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戏就发生了床塌了的情况,这对迷信的郑导来说,则是一个十分不吉利的信号,郑国学的眉头不禁死死的皱起,所有人噤若寒蝉,整个片场都散发着令人窒息的低气压。
别看郑国学平时看起来一副好说话的样子,但只要一开始拍戏就是喷火龙,被他骂哭过的明星多如牛毛。
冯春妮挺了挺胸脯,她跟郑导合作最多,胆子最大的同时也最了解他,于是当仁不让的开口了——
“郑导,不是有一句话说,碎碎平安嘛……你看这床都塌成那样了,想必晦气啊什么的肯定已经离我们远去了……”
这话就隐隐暗指之前剧组被蹭热度的事情了。
郑导脸色稍微好看了点,为了证实自己所说的话,冯春妮还特地到床边摸了摸:“……额!”
她还未说出口的话被阻断在了嘴里,这床哪里是塌了,直接是碎成了一片一片。
冯春妮心里不禁浮现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这床不是由整块红木拼造的吗?为什么会塌得这么的支离破碎?
周画也知道自己做错事了,他就算再没用也是个妖呢,随意一巴掌就有拍断钢筋的力气,更何况只是普普通通的床了。
他低着头抿唇一句话也没说,那认真忏悔的样子,就连郑导也丝毫不忍心责备,于是他一脚踹在了旁边看戏的于澄新屁股上:“你还愣着干什么?赔床啊!”
于澄新:????
天降一口大锅把于澄新砸得晕头转向,旁边冯春妮还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煽风点火:“就是你,肯定是你刚刚太用力把床弄坏了,不然周画一个小女生,哪来那么大力气……”
???
是吗?于澄新狐疑的看了一眼床,之前三人打闹他躺上去的时候,感觉身下的床还是挺结实的啊……
只是对比一下周画比他小两号的身材,于澄新还是默默打电话叫助理订床了。
不过好歹,周画的第一场戏还是顺利结束了,郑导盯着看了好久,总算是大手一辉:“过了!”
片场爆发出一阵欢呼,今天就只有一场戏,所以他们这些工作人员也可以提前下班了。
“对了,聂先生你干脆送一下周画吧,现在外面聚集了粉丝,周画又没有自己的车,被堵住了就不好了。”
郑国学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顺带配合着帮剧组炒作一下嘛……”
当然这个炒作是正面的,为了突出剧组演员之间的和睦,营得观众的好感,这也是营销重要的一环。
聂北泽轻轻的点头,这对他来说是顺手的事情,于是周画垂头丧气的跟在聂北泽身后,直到跟兔子先生坐到车里,他还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
第一次拍戏就弄坏了道具,给剧组添加了麻烦,还让于澄新破费了,这对周画也是一次打击。
黑色的宾利缓缓启动,在行驶到中途时,聂北泽突然开口了:“看窗外。”
周画条件反射的向外望去,就见道路两旁站着许许多多的粉丝,手上都举着各种各样的灯牌,现在天已经擦黑,粉丝手上的灯牌全部都亮了起来,聂北泽的人数最多,其次冯春妮和于澄新平分秋色。
令他惊喜的是,星星点点的角落,竟然看到了写有周画名字的灯牌,虽然只有寥寥几个,但却像是黑夜里的萤火,不多,却也足够令周画振奋了,他不禁紧紧抓住了旁边的兔子先生。
“那些是书粉。”聂北泽解释道。
果不其然,见周画的脸出现在窗前,举着周画灯牌的粉丝激动起来——
“周画加油!你是最棒的!”
“一定不要辜负我们家翩翩啊!”
“加油加油!!!”
不管是什么粉,刚出道就有人支持无疑是一件让人特别有成就感的事情。
刚刚的郁闷顿时一扫而空,周画的嘴唇动了一下,朝着开车的聂北泽先生嗫嚅道——
“感觉聂先生跟外面传言的不太一样……”
温柔又细心不说,还会想方设法的开导他。
聂北泽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索周画说这句话的含义,随即带着些感慨开口了——
“大概是因为我有个儿子吧……”
所以不自觉的想对小朋友好一些。
……
聂北泽的那句话成了周画接下来几天的噩梦。
追星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你把他当宝宝,他却把你当儿子。
周画大白天痛苦的在自家沙发上激烈的翻滚着,连剧本都看不下去了。
只是这天翻滚着翻滚着,门铃响了——
兔子先生?这是周画第一个反应,那天晚上回来以后,兔子先生倒在他家沙发上,发出了像是机关枪一般的笑声,并且持续不断了将近十分钟,成功把周画的脸笑绿了,兔子先生被扫地出门。
现在听到门铃声,周画第一反应以为又是兔子先生上门来嘲笑他了,他从猫眼里向外望去,打定主意若是兔子先生他就不开门。
但门外却一片空荡荡,只剩门铃锲而不舍的发出刺耳的声音。
周画纳闷的拉开门,朝门的两旁看了看,依旧没发现访客,门铃也坏了?
“你在看哪儿啊!”一个略为不满的声音从底下响起,周画缓缓的低下头,就见一个大概四五岁的小豆丁正仰头看着他,那后仰的幅度特别让人担心他的颈椎。
周画不禁后腿一步:“小弟弟,你是走错门了吗?”
“没呀~我就是来找你的,你是翩翩吗?”
小豆丁穿着一套黑白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