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还上的,阿慧,”五月不知那里来的勇气,就跟那晚赌了手一样。或许就因为是穿越者吧,所以才觉得技高一筹,至于如何实现,他还真没底儿,“我每天做生意卖海货,开始有困难,过一阵子就好了。”
“真的啥也没押?”
“没押!”
“你可吓死我了,亲爱的!”阿慧靠近他,把头依偎在他的肩头,如释重负。
然而,她突然发现五月的右耳垂少了一块,“这是怎么了?”
“摔了一跤。”五月轻松道,他和别人也是这么说的。
阿慧久久地凝视着五月,似乎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破绽来,“亲爱的,你在骗我?”
五月笑着摇头。
文珠回来了,买的却是驴三件,也就是驴鞭和附属物。
“不是告诉你买肉吗?买个这东西干吗?”母亲埋怨道。
“没有了!”文珠吃吃笑,“就剩下水了,大母汉说这个好吃,我就买来了,便宜。”
“你就爱听她的!”母亲说,”五月,你帮妈收拾一下。”母亲命令道。
刹那间五月红了脸,这雄壮物件她还真没见识过,一时间有些难为情。
“哈哈哈……”阿慧毫不在意,“我来帮你。”
好久没吃过这样让人高兴的团圆饭了,他们还沉浸在五月编制的谎言里,尤其相信他一定能赚到钱。阿慧的到来,更是锦上添花。
他们也失去了湘子这个寄情抓手,以前除了前身,只有母亲钟情于阿慧,这回都移情到她的身上了。
“吃、吃、吃!”母亲一个劲儿给阿慧夹菜,阿慧却不敢动这宝贝一口,抿嘴笑,憋的满脸通红,再夹来喂五月。
五月也是第一次吃,吃了一口,筋道道,喷喷香,夸奖道:“好吃,绝对好吃!前提是别想其他的。”这一句引来哄堂大笑。
龙虎说:“hb人根据形状给起了个喜庆的名字“金钱肉”,能治筋骨酸软、气血虚亏、妇女不足呢。”
“大补,”五月接着说,”听说奥运会上,运动员不敢吃这东西的,怕查出兴奋剂来,你看多厉害!”
“我勇敢地吃一口!”阿慧下了决心,嚼了嚼,再翻翻白眼,说道:“这感觉真是特别,像是咬了胶皮,够劲儿!”又使劲吧唧嘴,活灵活现的娇憨模样。
这是五月到这家来第一次吃肉,也是头一次听见开怀大笑。
五月喝得醉醺醺,非要和龙虎唱酸曲,龙虎打死也不唱,没有办法,就唱了那首著名的《高高的兴安岭》,音色高亢嘹亮,不得不佩服俄勒罕人的音乐天赋……
五月说今晚还得出海,不敢再喝了。
母亲忧心仲仲道:“今晚就别去了,阿慧来了,再说你也没出过晚潮,我不放心呢。”
五月皱眉摇头,抬头纹清晰可见。他何尝不想呆在家里?可是不能,他的那只手不让他片刻懈怠,”说好了,”他说,”船上的涂伟和邸柱都有准备呢,这次说了不算,下次人家就不干了。”
阿慧目光一直停留在他的脸上,或许是剪了头发的原因,她觉得他一下子就成熟了,目光虽然还凛厉,可是没有以前那般活泼劲了。
“我跟你去!”阿慧做了个鬼脸儿,欢快地说。
“好啊!”五月“吱喽”一口酒,辣的直吐舌头,“一会儿我们赶紧睡觉,半夜起来。”
“太好了!”阿慧兴奋起来。
“你还是别去了。”一直没说话的龙虎反对,他的一脸苦相让人看了心疼。他说这话是遵循俄勒罕人传统,女人应该远离男人的事业,只是不好当着客人明说。
“又是歧视妇女?”阿慧斜愣一眼,撅了嘴,故作不满。
文珠问道:”头几次涂伟他们该得的钱你给人家了?”
“给了,”看见阿慧不解,五月解释说,“不给他们也就不配合我了。我不敢找船长,他们都是书记的粉……”他想说粉丝来着,“我在固定地点接应,涂伟他们偷着扔下海,我再捞上来,挣钱对半劈。这是无本的买卖!”
“还是到水产公司买吧,别连累人家,自己还危险。”母亲担心。
“不行啊,妈,水产公司加完价就没帐可算了,”五月放下酒杯,充满豪气地说,“他们不怕被开除!村里错误地执行上边政策,我们想干一件大事,把船队往黄里整产到户、分船!包产到户绝对是个伟大正确的决策,历史将告诉我们,书记是绝对错误的,我知道!“他就差说他是穿越来的,”我将助他们一臂之力!”他挥了一下手,“我们不是违纪犯法,更不是挖……”五月还记不牢这个新词儿,
“社会主义墙角!”阿慧补充。
“对!”五月开始滔滔不绝讲以后的美好生活,说的大多还是上一世的亲身经历,绘声绘色,有根有据,什么彩电、冰箱、互联网、手机、家庭汽车,坐飞机出国旅游、大hose,甚至怎么玩、怎么装修都说了……家人就像听天书似的,惊讶之余更是喜笑颜开,连父亲也跟着嘿嘿直乐……
“哥,我能赶上那时候不?”趴在炕上的小妹拄着嘴巴问,她已经吃完了。
“一点儿问题没有,再过十年,你上大学都不用现在这样费劲!”
“哥,我的眼睛能治好不?”文珠猫腰含胸问。
文珠是个内向、自卑的女孩,就是因为那双不争气的眼睛。
五月深情地说:“哥一定给你治好,不用等将来,现在挣够了钱就给你治病。”
文珠眼睛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