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当李白和千颂美子返回宾馆时,一走进大厅,就发现这里的景象大变!
幻象?!!
李白发现,身边竟然空无一人,就连原本与他携手而行的千颂美子,也不见了!
许久,他目光呆滞的看看四周。
大厅内静寂得像死一般沉闷,透明的玻璃幕墙外,茂盛的梧桐在郁热的夏风中,正发出沉重的喘息声。
这是怎么回事?
在这个原本无法动用任何灵力,无法施展任何法术的时空,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景象?
千颂美子去哪里了?
其他人呢?
李白沉默了一阵,快步走向自己的房间。
卧室中没有亮灯,他呆呆的坐在黑暗中,心中犹如万马奔腾,乱成一片。
忽然,当的一声,墙上悬挂的古董钟,敲在子夜二点上。
寂静的室内,突然有了一种灵动的感觉。茶几上的咖啡杯,仿佛幽灵般,伸出了八只细脚,缓缓爬下桌脚,向李白匍匐而去。
几条蟒蛇般粗长的黑影,在天花板上轻轻晃动,慢慢逼近了李白的头顶。
鲜红色的羊毛地毯,开始蠕动起来,细密的羊绒毛竟然变作无数只火苗般的蚁虫,密密麻麻地闪烁在每一寸角落。
李白刚要开口惊呼,只听得嘭的一声,坐着的真皮沙发突然伸出两条布满鳞甲的嶙峋手臂,将他的口鼻紧紧捂住了。
粗长的黑影迅猛扑下,缠绕住李白的头颈,然后火苗般的蚁虫急剧膨胀。
顷刻间,整个房间变成一座火海,到处都是奔腾窜动的火焰,肆意吞噬着一切。
李白喉中喀喀作响,眼睁睁地看着一只八足的怪物爬上自己的双脚,一口咬在腿上。
“你妹哟!”
他在心里怪叫了一声,双眼一闭,立刻不省人事。
桌椅不断发出噼里啪啦的爆裂声,墙上的一幅古画颓然落地。
这是一幅传统的华夏水墨画,页面发黄,页角上书写着一行模糊的字迹,细看好像是道家的符印。
这幅古画,相传是北宋年间的珍品,来历古怪,历经千年辗转,不知为何今天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画中有几株剑兰,数块嶙峋的山石,一只雪白色的狐狸躲藏在山石背后,悄悄地探出头来,露出一双灵动深邃的眼睛。
古画在火光中迅速卷起,然而画中白狐的双眼却越来越亮,仿佛变成了活物一般,紧紧地盯着地上不省人事的李白。
轰然一声,屋顶的木梁猛然坠落,狠狠地砸在李白的头上,鲜血顿时泉涌而出,流淌在古画里的白狐上。
于是,一记清亮而怪异的吼叫声突然响起,那只白狐的眼睛变成了奇异的血红色,身体一点点消失,仿佛顺着李白不断涌出的鲜血,慢慢融化在他头部的伤口处。
“一千年了,我终于脱离了封印……”一个妖异的声音,突然幽幽响起,“千颂美子……呵呵,应该叫不知火舞了,谢谢你将他带到我的身边……”
随着吞吐席卷的火蛇,古画瞬间化作焦黑的烟灰,几缕奇异的白色烟雾袅袅升腾。
………………
半个月后,远洋轮在南非的一座偏僻海岛边靠了岸。
虽然已近深夜,岛上依然冒着熊熊的火光。在规模庞大的钻石矿井中,一只只简陋的升降机正在上下运作。
到处都是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劳工,在一批武装大汉的监督和打骂下,疲惫地开采钻矿。
一只只集装箱被搬运到海岛上,陆续打开,浓烈的粪便恶臭顿时飘散开来。
整整半个月,所有的劳工都被关在集装箱中,而箱上只有一个碗大的洞孔,所有的食物和水,都从这个洞孔送入。
“他妈的,还是死了不少。”
手拿皮鞭的工头,检查着从集装箱里慢慢爬出的劳工,大声咒骂。
“我们在这里干活,真的会发工资么?”一个瘦弱的男人刚从集装箱里钻出,便胆怯地看着比他高出一头的工头。
啪嗒!
沉重的皮鞭,立即猛力抽打在他的身上。
工头狞笑道:“发工资?不想死的话,你就卖力干活吧,猪仔!”
几个脸色憔悴的劳工,顿时惊慌地大叫起来:“不是说好有工资的么?如果没有,我们就不干了!”
“不干?”工头嗤笑,森冷地挥了挥手中的皮鞭。
几个武装大汉立刻端起枪口,火蛇喷冒,那几个劳工惨叫着倒在血泊中。
“现在,没有人再说废话了吧?”工头扫视众人,厉声道,“立刻给他们工具,今夜就教会这些猪仔怎样干活!”
“老大,这里有个半死不活的人。”一个大汉用力踢了一脚正从集装箱内爬出来的李白。
这时的李白,浑身污浊不堪,在地上痉挛般耸动,皮肤底下的血管令人咋舌地暴起,双耳微颤,似乎正在经历某种奇特的变异。
又是啪嗒一声,皮鞭如毒蛇般抽打在李白的背上。
工头凶暴的吼道:“别他妈装死,快起来!”
李白迷茫地睁开眼睛,熊熊的烈焰,流淌的鲜血,一只雪白的狐狸正在他的额头若隐若现。
夜空中,一轮静静悬挂着的金色满月,忽然妖异地变成了惨白色。
李白全身的骨骼猛然发出剧烈的爆裂声,他仰天狂吼,褴褛的衣衫裂成碎片,蝴蝶般四处激射。此刻,他的双目竟变得闪耀如星,灵动幻异!
“隆隆隆……”夜空中猛然响起一阵轰鸣声。
数十架深绿色的战斗直升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