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赵凡带着黑眼圈站在韩世忠和八大金刚面前。
老金、赵蛋和杨傲娇(姑且这么称呼)坐在树荫下喝茶打屁旁观。
今天现场又多出了两个新人,是小柔选来的。
虽然赵凡有意让小柔去选人,让她在乡亲们面前得意一下,但是她却没敢选昨天送野果的那家儿子,要是那样,大家以后有样学样,就没完没了了。
作为一个丫鬟她当然知道分寸,而是选了两个较为强壮的青年。
这两个新人赵凡赐名“俭”与“让”,自此“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算是凑齐了。
虽然赵俭与赵让得到赐名,但是不参加训练,而是作为替补队员存在,暂时在赵府做帮工,假如那八人训练不积极,随时替换下来,替补补上去。
其实这跟管理一支球队差不多,替补的存在就是为了让主力不要太浪,赵凡也就是从中超联赛得到的灵感。
对于这样的安排,赵蛋似乎很欣赏,他坐在树荫下轻轻摇着折扇赞许道:“赵凡这个小子还真不凡,竟然能想出这样的主意,如此便没人敢偷懒了吧?如若大宋的官军能这么训练,战力当可提高数倍啊。”
此时大宋带甲一百二十万,却全都是一帮老爷兵,战斗力弱鸡之至。
金老道从早上就开始喝大酒,现在他档次提高,改喝茅台了,一边喝着一边研究赵凡刚刚画下的棋谱,随口答道:“这家伙本就不是凡人,可惜就是胸无大志,只想窝在这里跟老婆丫鬟混日子。”
“如今是太平盛世,他为何不愿出仕?”
“谁知道这小子脑袋是否被驴踢了?老道想收他做师弟他都不答应,却画下了这棋谱,让老道欠他好大一个情无法偿还。”
“什么?”杨傲娇惊道,“以金前辈在天下的地位,想要收他做师弟他还不答应?他咋不上天呢?”
赵蛋也是大为惊讶,问道:“传言金前辈阅过《烂柯谱》,已是大宋一流国手,他画的棋谱,前辈还要在这里研究半天,莫非他的棋艺还高过前辈?”
老金微笑着摇摇头,眼睛并没有从棋谱上拔下来,自言自语道:“不可同日而语啊,老道望尘莫及,望尘莫及。”
赵蛋叹了口气,紧紧盯着金老道说道:“如此奇才不能为朝廷所用,实在可惜,不知昨天本王的请求金前辈入王府,您可考虑妥当?”
金老道放下棋谱,嘿嘿笑了笑道:“王爷,虽然章相公已是日薄西山,但食人之禄忠人之事,老道不能背主求荣啊。”
杨傲娇和赵蛋差点儿笑出来,就他那点儿历史谁不知道?都背主求荣三回了,何妨再多加一回?
这个贼老道是权力的风向标,只要他肯辅佐谁,谁便会登上权势的巅峰,从王安石到司马光到章惇百试百灵,全大宋的官员哪个不想把这个活神仙迎到自己府上去,以期能达到王相公、司马相公、章相公那样的人生高度?
可是这个万众瞩目的人物前两天却突然从章相公府上消失了,赵蛋动用了各种关系才查到,他竟然躲进了这小小的山村,所以不惜屈尊降贵,不远千里,亲自来迎了。
“老金!你是不是把我们少爷画给少夫人的棋谱给偷走了?”
小柔怒气冲冲的跑了过来,一把扯住他那一撮儿胡须,“你知道那棋谱来的多不容易?”
赵蛋和杨傲娇大眼瞪小眼,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全天下文武官员,包括他这个王爷都渴求不到的金神仙,现在竟然让一个小丫鬟欺负?
“疼疼疼疼,小姑奶奶快松开,”金老道忍着痛把棋谱揣进怀里,陪着笑道,“他们两口子有什么可不容易的?再画一本便是。”
小柔昨晚在房里隔着一条布帘都听见了,脸颊绯红的怒道:“你要是不拿来,我就把你胡须揪干净。”
金老道笑道:“我拿我的《五雷御龙诀》跟你们换如何?”
“谁要你的破诀?我们只要棋谱。”小柔固执的坚持。
杨傲娇在旁边惊得一口茶水差点儿喷出来,《五雷御龙诀》,张道陵所创,天师道镇派之宝,林灵素跟了赵升数年才得到此书,现在竟然被当做垃圾一样不屑一顾。
“无论如何我也得看完了才能给你。”金老道耍起了赖。
他脑袋一甩,胡须挣脱出来,拔腿就跑。
“站住!”小柔在后面追赶。
现场只剩下了赵蛋主仆二人。
赵蛋神色凝重的问道:“昨夜你观察的怎样?可有什么发现?”
杨傲娇摇摇头道:“除了藏污纳垢之外,没有什么新发现。咱们临来之时不是都已经查清楚了么?赵元德,王安石弟子,新党成员,做过礼部侍郎,十四年前被司马相公赶出朝廷。赵凡,赵元德独子,三年前莫名昏迷,几天前刚刚醒来。”
赵蛋摇摇头疑惑的说道:“我总感觉这表象底下另有蹊跷,你想过没有?章惇与赵元德同为王安石追随者,章惇拜相之后权势熏天,为什么没有招赵元德出山?这个大厦将倾之时,反而派金老道前来,到底用意何在?不仅仅是为了看望一个故人之子吧?”
两人同时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儿,杨傲娇坚决的说道:“无论如何,章惇失势已是必然,金老道必会再改换门庭,人言那金老道有预知未来的本事,假如能就此报效王爷,不管那本事是真是假,对满朝文武而言都是一个暗示。”
以金老道以往之“劣迹”,他的去向是大宋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