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晦暗,淅淅沥沥的下着雨。林太爷处理完公务前往林婉儿闺房,一进门就听见林婉儿的哭泣声。
林太爷见林婉儿拿着手帕坐在窗户边抹眼泪,心疼道:“婉儿,还惦记着仓廪吗?”
林婉儿发着沙哑的声音,眼睛红肿:“爹,这雨连着下了两天,仓廪会染上风寒的,怎么办。”
“仓廪说自己是女娲娘娘的神兽,这雨伤不了他的,别哭了。”林太爷连声叹息。
“可是,雨一直下,仓廪就算不被淋死,也会被饿死的呀。”林婉儿揉着红肿的眼睛。
“仓廪没来府上的时候,他不也活的好好的吗?没事的,别担心他了,看着爹爹心疼。”
“爹,你快派人把仓廪找回来吧,女儿好担心。”
“刚才北城外的村民来报大水冲垮了河堤,死了好几个村民,我已经把人调过去修堤坝了。仓廪不会有事的,而且这两天也没听到食铁兽伤害人畜的消息,兴许他已经躲起来了。”
“我不管,你们不去找仓廪,我自己去。”林婉儿站了起来。林太爷喝道:“胡闹,不准你出去。”
小兰端着一盅汤走了进来,林太爷转身道:“小兰,看住婉儿,千万不能让她出府去找仓廪。”小兰呃呃点头,盛了一碗汤。
林婉儿走了过来:“爹,那你派府上的家丁去找嘛,仓廪救了你女儿的命,我们怎能忘恩负义呢?”
“也罢,你先喝口热汤,都一天没吃饭了。”林太爷往外走。
“爹,那你答应了,你……”林婉儿准备往外走,被小兰拉了回来,林婉儿摆摆手,“他怎么走那么快啊。”小兰比划一下,林婉儿安定下来,“爹爹应该不会骗我的。”
过了两天,天气晴朗,地面渐渐干燥。阳光从窗户透入林婉儿的闺房,小兰搬来凳子,帮着林婉儿把画挂在墙上。
“嗯,挂好了。小兰,我扶你下来。”
武牛在走廊里疾步快走,面带喜色,小兰听见了脚步声赶忙走出去,看得出来心情大悦。
林婉儿瞅着画里的毛团子和小男孩,嘴角微微勾起:“可爱。”
“小姐,有发现。”武牛兴奋地进来。
“找到仓廪了吗?”林婉儿转身,言语欢悦。
“没看见仓廪。”武牛喘口气,拍拍胸口,显然一路没歇息就跑回来了,“我中午跑到南渡山去了,发现南渡寺外的竹林,竹林里……”
“什么呀,到底找到仓廪了没?快说啊,急死人啦!”林婉儿跺跺脚。
“竹林里倒伏了不少竹子,还有吃碎的嫩竹笋,跟仓廪平时吃剩下的情形一样,我想……”
林婉儿拍手道:“仓廪弟弟肯定跑那里去了,不然没得吃的呀,呵呵。”小兰兴奋地比划,跟着开心起来。
“武牛,小兰,我们快去找仓廪弟弟吧。”
小兰拉住林婉儿摇摇头,武牛挠挠头说道:“小姐,老爷交代我们看着你,不让你随便出府,不然我们会挨板子的。”
“爹爹怎么这样?”林婉儿哼了一声,急的左右乱转,“不行,我得去找仓廪。”抬眼看看武牛,说道,“你怕被爹爹打吗?”
“屁股挨几下板子倒没什么,只要不缺胳膊断腿儿就好,呵呵。”武牛摸摸后脑勺,看了看小叫我去买香和纸吗?”
“对呀,我们就说去烧香拜佛了嘛,我咋那么笨咧,呵呵。”林婉儿拉着小兰就往外走。
刚走到花园就撞见了林太爷,林婉儿准备躲避,却被喊住了:“婉儿,准备去哪儿?”
“爹……”林婉儿低了低头,林太爷走近,林婉儿说道,“听说南渡寺香火鼎盛,女儿想为娘诵经祈福。”
林太爷蹙眉,点了点头,背手道:“想来你娘逝世一年了,五日后便是她的忌日,唉。”
武牛说道:“老爷,南渡寺不远,我赶马车去很快就回来的,请老爷放心。”
林太爷说道:“北城外河堤正在修复,等过两日闲下来爹爹陪着婉儿一起去吧,现在路面未干……”
“爹爹,昨夜女儿梦见了娘亲,女儿想为她诵经超度,我们速去速回,五日后我们父女再去一趟嘛。”林婉儿撅着小嘴巴,眉头微蹙显得很难过。
“好好好,你们速去速回。”林太爷刚一转身,还是放心不下,“武牛,叫上几个侍卫一同前往。”
武牛:“是,老爷。”
“谢谢爹爹,婉儿去了。走,小兰,我们去厨房准备些糕点。”
不到一个时辰,武牛带着林婉儿和小兰爬上半山腰的南渡寺,林婉儿进寺庙烧香拜佛,然后出来跟着武牛去竹林寻觅仓廪。
呼唤了一阵,小兰激动地拍打武牛后背,武牛转身,乐的不行:“小姐,你看,仓廪,仓廪过来了,哈哈哈。”
林婉儿转身走来,见仓廪全身的白毛脏了一大半,弄得浑身是泥,咯咯的笑着跑过去:“仓廪,你怎么变这样了啊,泥娃娃一个,呵呵呵。”
仓廪无精打采的走来,打了哈欠:“你们怎么来了呀?”
“怎么了,才几天没见你就不认姐姐了么?”林婉儿捏了捏它背上的泥土,心疼起来,“没受伤吧?”
“没受伤,就是雨下的好烦。”毛团子变成人形,那眼圈已经变黑了,眼睛里满是血丝,“下雨天寺庙大门紧闭,我进不去,然后找了好久才找到一个树洞,树洞里还漏雨,到了半夜雨水淹没了我的大腿,没办法我就爬出来换地方。”
“真可怜,心疼死姐姐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