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矜无奈地回头吩咐林子维:“子维你去找二爹,跟他说牲口院可能有了传染病。”
林子维嗷地答应一声,扭头跑了。
老黄头眼神闪烁,看样子有点慌了:“传染病?花妞得了传染病?那它会不会传给其它的牲口?”
林子矜意识到这可能会让老黄头接受治疗,她郑重地点点头:“这种病属于人畜共同患病。牛,羊,猪,马等等这些,都有可能被它传染上,就连黄大爷你身上的病,十有也是被它给传染上的。”
老黄头呆住了。
好半天,他才失魂落魄地说:“那咋办,把花妞杀了?”
林子矜无奈,直到现在老头儿还在考虑那头牛。
她说:“大爷,还是先治你的病,牲口院那边可以先把病牛杀了,看着不太好的牲口和健康的牲口隔离开,做好消毒措施,一切等兽医检查过后再说。”
“不行!”老黄头喊了起来:“不能杀花妞,子矜闺女,你是大学生,你一定有办法的,你救救它,大爷求你了。”
林子矜真是无语了。
林子依走过来,握握林子矜的手,给林子矜一个眼神示意她别说话,对老黄头说:“黄大爷,子矜能治得病的牲口,可是她先得把你治好,不然的话,你这病说不定会传染给牲口,以后你可就不能再进牲口院了。”
最后一句话击中了老黄头的软肋,他茫然半晌,终于妥协。
病人配合,又找到了病因,尽管没有实验室数据支持,仅仅检查过病畜和老黄头的病况,林子矜几乎就能确定,这病就是布鲁氏病。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林家亮闻讯而来,立即在林子矜的指导下,将病畜和疑似病畜都隔离开来,又在牲口院里撒了生石灰,兑了消毒水到处喷洒。
在合适的场合下,林子矜终于问清了,老黄头果然有炎的症状,结合着之前的波伏热,多汗,以及母畜流产的症状,病情就算基本确诊了。
老黄头担心他的牲口被杀了,坚决不肯离开,也就没条件给他做检验,林子矜只得估计着,按布鲁氏病给他用药。
打发去公社买药的人回来,不仅带来了老黄头用的药,还带来了对症的兽药。
林子矜不懂兽医,但病菌对药物的敏感性是一致的,她就按照人的用药种类给动物开了药,买药的人去兽药店一问,果然有这几种药,也就买了回来。
只是不论如何做工作,老黄头都坚决不肯离开一步,就要在这儿守着他的宝贝牲口们。
好在老头患病时间不长,还未转为慢性,林子矜亲自动手,给老黄头注射了链霉素,再加上两种口服药,控制病情也算是没有问题了。
牲口院儿里,在林家亮的指挥下,患病的牲口们被隔离开来,能挽救的挽救,不能挽救的就地灭杀,焚烧掩埋。
林家亮又打发几个小伙子,把兑好的消毒水分发到各家各户,教给他们消毒猪圈羊圈。
一场灾祸消弭于萌芽状态之中。
等一切都忙活完了,天已经全黑了下来,这下子也不用去林香久家了,叮嘱了老黄头要记得按时吃药,得到老头儿的保证之后,一家人疲惫地拖着脚步回家。
摊开的笔记本放在桌面上,林家亮看完递给林香久,林香久就着灯光认真地读着。
林子矜注视着她。
办这个养殖厂,林子矜最初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位姑姑林香久,看起来,现在的林香久显然也值得她这么费心费力。
她的双颊饱满了许多,也许是夏天天热的缘故,林香久的脸上泛着一层红晕,目光也不再畏缩,认真地,带着些思量地看着笔记本里的内容。
林家亮用手指叩击着桌面,良久之后,他郑重地点头:“我考虑这事能行。”
他想了想又说:“如果成功的话,可以向上级部门报告,在全县范围内推广。”
林子矜心说戴国梁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戴国梁想的是全国的牧区推广,林家亮想的是全县推广。
果然坐在什么位置上就操什么心,她自己吧,就想着挣点小钱就行。
林家亮也考虑到了钱的问题。
林子矜笑嘻嘻地摆摆手,一副土大款的样子:“钱你们就不用操心了,我这儿有。”
她把两叠大团结从包里掏出来,放在桌上。
这个时代的两千元绝对算一笔巨款,林子矜提前就在县里的邮政储蓄取了出来。
“你哪来这么多钱?”
厚厚的两叠钱在灯光下闪着幽蓝的光,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林家亮面色一沉,问道。
林香久也有点害怕,赶紧跟着点头:“是啊子矜,咱可不能搞那些歪门斜道,这么多钱是哪来的?”
两个长辈没有见钱眼开,一切先为她着想,这让林子矜感觉心里还是很暖的。
“二爹,这钱是我借的,跟老师借了一千,戴叔投资一千,将来赚了钱,老师的钱是要连本带利还人家的,戴叔那儿要给人家入股。”
林子矜郑重道,这些话得先说清楚,免得将来因为钱闹得不愉快,连亲戚关系也不好。
在林子舒的婚宴上,林家亮见过戴国梁,知道他的身份。
听了这话林家亮面色稍霁:“嗯,这样好,不过咱们得好好合计一下,人家信任你,把这么一大笔钱借给你,咱可不能让人家血本无归。”
林子矜把早就和林卫国商量好的计划拿了出来,放在桌上。
一家人围着桌子商量半天,在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