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鸷的目光落在李白身上,李儒微笑道:“恭喜为先拜得伯喈先生为师。”
顿了顿,他又随意的道:“为先率汝南黄巾,归附董太师的事情,我已经如实禀告了董太师,太师听说之后非常高兴,已经答应接纳汝南的黄巾士兵。
为先归顺董太师,已经是朝廷官员,又拜得伯喈先生为师,它日与伯喈先生同朝为官,真是人生一大喜事啊。如此可喜可贺之事,李儒怎能缺席呢?李儒不请自来,还望为先能够谅解。”
李白脸上的笑容一滞,眼中冷厉之色一闪即逝。原本他对李儒这厮还是挺有好感的,没想到又是一个搅局的人。
李儒的话刚说完,宾客就开始交头接耳,议论李白是黄巾贼的事情,所说的也无非是关于李白居然是汝南黄巾,而且蔡邕居然收一个黄巾贼作为弟子,这种事情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最让人气愤的就是,李白居然还要投靠董卓,助纣为虐!
坐在坐席上的宾客中,当即便有一两个儒士大袖一挥,想要站起来驳斥李白,却被旁边的人拉住了。
毕竟,这是蔡邕的府邸,主人都没有说话,哪里轮得到宾客插手。
李白此时也明白过来了,望向李儒,见他朝自己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知道他是故意说出自己的身份,好让在场的儒士群起而攻之。
李儒将李白推到儒士的对立面,使得李白只能够投效董卓。
蔡邕闻言,也是脸色发青,愤怒无比。只不过,他愤怒的是李儒无事找事,居然搅乱宴席。
目光如刀般落在李儒脸上,蔡邕恨不得立即把李儒撵出去。
但是,李儒是董卓麾下第一谋士,蔡邕也不能做得太过分,真的把李儒撵出去。而且,如果他这样做了,会让李白的境地变得更加难堪。
啪!
嘈杂的客厅中,蔡邕猛地一拍桌子,一声闷响,顿时使得嘈杂的客厅安静下来。
坐在下方的宾客面面相觑,眼中带着愤怒和不解。
蔡邕见宾客不再议论,这才轻咳两声,准备说话。
不过,就在蔡邕准备说话的时候,王允朝蔡邕摇了摇头。顿时,正准备起身说话的蔡邕身体一顿,又坐了回去,一动不动。
而这时,李白刚刚好捏准时间,在蔡邕喝止众人之后,走了出来,朝蔡邕拱手道:“老师,弟子有话要说,越礼之处,还请老师谅解。”
蔡邕面沉如水,瞪了一眼李儒,鼻息哼哼,道:“你说吧。”
李白又朝蔡邕拜了一拜,走到李儒身前一米的地方,拱手拜道:“李白拜见郎中令大人。”
李儒急忙伸手扶起李白,微笑道:“为先无须多礼,无须多礼。今日本是伯喈先生替为先庆贺的日子,却被李儒搅乱了,李儒心中甚是不安,还望为先不要责怪才是。不过,为先即将拜见董太师,提前让大家知道为先将会与伯喈先生同朝为官的消息,也是让大家高兴高兴……”
嘴上道歉,脸上却挂着微笑,显然他没有丝毫愧疚感。
“不安你妹,高兴你妹……”李白心中大骂,恨不得冲上去,痛扁李儒一顿,尤其是看见李儒欠扁的模样,心中更是来气。
原本已经安静的客厅,又嘈杂起来。
李儒再一次爆出的内幕消息,使得宾客心中愤怒:居然都准备拜见董卓了,还真是董卓的鹰犬啊!
这些宾客都是儒家学士,学的是孔孟之道,讲究忠君报国;而董卓不尊皇帝,霸占朝纲,正是儒家学士愤恨的对象。
而李白居然还准备着要去拜访董卓,自然让这些儒家学士愤怒了。
不过,还是有一部分人沉默不语,因为坐在前方的王允、蔡邕、卢植等几个大佬都没有说话,显然事情有些不正常。
李白早已做好被李儒打击的准备,心中波澜不惊,扫了大厅中的众人一眼,脸上闪过一丝思索之色,随即不卑不亢的道:“郎中令大人,李白虽然背着黄巾贼的称号,但这不是李白所愿意的……”
“等等!”
就在李白说话的时候,李儒突然打断,缓缓道:“为先,你自己加入黄巾造反,头上顶着黄巾贼的称呼,这是你自愿的,怎么就变成不愿意了呢?”
他冷笑两声,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
紧追猛打,让李白彻底得罪这群儒家学士,然后李白就只能全心全意的依附董卓,这就是李儒的心思。
虽说李儒欣赏李白的才华,也因为李白称赞李儒四大功,而被他将李白引以为知己,但如果李白不是他阵营中的人,那么他就绝不会放过李白,而是会赶尽杀绝。
李白心中冷笑:李儒还真是费尽心思,要把我推到董卓一方,可惜事情却不是他能预测的。
略一沉吟,他微笑道:“郎中令大人,李白话还没有说完,您就断章取义,是不是显得有些太急了?难道郎中令大人,连让李白把话说完的胸襟都没有么?”
李儒对李白的讥讽不以为意,哈哈一笑:“好,好,儒就洗耳恭听了。”
李白点点头,毫不理会大厅中叽叽喳喳的交谈声,沉声道:“李白多谢郎中令大人了。所谓事无不可对人言,待李白把话说完之后,郎中令大人就能明白事情的始末了。”
卢植抚须微笑,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王允也是满意的点点头,对李白不卑不亢的表现甚是满意。
李白向大厅中的众人揖了一礼,朗声道:“有道是‘子不言父过’,可是郎中令大人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