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小非果不其然被人引诱复吸,承受不了毒瘾的折磨,割腕自杀。
她看他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神情憔悴,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即同情又痛恨,即气愤又无奈。
“怎么样?好点了吗?”她轻声问道。
褚小非缩了一下身子,避开她的眸子,一行泪水从他的眼角处流出。
“你放心吧,今天不打你,就你这身子骨也经不起我打。”
他妈妈与上次见面完全是两个人,那张被各种化妆品掩饰的脸上一塌糊涂,失去了往日的傲慢和张扬。一脸难过的表情,“穆小姐,我不该麻烦你,可……谁也劝不了他。”
穆童佳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客气地说:“说说吧,有什么打算?想死的话,有很多种死法,想活,却只有一种,那就是咬着牙戒掉毒。”
褚小非眼睛里死灰一片,“我天天如行尸走肉,和死了有区别吗?”
穆童佳静静地看了他好一会儿说:“可你这样作践自己,作践别人,有意思?你看看你妈妈多痛苦,我们就算不是为自己活着,也应该为我们的父母活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任何人都没有权利糟蹋生命。”
褚小非沉默无语。
“你能不能下床?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他不知所措望向她。
“我不会害你,让你看看生命是多么的脆弱,可有很多人顽强地挺着。我扶你。”她扶着他下床。
他妈妈坐在外面偷偷抹泪,看他们出来想上去阻拦,犹豫了一下继续坐下。
穆童佳带着褚小非去了肿瘤科,“看看吧,看看他们如何在生命的尽头极尽全力挽留生命……看看那些白血病的小孩子多可怜,小小年纪承受着非人的折磨,可他们依然笑的多灿烂……再看看被切除各种器官的患者如何苟且……你有什么理由糟蹋灿烂的生命?我姥姥也是被癌症夺去生命,最后的日子她非常痛苦,可始终没有放弃过,积极配合治疗。临终时她说,没有遗憾,她尽力了……你不是活的没有意义,而是你不想活的精彩。其实我也活的迷茫,可我至少能做到不伤害别人。可是你不仅伤害你父母,也伤害你自己。我说过,你如果想重新开始,就必须离开以前的那个圈子,和你在一起的那些人没有好人,都是拉你下水的混蛋。你看看你现在还有人样吗?”
褚小非窝在床上沉默无语。
“你也别自责,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只要生命不止,我们都有重新开始的机会。褚小非,我相信你还能站起来,而且是堂堂正正地站起来。”
褚小非死灰的脸上挤出一抹凄惨的笑容,“你真好!只有你给我信心,我父母已经对我彻底绝望,没有人相信我,我都不相信自己。”
“越没人信你,越要做好自己。”
褚小非忘情地抓起她的手,泪流满面:“谢谢你,你是我见过不一般的女人,每次都让我对生活、对世界、对自己有一个全新的认识。”
他们聊了很久,褚小非第一次对人打开心扉,感到了从里到外的轻松,原来人与人之间也有真诚,也可以用心交往。
“佳佳,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当然,我们是朋友。”
“佳佳,谢谢你,由衷的,发自内心的谢谢你。当我像一条死狗,人人都弃之时,是你让我看到了希望和阳光。”
他送穆童佳出来时,她看着外面坐的光头男目瞪口呆。“咦……?我们是冤家路窄还是缘份太深?”
光头男正是她先前两次遇到并声称给她坐飞机上天摘星星的男人。
光头男扯了扯嘴角,严肃的像寒冬腊月,身边依然守着四五个保镖,个个像机械人。
“佳佳,这是我爸。”褚小非介绍道。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我和你爸聊聊。”穆童佳说。
她不请自坐,“褚先生,我知道你儿子为什么会有今天了。完全是因为子不教父之过。你把在外面泡妞和赚钱的时间用来陪陪你儿子,他也不是今天这个样子。就算你是世界首富,家庭不和,子孙不肖,你赚钱还有意义吗?”
“那我请你陪他,你要什么条件随便提。”
她厉声:“滚蛋,收起你那该死的钱。别以为有钱了不起,世界上有很多东西用钱买不到,尤其姑奶奶我不卖。”
光头男紧皱眉头,匪夷所思地望着她,身边的保镖动了一下,让他轻轻挥了一下手压了下来。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谁敢对他如此不敬?可心里却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流涌动。
“如果你想彻底挽救他,就嫁给他,只有你能降得住他。”他说。
“凭什么?帮助他还得以身相许?你什么意思?”
“你不觉得你和我们褚家有扯不断的缘份吗?你两次从我手里逃脱,没想到今天主动送上门来。今天两个选择,要不嫁给我儿子,要不嫁给我。”
“你……你有太太……你想犯重婚罪?”
“我们已经离婚很多年了。”
“你和你儿子一样欠抽,还敢强买强卖,做梦吧。”骂完,她潇洒地走了,突然转过头来:“好好照顾你儿子,多给他点爱,省得你荷尔蒙暴棚,到处沾花惹草。”
光头男望着她的背影不由得扯起嘴角笑了,“这丫头挺有意思!”
穆童佳经常去看望褚小非,直到他出院。
他现在正处在一个敏感时期,给他点阳光也许不会灿烂,但至少能让他感到温暖。改变他还要靠他自己,但她会尽力帮助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