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安看到阮妡红着眼睛的样子,这爱女心切,着急的走上前,刚想和平时一样好生哄劝,刚走了两步就想到戚淮还在这里,他这女儿都出嫁了,现在可是九王妃。
心里堵得慌,有些失落。
“下官见过王爷,王妃。”
“岳父大人多礼了,这官职不过是朝廷中的封赏,你是阮阮的父亲,又是一方父母官,我如今只是一个闲散王爷,倒不必这样多礼,否则岂不是让我和阮阮难堪吗?”戚淮扶着阮安站起来,“我们先看过案发现场再说。”
阮安见戚淮这样说,倒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不像是之前传言那样,不免刮目相看,点点头道:“王爷说得是,下官这就先去勘查一下现场,这清平村一向太平,出了这么大的命案,怕是连州刺史和知府那边也要京东了。”
“恩,到时来了,这案子若是能早日侦破还好,若还有疑点查不出,就得多费一些时日来查明真相,至少要让死者瞑目。”戚淮和阮安一块往里走,拦在门口的官兵见到他们俩,侧身放行施礼。
阮妡在外面看了一眼那边进去的两人,有些着急,“你说爹和王爷这进去的话要多久?能查出什么线索?”
“小姐你放心,老爷断案如神,肯定能破案的,再加上王爷,那就是如虎添翼,案子铁定能水落石出。”鱼儿看阮妡着急的探头往里看,安慰道;“不过小姐,昨夜才拜堂,今早上出门吃过早饭王爷就拉着你出来,这会儿你累不累?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这会儿都快正午了,折腾了大半日,阮妡平时也都回家睡午觉,鱼儿这么一说倒是真有些累。主要是昨天大婚,这来来往往做的事情不少,让喜娘们大清早挖起来折腾了一天到了夜里还和戚淮拌嘴,早上要早早醒来,到这会儿,体力有些撑不住。
但这么多百姓看着,戚淮和阮安都在里面办案,她要是找地方休息,怕是要让别人对她这个王妃心生不满,说她只知道休息,不知民间疾苦。
“不必了,在这里等他们出来就是,对了,林放你去附近看一看,可有什么打斗的痕迹,或者是问一下这附近的人,昨天或者是最近是不是有生人进出村子。”阮妡想了一下看向林放,“他们在勘查现场,爹办案一向是求人证物证,既然他们在找物证,你不妨去问一下周遭的人,说不定能问出一二。”
里面现场惨烈,她就算是见惯了阮安办案,可素日阮安都不愿意带她在身边,这案子上的事情更不和她多说细节,怕她害怕、担心。
不过再怎么保护她,她好歹也是父母官的女儿,再说平时又不像是其他家的闺秀,喜欢在家中吟诗作画、弹琴下棋,就喜欢在外玩,好几次气得阮安想要把她嫁出去,免得收不住性子。
林放闻言一怔,看着阮妡,“王妃这是——”
“我帮不上忙,但也想尽力,能问出一二也算不错了。”阮妡看着林放,笑了一下,“鱼儿,你去问一下刚才跟着村长那人,看一下这村里是否有适合落脚的地方,我看王爷怕是想住在这村里破案,要是有,我们先去收拾一下。”
“小姐你的意思是?”
“这案发现场在这里,这里距离县衙也有半个多时辰的路,骑马倒是快,但要是真有什么线索,传递起来一来一回也就慢了,爹平时不也是会在外面住上几日有助于破案吗?”阮妡摸着下巴,又想了一下,“不过你问了,先别定下,等爹和王爷回来了再说。”
鱼儿一脸惊讶的看着阮妡,“小姐,你这一下变得真聪明,而且有一点咱们家老爷办案时的样子。”
“废话,那是我爹,我能不像他吗?”阮妡伸手拍一下鱼儿脑门,“还不去?”
“是是是,这就去了。”
阮妡站在原地,低头打量一眼身上的衣服——这衣服真是繁杂又不方便,穿着倒是好看,可惜就只适合站着。
环顾四周,这户人家住的位置有些偏了,应该是在清平村的外围,在这样的地方上,图的是一个清净,可这样一来,凶手如果真的下毒逃走,那就容易得多。而且刚才她听到村长说是王老根的娘子是从外带回来的,难道那女子失忆前,得罪了什么仇家,身份可疑,才会招来灭门之祸?
倘若是这样的话,那凶手也太丧心病狂了,连孩子也不放过。
这案子太丧尽天良,阮妡连看一眼尸体的勇气都没有。三岁稚童,生命才刚刚开始就已经结束,不知道那凶手如何下得了手。
“岳父大人,你看这凶手杀人满门,看来是有深仇大恨,否则怕是杀人魔,为了博取心头一时之快,才会下这样的手。”
“一家五口,全都丧命,而且全都是中了□□,药量很大,桌上和锅里还有粥,看来毒是下在一锅粥里,等仵作来了,确定是因为中毒而亡的话,这就是一起毒杀案,得去城中查一下这几日可有□□卖出,或者是这配方的原材卖出。”
“盘查药店时恐怕要多留心,这些原材不一定是在同一家买的。”戚淮提醒了一句,走出来时拿出手帕擦了擦手,看向门口一个人站着的阮妡,楞了一下。
林放和鱼儿怎么不在阮妡身边?
阮安本还想和戚淮说说案情,却见戚淮看着前面一处出神,顺着看去见到阮妡一个人靠在篱笆那里发呆,楞了一下忍不住心中猜测——这自家女儿不是对这个王爷嗤之以鼻,完全不喜,怎么这新婚才一日,两人就一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