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铁宁听了这话,真是又气又笑,还说什么咱们都应该帮助他呢,你也不看看你帮的是个甚样儿的人!
她也只是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心里藏不住话,这时候一点也不想藏了:“娇娇,你觉得你在帮冯谦,可我怎么觉得,冯谦他一点都不为你着想呢?”
帝铁宁索性把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包括学校里同学的议论,还有冯谦明知流言,有事没事总去找林子佼的态度,甚至连她在厕所里发现的粉笔字的内容,一古脑儿都告诉了林子佼。
“我觉得吧,冯谦每次去班里找你的时候,根本就没考虑过那些闲言碎语对你不好,你觉得呢?”
林子佼就像被扎了一刀,茫然地摇摇头又点点头,却说不出话来。
冯谦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不可能没考虑过,可是如果真的为她考虑过,为什么他又总是那么高调地去找她?
可能他不在乎这些闲话吧?林子佼也只能在心里这么替冯谦解释了。
“镇上那么多人,还有许多咱们学校的同学家在镇上的,他拉着你的手,还引你到山梁上坐着,他就没想过,别人看见会说你闲话吗?他倒是个男的,不怕这些闲话,可你还是女生呢!”
又一刀戳了过来,林子佼持续茫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时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校内的闲话,想起两人拉着手走路,路上那些大婶子小嫂子们的眼光。
这个年代里,就是夫妻俩上街,也没有拉着手走路的,都是一前一后,隔着点儿距离,最开放的地方,也不过是肩并肩而已,何况两个正处在青春敏感期的半大孩子呢?
林子佼被这一刀戳得有点痛,她回来后就觉得哪儿不对劲,被帝铁宁这么一说,终于明白了。
“你想想,冯谦光说对你好,他有没有像林子维那样,听到别人说你的坏话欺负你,就去和人家吵架打架?”帝铁宁又给了她最狠的一刀。
林子佼哑然失笑,她想说维维那个半脑子,哪儿有他那样做事的?一句话不对就去跟人打架。
然而林子佼又想起昨天上午,当那个讨厌的男生在她身边又叫又跳,用手指戳她的时候,冯谦就在门口看着,连一句话也没说,更不要说为她出头了。
等林子佼出去见冯谦的时候,跟前还有几个女生也在大声地说着林子佼的闲话,可是当时的冯谦呢?
他的脸上没有一点不高兴或者不痛快的神情,就像她们说的是和他不相干的人,而不是她林子佼。
或者,他根本不在乎她被人欺负,被人指点?可她和冯谦不是好朋友吗?好朋友被人欺负,即使没有能力帮忙,也该生气的不是吗?
连帝铁宁都为她抱不平,偷偷地擦掉了厕所里写的骂她的字,冯谦做为她最好的朋友,却从来都无动于衷。
林子佼更加说不出话来了,她忽然觉得其实自家弟弟真的很好。
至少每次她被人欺负的时候,不管林子维打得过打不过,都会冲上去和人家干一架。
不管在学校或者在家里,每次林子佼惹了祸,林子维都会主动替她担着。
因为这个,这几年林子维可没少挨父母和姐姐的揍。
想起林子维这些年替她打过的架,和替她挨过的揍,林子佼忽然觉得有点想自家弟弟了。
这个星期没回家,似乎是个错误的选择。
帝铁宁没完没了地,还在继续往她的心上扎刀子。
“其实我真羡慕你啊,帝铁宁开玩笑地说:“林子维虽然比你小,可他这人帮亲不帮理,不管什么时候都无条件的偏向你,哪像我哥啊,成天就知道跟我讲大道理。”
这刀扎得不疼,林子佼终于缓过来了,还有余力跟她说笑:“帝姐姐,你说话不能昧良心啊,我亲眼看见你哥为了你和俊俊他们一帮人打架,你再这么说,小心我告你哥。”
帝铁宁吐吐舌头:“哈哈,你告吧,我哥才不会相信你呢,我哥啊,永远都无条件相信我的。”
这话无疑又在林子佼心上扎了一刀,她的小心脏都快成刺猬了:对啊,帝铁军总是无条件地相信帝铁宁,可自家的那一大家子老小封建,怎么就没人相信自己呢?
林子佼根本就忘了,帝铁宁乖巧懂事,哪是她这个中二又叛逆还没心眼儿的半脑子能比的。
两个女孩子说笑了一番,帝铁宁又不放心的叮嘱:“娇娇,不是我说你,你这丫头啊,心比脑袋还要大,心眼儿比腰都粗,冯谦那人心眼儿可多,你和他一起玩,以后一定要多长着点心。“
“知道啦,”林子佼难得地没在心里为冯谦辩解,老老实实地说:“我跟冯谦说一声,以后没事不要总到班里来找我,嗯,我也再不跟他出去了。”
说着林子佼又想起另外一件事,赶紧叮嘱帝铁宁:“帝姐姐,我家里人问起这事的时候,你可不能把我卖了,你得帮着我遮掩,就说我帮宁聪聪补课了,算了,就说你有事,我陪着你误了车。”
帝铁宁笑着挠她:“死丫头你倒精得很,想把我也拉下水?好吧,只要你说话算话,以后别再犯傻,这次的事儿我肯定帮着你。”
两个女孩子订立了攻守同盟,相对而笑,都觉得两人的关系比以前亲近了许多。
说来也是奇怪,林家一大家子为了林子佼的事,闹腾得人仰马翻,林子佼却无论如何都听不进去任何劝告的话。
现在由帝铁宁来说,两个人嘻嘻哈哈边吃东西边聊,竟然很快就把这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