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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明玑仙子
“明玑仙师!”
他大叫出声,就地一个翻滚,来到林边,随时都可以逃进去,却死死地盯着水潭上空。便在叫声出口的刹那,一直隐住气息的那人,终于现身出来。
原本置于篝火架上熟透的鱼,在蓝火出现时,便被力量激至半空,直至此刻才落在地上。
而秦宇,则在这个当口,目瞪口呆──小潭上空,正浮着一个青衣女修,修长的身子悬在半空中,冬日的山风吹过,裙袂也微微飘荡,让秦宇可以看到裙下一双线条简洁轻盈的步云香履,素净的鞋面上没有沾上半丝尘埃。
好洁、细心、穿着朴素。
这是秦宇从一双鞋上看出来的信息。
而他再往上抬头的时候,正对上一双比先前的剑气还要凌厉百倍的眼眸。
这是一位极美丽的女修,一身略显宽大的青色外袍披在身上,随风晃动,颇有几分洒然从容的气度。而从冷风吹扯开的缝隙里,也显出其中剪裁精致却并不繁复的裙装,同样也是青色。
五官灵秀细致,无一丝瑕疵,一眼看去只觉得极美,但若细细看来,又觉得她脸部轮廓如刀削般分明,长眉如剑,看来自有一番凛然端庄,使人不敢轻侮。
看到她,秦宇就像被一把利剑架上了脖子,说不出话来。
她整个人彷佛像出鞘的利剑般犀利,只被看了一眼,秦宇便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挖了出来,呈现在她的眼前。
他不是没有遇过比这位女修功力更精深的,但却从没有人会用这种眼神、这种方式来打量他,就像是面对生死大敌一般!
瞬间,他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偏在这时,这女修脸上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这微笑,彷佛让架在秦宇脖子上的利剑向外侧轻挪一分:“你,认得我?”
果然是明玑仙子!想来整个明心剑宗,修炼三清诀的,除了瑾雪、秦宇师徒两人,便只有明心七剑之六的“闪灵剑”明玑了。
明玑仙子是明心剑宗二代弟子中,公认天资第三。排在洛川,秋瑾雪之后。
她修道数百年来,已在下界闯下了好大的名头,且性好远游,足迹遍及海内,交游广阔,人脉极广,隐隐然为明心剑宗锋芒最盛的一人。
如此人物,秦宇又怎能不认得?
她的声音便如冰水般冷冽,穿透力极强。秦宇必须做出几次深呼吸,才能确保自己说话的顺畅。
他艰难地爬了起来,苦笑着行礼道:“弟子秦宇,是……”
“是瑾雪师姐的弟子吧!”明玑的反应快得很,便如同她的气质一般,犀利锋锐,直指核心要害。
秦宇方应了一声是,便感觉着周身针刺般的危机感刹那间消去,身上也好受了许多。
“啊,那真是对不住了!”明玑的笑容不再像刚刚那样虚无莫测,而是变得实在起来。
她在虚空踏出几步,像踏在实地上一般,来到了秦宇身边。
也许是心理作用,或者是真有什么奇异法门,秦宇只觉得她身上的锐气已经尽数收敛,他现在只闻到一丝淡淡的清香。
“刚刚可受伤了吗?”明玑问道。
现在的明玑便有些师长的样子了,颇为从容大气,声音柔和了许多,由此更能感到她音质的悦耳。
她伸出手来,想摸一下秦宇的额头,却把秦宇吓了一跳,忙后退一步:“弟子侥幸!”
“侥幸?不是害羞吗!”明玑见他的模样,轻笑起来。
现在的她又是另外一种情致,笑容淡化了犀利的轮廓,绷紧的线条松弛下来,又是另一种气度,像是春秋两季的凉风,直吹到人心里去。
秦宇红着脸低下头去,不敢看她。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模样到底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近距离接触时,秦宇再一次体认到明玑的美,他看到了明玑的手,感觉那彷佛是由寒玉雕成的一般,晶莹剔透,不类凡物。
因此,他才一退便后悔了,心想被这只手覆在额头上,不知会是怎样的感觉?这个念头才起,心中又是一跳,这位明玑师叔好利的眼睛,可莫要被她看出来了!
如此心下连续几次波动,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丢人,忙抬起头来,想做一个无愧于心的样子出来,但一抬眼,便碰到了对方闪亮如晨星的眼睛。
不由自主地,他那才略好一些的脸,顿时又红了起来。
真他娘的咄咄怪事!
等秦宇恢复往日状态的时候,明玑已将岸上的死鱼给掩埋了。
他这时才知道刚刚被教训的原因。
原来这个水潭周围深幽僻静,乃是养神静心的好去处,明玑最早发现此地,在山上时往往会到此休憩片刻,对这里有了很深的感情。
这次她远游归来,便想着在此处小歇一会儿,哪想到才一小会儿,便看见一个小子在岸边架火烤鱼,大煞风景,自然要出手惩治。
若非她念着可能是本宗同门,刚刚第一击,便能让秦宇丧掉小命,哪还能再使出法诀来?
一切都回复到正轨,秦宇终于可以正常地和明玑说话了。此时恢复了精神,便趁势施展浑身解数,务必使明玑对他留下好印象。
一方面他对明玑确有好感,另一方面,明玑也是山上除了瑾雪师父以外,唯一能指点他心法的人,不好好巴结她,又该巴结谁呢?
所谓的巴结,当然不是像世俗之徒那般,种种马屁一拥而上,惹人生厌。而是巧妙地拿出几个在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