一向稳重的压律都忍不住吞咽着口水,下意识的朝后退了半步。他满脸的震惊举起手,同兽人们僵硬的摆了摆手,大声的呼喊着:“快!快叫扣鼠巫医回来!”
扣鼠巫医便是刚刚那个又矮又胖还小心眼的雄性兽人,他是狼族部落特意从附近的鼠族请来的巫医。
虽说老鼠兽人总是偷鸡摸狗的惹人讨厌,可因为懂得医术的巫医实在稀少,即使扣鼠是个老鼠兽人,他仍然得到了周边所有部落的尊敬和欢迎,连带着小小的鼠族部落也在狼族附近拥有了一席之地。
压律的平地一声吼总算将痴呆了的兽人们从愣神中惊醒,他们相互对视一样,比刚刚还迅猛的朝着屋外跑去,不用压律特意吩咐,木屋里很快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苏芷的所有心思都集中在了自己眼角的伤势上,她没有关注木屋中的变化,也没有心情去抱怨这个看脸的世界是如此的薄情。
好在扣鼠巫医只顾着摆架子,走的并不快,等兽人们朝着他离去的方向追去时,扣鼠离着苏芷所在的木屋不过百米远。
七嘴八舌的同扣鼠述说着自己亲眼所见的恐怖场面,不等扣鼠听明白,他们干脆拥簇着扣鼠返了回来,胆战心惊的站在木屋外,仅仅将扣鼠一个人从屋外推了进来。
压律不敢直视苏芷的脸,他早早便立在门口等着扣鼠了,这会儿见扣鼠被推进了屋子,急忙慌里慌张的拉着扣鼠巫医的胳膊把他拽到了苏芷的石榻前。
害怕躺下身子,脓液会顺势倒流回眼睛里,苏芷在知道了自己的伤势后,没有扶着石榻躺回到被窝里,而是努力的瞪大着双目,静静地注视着木屋门口略显狼狈的扣鼠。
扣鼠虽说名义上是巫医,其实他的医术并不好,若是仔细观察,其实不难发现他只是个披着伪装的草包。
正是基于这样的原因,所以扣鼠每次为病人看病的时候,都会强令其他人退出屋子里。
这一次给为苏芷检查身体,同样没有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