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莫绍谦开始发难,顾桃桃已先声夺人,将她一晚的委屈和愤怒全发泄出来,“莫绍谦,你到底想让我怎样?”
强推开他的身子,转过身背对着拿包,却已泪流满面,“从我忆事起你就对我若即若离,从前你只是哥哥,我虽然难过却也能接受,但现在你是我的男人……”
说到这里顾桃桃突然言语停顿,摇了摇头,苦涩的笑容越加蔓延,“不、不,你不是我的男人,若真是我男人又怎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我,让我难堪?”
转过身,顾桃桃红肿着双眼直面莫绍谦,“我承认是我缠着你让你爱我,若你不爱我又为何要承若与我在一起;若爱我又为何不肯爱我?难道你忘了,我纵使脸皮再厚也终是女人,我也会自惭形秽。”
泪再次不听话的落下,落进莫绍谦的心里,疼进他的骨髓。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又不让我们之间留一点间隙,也给我一些空间?你一定要这么逼我,将我逼近死角,将我逼近痛苦的深渊你才肯罢休?”
“桃桃……”
莫绍谦还是第一次见顾桃桃哭成这样,纵使以前她误以为自己喜欢姚晨曦被拒绝的再难堪也不曾这样,所以此刻的莫绍谦有一种莫名的心慌,他想要阻止顾桃桃的胡思乱想,却不知如何阻止。
“莫绍谦,你赢了,你胜利了,我已经被你逼得无路可退,这下你满意了吧?”
说完,歇斯底里的夺门而逃。
“桃桃!”待莫绍谦从震惊中惊醒,发现他在无意之间竟将她伤的如此之深,再急忙追出去时,早已没有了顾桃桃的身影。
他急忙掏出手机连打了十余个顾桃桃都始终不肯接,等他再打的时候,里面却传来冰冷的女声,“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烦躁的关掉手机,莫绍谦心乱如麻,他即后悔自己做出的混账行为深深的伤害了自己深爱的女人,又担心顾桃桃会因此而出意外。
泪水早已模糊了视线,顾桃桃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只是随意的走着,让泪水肆意的流着,发泄着心中理不清又道不明的悲愤情绪。
悲自己已经拼尽全力的去爱却得不到半分回应;愤尽管自己已经都卑微到尘埃里,但依然停止不住的去想他,爱他。
仿佛她的心只为他而跳动,她的存在也只为他而存在,她的一生也只能为莫绍谦牵绊。
随着“滴滴”的汽车喇叭声,顾桃桃这才泪眼婆娑的抬头往后张望,看到自己熟悉的黑色宾利,她先是错愕几秒,而后又极快的转身将泪水抹掉。
莫东其实已经跟了顾桃桃很长的一段路程,见她伤心欲绝成这样,他的心情莫名的烦躁。
最终,他还是不忍的按下喇叭,让顾桃桃停止伤心,哪怕是因为看到自己被迫停止的也好。
摇下车窗,探出脑袋,莫东装作刚刚偶遇的样子,“怎么一个人在这?你打算去哪儿?要不要我送你?”
顾桃桃是个极为聪明的女人,懂得分清事情的利弊,更懂得不亏待自己,遂不客气的开门上车。
“我还没吃早餐,然后还想买辆车代步。”
顾桃桃思衬像今日这种情况如果再次重演真的很不妙,脚会断的!
见顾桃桃虽然伤心却依然不会亏待自己,莫冬的心终于放下,遂故意调侃道:“你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还是你觉得我就是个二百五,随便让人使着玩儿?”
不过,他还真有些不明白了,为什么顾桃桃从与他第一次相遇开始就一直跟他对着干?不管说话还是做事轻则语气不客气,重则蹬鼻子上脸。
想他堂堂黑耀帝国掌舵者,黑白两道谁不是见了他又敬又畏又怕,却唯独这小妮子像似问上天借了豹子胆儿,对他从来都是无所畏惧甚至还出言无状、气势汹汹。
“说实话我还真不知道诶!”顾桃桃微微叹了一口气,难得对莫冬的态度严肃而诚恳,思衬了良久,像似终于找到了答案,“兴许是你我第一次相遇,你那猥琐的农民工形象对我印象太深刻了吧?所以…”
顾桃桃一歪头,后面的话并没有说完,但她相信聪明如莫冬,不肖自己明说,他也会明白她的含义。
“我猥琐?”莫冬乐了,从来别人都只是夸赞他英俊潇洒、帅气多金,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有人用贬义词形容自己。
顾桃桃不言语,只是态度肯定,眼神诚挚的对着莫冬深深的一点头。
莫冬彻底败下阵来,好吧,他也不得不承认,他那天的形象在自己照完镜子后也是吓的不轻,但也不能说是猥琐吧?顶多算是狼狈。
但莫冬也不愿在这个问题上与顾桃桃多做纠缠,相处了一段时间,他发现其实顾桃桃的性子很执拗,不是一般人能说的通的,他又何必再自取其辱?
翻开那页不提,莫冬将车停在一家面食店旁,下车帮顾桃桃开车门介绍道:“这家的面食不错,去尝尝?”
微点头,下车,迎面发现那间不大的面食店早已挤满了人。
“真想不到,身价如斯,尊贵如你也会吃这种便宜的东西。”顾桃桃深感到意外,但依然嘴不饶人的调侃。
“是吗?”莫冬的眸子突然变得冷冽,像似酷冬里的冷风直穿透人的肌肤,渗进肌骨,“也许你不会相信,我也曾颠沛流离活得不如猪狗,甚至还差点饿死,在那段残酷的岁月里,我与母亲吃过最昂贵、最奢侈的便就是你口中刚才所提到的廉价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