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国太子在自身地位稳如泰山的情况下,去嫉妒国主倚重的重臣,而非拉拢。
这在其他三国,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任何人听到这种事情,都会觉得这个太子怕不是个傻子吧!
可是,在朱雀国,这种事却实实在在的发生了,只能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夏苍本身也是知道太子殿下对他的这种诡异心思的,对此他更多的是无奈。
真不明白这太子为何要对他有意见,明明他各种能力都不错,没有丝毫谋反之心,又因为朱雀国的现实情况,没有其他皇子给他投靠,现在一心一意为国主办事,日后等太子继位,自然也会全心对待。
太子向来灵慧,只是不知道为何会在此事上如此有执念,怎么都看不开。
夏苍心中腹诽着,脸上却丝毫没有表露,识趣地暂时站在了那里,等待着朱雀国主最后的发话,看他有没有被祁祎杨说动,改变主意。
“皇儿啊皇儿,你怎么一点事情都不懂,这等君国大事,岂是你能用来胡闹的?等下次有合适的事情,父皇再让你去练手,这次就别打岔了。”朱雀国主摇摇头,有些无奈地说着。
只是,话语的内容即便是训导,朱雀国主的眼中却依然满是宠溺。
“是,父皇。”祁祎杨眼帘微垂,眼中迅速闪过了一丝阴晦。
每次都是这样,父皇说是最信任他,每次有任何事情都不避讳他,会让他旁听,可是又任何事情都不让他插手,不知道在防着什么,他现在手中的权力,甚至不如其他三国一个闲散皇子多……
如果不是已经被立为了太子,祁祎杨甚至要怀疑夏苍才是朱雀国主真正要培养的私生子了。
祁祎杨面上答应着,神色乖巧无比,心中却暗暗地下了决定,这次绝对不能再如同以往那样,乖乖听话万事不沾身了。
祁祎杨现在已经十四岁了,过上一两年都要大婚了,而手中却一丁点儿属于自己的力量都没有。
即便是没有其他皇子威胁他的地位,依然让他心中不安。
可能这就是皇室中人基因中携带的本能,永远都觉得自己不够安稳,永远不能相信安逸的生活背后,真的没有任何风险。
近来,祁祎杨越来越觉得,那些大臣们虽然敬他这个太子,可是遇到实际问题的时候,还依然如同朱雀国主一样把他当个孩子,从来不和他说任何正经事情,即便是和他解说政务,也例行公事般的草草说完,仿佛觉得他现在怎么讲都不会听懂一般。
这种感觉让祁祎杨越来越烦躁,最近总是莫名其妙的觉得火气大。
祁祎杨觉得他需要找个什么机会证明一下自己,而这次护送着传国玉玺去玄武国搞事情,无疑是个很合适的机会。
朱雀国主还在继续向夏苍交待着,儿子一句话就听了,没有像平时那样纠缠过来纠缠过去的,让他心中闪过一瞬间的诧异,不过更多的还是对于儿子终于长大,开始识大体的欣慰。
此次去玄武国,通过天堑凶途,本就是为了一个“快”字,事情计较得当之后,夏苍没有过多耽误,迅速地集结好了手下,把该说的说完,一同来到了国界边。
国界线外,一道黑幽幽的深渊出现在眼前,如同一把利刃一样,把玄武国和朱雀国彻底地劈成了两半,让两国毗邻而居,却只能通过大陆中心的魔兽森林交流往来。
一眼望过去,整个深渊风沙阵阵,黑烟袅袅,让人感觉冰寒彻骨。
那是一种从人心底中泛出来的恐惧和阴寒,任你穿再多衣服,甚至灵器护体,都没有什么卵用。
据说,深渊中的黑雾有剧毒,而深渊中的蚀骨风沙,则真正的有摧人心肺,蚀人骨骼的作用。
普通人从里面经过,一进去立马会被黑雾入体,然后被蚀骨风沙吹成一副白惨惨的骨架,并且在片刻后化为齑粉,沉到那看不到底的深渊底部。
千百年来,这天堑凶途内的深渊里,不知道吞噬了多少无意中失足掉下去的路人和那些不信邪自恃实力过人,非要尝试通过的勇士。
可是,却依然这么深不见底,让人望之胆寒。
朱雀国也是研究了数百年,才终于研制出来了这朱雀飞舟,能够载着人从这天堑凶途中穿过去,不损分毫。
而这还没来得及彻底测试成功,公诸于世,就要被夏苍率先使用了。
夏苍凝视着深渊,深渊也凝视着夏苍,仿佛一只黑漆漆的眼睛一样,散发着诡异的吸引力。
夏苍心中一凛,扭过头去,看向旁边的朱雀飞舟。
这种情况下,说不紧张是假的,只是夏苍有夏苍的追求,这是他的任务和使命。
士为知己者死。
朱雀国主如此对待他们兄弟,他又怎么能为了区区恐惧而辜负国主的厚望?
凝视了半晌,夏苍深呼吸了几次,努力使心绪平静下来,然后对着手下一挥手,淡淡地下达着命令,“上舟,准备出发!”
朱雀卫的手下们,也都满脸凝重,面上隐隐约约都带着几分紧张,有条不紊地跟着夏苍走入了这朱雀飞舟中,一个个满脸的视死如归。
不是他们贪生怕死,实在是这天堑凶途凶名太盛,不是简简单单的死亡。
进入了朱雀飞舟中之后,朱雀飞舟很快就启动了。
一瞬间,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了一阵失重,顿时都有些站立不稳,立刻都抓住了身边固定着的东西,稳住身子。
突然,一声惊叫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