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衙役的脸色一慌,硬撑着胆子说妇人撒谎。
“孙强,你害的我家破人亡,即使你化成灰,我也认得你。”妇人扑过去用力的拍打着衙役孙强,恨不得打死他。
孙强反手一推,把妇人推倒在地上,柳之墨皱着眉头,用力的拍了一下惊堂木,“住手!”他对侍卫使了个眼色,让他去把妇人扶起来。
侍卫点了点头,大步走到妇人身边,伸手把妇人扶起来,问她有没有受伤?
妇人摇了摇头说没有。
“您不用焦急,大人会为您做主的。”
妇人听了,扑通一声又跪了下来,向柳之墨磕了一下头。
她全部的希望都在县令大人身上了,希望这个县令大人不像之前的那个昏官,随意冤枉人。
柳之墨心情沉重的看了一眼妇人,又转头看向马县丞,让他把之前的宗卷拿出来。
他在整理宗卷时,看到过这案子,宗卷上面却判了报案人的罪,关了半个月的监牢。
马县丞应声去把宗卷拿了出来,柳之墨摊开来,认认真真的又看了一遍。
“老人家你的闺女是不是叫唐娇?你的夫君是不是叫唐山?”
“是,大人,民妇叫黄晶晶,是…”妇人把她的家庭情况全说了一遍,又说了一遍当年发生的事情,说完后,跪着重重地向柳之墨磕了一个头,“大人,您一定要为民妇做主,以民妇闺女,孩子她爹的在天之灵。”
“你放心,本官定不会让有罪之人逍遥法外的。”
“谢大人。”
三年前的冤案,这刻被柳之墨重新翻案。
名叫孙强的衙役用力的揪着衣袍,才能控制住心里的颤抖。
一定要稳住稳住,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不会被查出来的。
孙强在心里不断的安慰着自己,让自己冷静下来。
柳之墨也不着急,让侍卫去妇人的家周围调查一下,带更多的证人回来。
他不出手则已,出手必定让孙强无法翻身。
如此恶劣之事,他绝不容忍。
“给老人家赐座。”想到调查需要一些时间,柳之墨不忍心看着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跪在他面前。
妇人听到连连摆手,说不用不用。
她何德何能让县令大人如此对待她?
她忍不住擦了擦眼角的眼泪,这个县令大人是个好人,不是之前的昏官,谋财害命。
见妇人真的不肯坐,柳之墨只好让她站着,不用跪着。
妇人犹豫了下,又谢过柳之墨后,才弓着背站在一边。
柳之墨看了看站在公堂上的百姓,大声说,不管是谁受了冤屈,不管案子是几年的,一样可以来翻案,他一定会调查清楚,还无罪之人一个清白。
这话一出,百姓们纷纷跪了下来,大声喊着,大人英明。
有些受了冤屈的百姓纷纷抹起了眼泪,老天爷总算开眼了,派了个为百姓着想的县令来他们宁化县。
柳之墨抬了抬手,让他们起身,不用跪着。
等了大概半个时辰,去调查的侍卫回来了,同时带了好几个人回来。
那几个人一看到妇人,纷纷喊了她一声。
妇人抹了抹眼泪,对他们鞠了一个躬,说谢谢他们肯来作证。
“大娘,娇娇是咱们从小看到大的,能为她做点事,咱们很高兴。”
柳之墨拍了一下惊堂木,开口问那几个证人的问题。
等问完证人的话,柳之墨又看向孙强,问他还有何话可说?
孙强整个人瘫在地上,怕得说不出话来。
被人把事情说的如此详细,他还怎么辩解?
“大人。”马县丞把他写下来的案词递给柳之墨,让柳之墨过目。
柳之墨看了一眼,觉得没问题了,让他拿去给孙强画押。
马县丞说了一声是,拿着案词走到孙强面前,让他签字画押。
孙强被侍卫压着,抗议不得,只能颤抖的签上自己的名字,按上自己的手印。
完了完了完了,他这次完了。
不知道县令大人会判他什么罪?
“孙强,屡次犯罪,不知悔改,本官判……斩立决。”柳之墨拿着斩立决的签子丢到孙强的面前,“先押收官,秋后问斩。”
判决一出,百姓们欢呼一片,这么作恶多端的人,早该死了。
“谢大人为民妇做主,谢大人。”妇人泪流满面的跪下来,给柳之墨磕了几个头。
闺女,孩子她爹,你们看到了吗?害咱们家破人亡的恶人判罪了,你们可以安息了。
孙强扑在地上,大喊着他不服,凭什么判他斩立决?
“马县丞,你把孙强的犯过的罪,一条一条的重新念给他听,让他听听,他犯了多少罪,该不该斩立决?”
柳之墨冷眼看了一眼孙强,转头交代马县丞。
马县丞应了一声,又重新把孙强犯的罪一条一条的大声念了出来。
念到最后,百姓们大声喊着斩立决斩立决,孙强犯了这么多罪,早就应该斩立决了。
之前没人为他们做主,现在他们总算可以把冤屈说出来了。
孙强脸色惨白的趴在地上,再也无话可说。
柳之墨让侍卫把孙强拖下去,关押到牢房。
剩下来的衙役们,完全不敢吭声了,他们就怕自己也会落得像孙强一样的下场。
柳之墨看了他们一眼,也决定先行收押,再来好好判他们的罪。
“本官在衙门等你们,有何冤屈,尽管来击鼓鸣冤。”柳之墨站起来又看了一眼百姓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