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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芭急了,“诺弋,和我一起把黄兄打开。”见贡晖回来,立刻又指挥道:“在找来几个人,搬不动!”
船舷的两侧站满了水手,形成两道人形肉墙,居中的唐芭、贡晖、诺弋和挑选出来的几个壮硕的小伙子合力将团成一团的黄鸧慢慢展开。
黄鸧双眼紧闭,头也有气无力的耸拉在一旁,唐芭侧耳贴在黄鸧的腹部寻找心脏的位置,在感受到缓慢的跳动后,指挥贡晖以拳成锤一下一下的击打,而她和诺弋还有几个小伙子开始给黄鸧做全身按摩。
痉挛渐渐缓和,黄鸧微微睁开了眼,随即昏睡了过去。
唐芭再次趴在心脏的位置屏息倾听,确认心搏的频率逐渐攀升后,这颗悬着的心才真正放下。
忙活许久的几人全都大汗淋漓,围坐在黄鸧身边慢慢平息,没有谁开口说话,也没有谁的脸色好看。
唐芭的脑海中不停的闪过堪嘎被捆绑在神陨上的画面,她非常确定堪嘎的心口处没有任何伤痕,这说明堪嘎不是人偶,可是为什么要攻击她?难道只是因为堪嘎看不见?还是被恰布催眠了?
唐芭压下心中的疑虑,把在垩荒之地侦察到的情况讲述了出来。
“……我估计他们很快就会出海,这场杖绝不能在海上打,我不知道堪嘎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水能导电,也许还没开战,所有人都已经被电死。”
诺弋很吃惊,他从没见过有人会有堪嘎这样的能力,哪怕听都没听说过,好在对这种自然现象倒是略知一二,“即使不在海上,在陆地上都很难避开。”
重点就在这!
“我倒是有个办法,只是要辛苦你了。”唐芭从包里翻出树衣和笔,一边给诺弋讲解一边画图纸。
一直沉默的贡晖突然起身,几下就蹿上了主桅杆,不多时带着一根胳膊粗三米多长的针状物跳回了甲板。
“就是这个!”唐芭惊呼道,“你从哪弄来的避雷针?”
贡晖指了指桅杆,“这只海船上本来就有,一开始我还不知道做什么用,有一次在海上航行时就是这东西让我们避开了闪电,之后我就照着这个样子给每只海船上都装了一个。”
“很好很好。”唐芭连连点头,“诺弋,你再制作一根比这个还要大的避雷针,以备不时之需。”
“多大?”诺弋问道。
唐芭向四周看了看,最后指着最矮的一根桅杆道:“就那么大!”
诺弋顺指仰望,虽说是最矮的桅杆,其实已然不小。
唐芭想了想继续道:“我没看清那些方阵中到底有多少人偶,但是据我分析应该比咱们预估的要多,诺弋,我记得你说过巫偶在水里的作用会减半,而咱们的军团大多数都是巫偶,所以无论是在海上还是陆地,吃亏的终究是咱们!”
这个问题贡晖和诺弋也想到了,只是要怎么解决?
“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唐芭面色阴鸷,皮笑肉不笑道:“既然不能硬拼,咱们就使计。”
“什么计?”
“调虎离山计!”
无论蓝海有多么广阔,对于敌对的双方来说,不期而遇绝对不是巧合。
印有舶晖船社标志的十只海船全速挺进,按照原定计划将敌方拦截在此地,另一方的十二只官船刚启航不久,离垩荒之地的半岛也就三节的海程。
似乎老天都发觉人类将要展开一场大战,非常不作美的在本就恶劣的天气下雪上再加霜。
狂风肆意,海浪滔天,大片大片的雪似刀片般横扫掠过,其中还夹杂着豆粒大的冰雹,落在甲板上“噼啪”作响。
这一天是1093巫祭70日。
十二只官船迅速拉成一条横排,每只海船上都悬吊着不同规格的神陨,只有居中的神陨区别与其他,不仅仅是大小和亮度,明暗闪动间能清晰的看到堪嘎呈“大”字被捆在上面。
“我的巫王。”孟厄躬身汇报,“所有海船都已准备完毕,只是攻击距离还不够。”
恰布回头看了眼悬吊的神陨以及上面的人,面无表情的吩咐:“追上去,派1千个人偶和5千巫偶入海,先砸烂他们的海船。”
“是,我的巫王。”
贡晖放下望远镜,抬臂做出“v”形手势,瞭望台上的水手立刻举起两面黄色令旗,摇了几下之后将尖头相对,每只海船的黄色令旗像接力一样相继挥动,片刻后,一模一样的旗语全部立在瞭望台上。
与此同时,八只海船以器偶船为中心向两侧延展,“一”字纵队迅速排列成燕形倒“v”阵。
原本的十只海船现在只剩下九只,船队最末端的一只海船在遇到敌方船队时就已经悄然离开,绕道而行直奔恰布船队的后方。
器偶船瞭望台上的旗语再次变动,这次九只海船同时移动,但是他们并没有上前迎敌,反而不声不响的倒退航行。
两方船队对峙的中空地带,六千条黑黢黢的影子潜伏在波涛之下,如鱼群般迅速向舶晖船社的海船移动,然而在船底,还隐藏着一具庞大的黑团,铜铃大的黄瞳正默默的注视着这群渺小又难缠的游鱼。
贡晖睨见水下的异动,抬臂举起了红色令旗,瞭望台上的巫立刻将信号传递给右侧二号位的海船。
接到信号的诺弋站在船舷旁,对跟在身旁的巫仕点了下头,巫仕一手高举绿色令旗,另一只持旗的手不停的挥舞。
八只海船的甲板上立刻涌出千余个巫偶,敏捷又迅速的跳上船侧的栏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