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11-04
杀一个人有时候很简单,有时候又很复杂,因为不管基于什么目的去杀一个人,都必须找到一个完美的杀人理由,但如果想要一个人死,而且不需要理由的时候,杀一个人便会变得简单许多,简单的就像是吃顿饭或者上个厕所。
但毋庸置疑,不管从哪个角度哪个层面来讲,杀人,都是一件大事。
这样的大事从秦阳的嘴里轻描淡写的说出来,好似他是要绣一朵花,但朱若砂,却还是被震住了。
她呆愕的侧头看了秦阳一会,微有些惊慌的说道:“不可以!”
声音不高,语气却极为坚定。
微微一笑,秦阳毫不在意,轻声细语的反问:“为什么?”
“因为他姓杜!”情绪在这时稍稍平定,朱若砂说话的语气也正常许多。
“因为他姓杜?”秦阳脸上笑意不变,如若呓语般的说道:“很好很强大的理由,但是我还是要杀他,刚好,也因为他姓杜!”
如果说以前和杨戬董勋以及唐迁之间是小孩子的游戏,充满了青春的躁动和暴~力的话,那么眼下和杜鑫武之间,既然牵扯到生死,自然就意味着血腥。
成年人的游戏,总会有包袱,但这些包袱,并非是杜鑫武的保命符。
从杜鑫武做出追击的举动之时,不管他的初衷是什么,总该做好必死的准备。
没有人是不可杀的,之所以不杀,是值得不值得,或者,愿意不愿意。
这样的逻辑看上去有点狗屁不通,但狗屁不通的逻辑,也是逻辑。
朱若砂眉头微蹙,但听着后方响起的车轮摩擦地面的声音之时,却是没再说话。
关乎杜家,她虽然慎重,却也绝不意味着要一味妥协和退让,杜家在拳场的事情已经踩及了她的底线,彼此之间再无颜面可言。
在这种情况下,事情再闹僵一点,也不至于雪上加霜。
那么要杀杜鑫武,杀便杀吧!
……
引擎轰鸣的声音,在偏僻的城郊国道沉闷响起,远方的道路路灯稀稀疏疏,暗淡的路灯底下,一条一条斑驳的黑影被拉的极长极长。
不多的光明之中,四辆车子一路呼啸而过,车子轮胎摩擦着地面,发出轻微的噼里啪啦的响声。
这样的声响,在这种寂静的夜晚传入耳里,总会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起关于阴霾或者血腥类的东西。
法拉利车内的杜鑫武,一脚死踩油门,因为兴奋而略有些扭曲的一张脸实在算不得好看,浮白的皮肤因为胸口积蓄的那股杀意而紧紧绷起,疏淡的眉毛死死的拧成一团。
“去死吧!”眼中兴奋的光芒迸射,法拉利再一次提速,追着布加迪威龙狠狠的撞了上去。
一直盯着后视镜观察着后方情况的秦阳轻声一笑,方向盘悄然打转,车尾一摆,滑向一侧,车轮压着的碎石四下溅散,布加迪威龙突兀加速,拉开了与法拉利之间的距离。
杜鑫武望着那浓黑的尾气,微微一怔,就要加速追赶而去。
却听前方跑出去许远的布加迪威龙,忽然传来一阵吱嘎的摩擦声响,静悄悄的停了下来。
这又是让杜鑫武一怔,他总觉得今晚的意外实在是太多了点。
难道那家伙不怕死不成?居然敢在这个时候停车。
但既然是意外,就绝然称不上是惊喜,布加迪威龙停下来不过片刻,又是一阵引擎的轰鸣声响起,如一头发出咆哮声响的怪兽,不可思议的在狭窄的国道上三百六十度大转弯,加速冲击而来。
杜鑫武吓一大跳,本能的就要倒车,但布加迪威龙来的太快,几乎是瞬间就如离弦之箭飞窜而来。
“砰”的一声震响发出,车头对车头,生猛的撞击到了一块。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朱若砂没想到秦阳会如此疯狂,即便是系着安全带,身体还是猛的往前方一倾,肋的胸口生生的疼。
但杜鑫武,此时却已经感受不到疼意,随着两车相撞的惯性,他的前额用力往方向盘上磕下,一抹鲜血如鲜花般绽放,而后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与此同时,随后追来的两辆宝马车车窗玻璃放下,两柄黑魆魆的枪口对准了布加迪威龙,枪声,随之响起。
朱若砂的大脑有过轻微的眩晕,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是感觉从左侧吹来一阵寒风,车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秦阳不见了。
落地之后的秦阳,一脚踏在水泥路面上,身形暴起,朝着宝马车飞奔而去。
子弹擦着他的衣摆划过一道锋利的痕迹,打在布加迪威龙前方的路面上,坚硬的水泥路面爆裂开来,然后开枪的枪手就见到了如幽冥般出现在眼前的一道影子。
枪手吓一大跳,举枪对准秦阳的胸口,可惜已经没有再次开枪的机会,秦阳手臂迅速伸出,咔嚓一声脆响,拿枪的手随之拧断,枪手还没来得及感应断臂处的痛,冰冷的枪口,已然顶在了他的额头上。
枪声随之响起,一枪爆头。
鲜血夹杂着脑浆四下飞溅,开车的司机以及后排座位上的另外一个枪手脸色大变,秦阳却没给他们太多享受恐慌的时间,手指迅速扣动扳机,两枪点射。
子弹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声响,两声沉闷的闷哼与子弹射出的声音几乎同一时间传入朱若砂的耳朵里。
她眼睛蓦然睁开,朝着远方看去。
昏暗的路灯下,秦阳身形再次暴起,一跃而上,跳上了后面一辆宝马车的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