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批无相鬼原本考究的衣服也变得脏污不堪,冷驷知道这段时间神界只怕也审问得不少。正想放弃。突然,他又像想起了什么,伸手在无相鬼的脑袋上摸索起来,指尖不多时便碰到了一个硬硬的把柄。
冷驷立刻握紧把柄顺势一抽,一根极粗的,涂满血色咒文的长钉便被带出一半,但奇怪的是,那无相鬼依旧不声不动,仿佛没有任何知觉。
一股强烈违和的感觉涌上了冷驷的心头,可他哪里都想不出出了问题,焦急之下,他只能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只想尽快将长钉拔出回去汇报。可就在这时,一道破空之声传来,冷驷只来得及虚虚转过半张脸,手上的动作便突然停止了。。。。。。。。。。
他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缓缓地低下头,一把锋利的仙剑刺穿了他的小腹,殷红的鲜血顺着剑尖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身后悠悠响起,“冷侍卫,对不住了。”话音未落,仙剑便被大力抽出。冷驷被他的动作带得仰头便喷出一口鲜血,晃了晃身形才勉强站住了。
慢慢地,慢慢地转过身去,冷驷却猛地睁大眼睛,指着看守身边的另一个神,“你”
“怎么了,冷侍卫。不认识我了没关系,小仙再说一下吧。”被一个血淋淋的仙君指着,那仙君竟还能笑得一派平和,“小仙,名唤无慕,正是,那天为神陷害的无慕。”
冷驷神识已经有些不稳,深深吸了几口气道,“可你为什么”
“这个你别问小仙,日后太子殿下身归混沌,你与他若能相见,你去问他便好。”无慕君伸手接过看守染血的仙剑,将剑上的血一甩,冷驷心神恍惚,也不躲闪,被甩了一身血点子。
他摇着头连连退步道:“不,太子殿下要做什么?我能不支持吗?就是要我的命,我也我也”
“太子殿下从未想要你的命,要你命的,是天牢的一位看守,为的,就是用你的,纯正的龙族子民的元神和血,破开天牢的禁制,然后放虎归山。”
此言一出,冷驷猛地反应过来,用最后的力气猛地拔出了长钉,厉声喝道,“此招如此之险,绝不可能是太子殿下所为!”
“若是真的无相鬼,此招当然不合适。可你认为,太子殿下当时交出去的,是真的无相鬼吗?”无慕举剑指向冷驷手上的长钉,眼中不知是怜悯多些还是讽刺多些,
“冷侍卫,你也是知道控魂之术的。这样等级的灵器打进穹顶,依旧起不了半点作用,神界多多少少也会起疑心的吧。”
无慕挽了个剑花,逼视着冷驷,加上一句,“事到如今,你还要反抗吗?”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冷驷靠在牢门上,缓缓闭上眼,“这真相,是你怜悯我,告诉我的,还是太子殿下”
“是洛书的意思”无慕手起剑落,刺穿了冷驷的咽喉,在一片血光中垂下眼睛,叹息般的道,“他并非不知道你的忠心错只错在,你去参与了一件你不该参与的事情。”
这便是当时轰动一时的“天牢越狱案”的前文。事后洛书派敖玥亲赴帝都,与仙帝合力调查,不出七日便说告破奇案,将天牢的一个看守拿住,据说其与魔界勾结,轰动朝野。洛寂身上最后一层疑云,也随着这个案子,烟消云散,不留痕迹了。
重明说着又递了一把瓜子过来,看着我目瞪狗呆的表情,弯了弯眼睛,大概是笑了,提点道,“小寂,你忘了。天牢的底层还关押着不少阿南的朋友,你都喊过哥哥姐姐,叔叔娘娘的。”
我吃瓜子的动作再次一顿,良久才继续道,“我不记得了。”
除了最刻骨铭心的,其他的印象都是浅淡而模糊,仅仅只是那最深刻记忆的背景罢了。
只能通过这些,和当年相关的神的记忆,才能诱导我想起一点点过去的事。又心焦,又无助,说的就是我。
重明见我的兴致一下子垮了下去,知道自己闯了祸,顿了顿接着道,“接下来这一千多年,你倒也是不用看了。我时常在龙族呆着,倒也没发生什么大事。”
“说起这个,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怎么这么照顾洛书他们?连暗杀这种事都替他们操着心。”听了他这话,我立刻转移了注意。
成啊,时常都在!虽说龙族当年保持了中立,你重明去,没问题,可时常呆那就有问题,在干嘛啊?我心里颇是不爽,喝了一口茶,等着重明给出个合理的解释。
重明被我问得一噎,估计也预料到了答得不好就是被赶的下场,眼珠在眼中迅速转了一圈,顷刻便恢复了那种轻佻的语气。
“小策,我这哪是帮洛书啊?这不是几千年来,龙族和仙帝一直不对盘吗?”重明殷勤地帮我添了茶,继续道,“我就是想着吧,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帮衬下朋友,统一战线,共同抗敌啊!”
嗯,这个回答,可以说是求生很强的了!我心里的气消下去了一点,“那照你的意思,我得从哪里哪里开始看?”
重明端正了一下态度,思索了一阵道,“看洛寂最后半年的记忆,我总觉得,这安寂和洛寂,和洛书,一定有关系,而且,就是最后才发现的。”
别说他,我都看出来的。我摇了摇头,催动灵力,将画面迅速向后拉去,一千五百年的陪伴与记忆一闪而逝,却没有半点因痛苦而产生的间断。
忙中偷闲,我还看见洛书按住洛寂的肩膀,向他许诺,“小寂,只要你在两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