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至于武宁囘远,即便再失势。也是皇亲国戚。皇家威严不可如墨。皇帝即便再猜忌武宁囘远,也不能让外人插手染指。
俗话说的好,兄弟睨于墙。
更何况,皇帝与淮南王的关系,还没到那种派人敲打的地步。
而且,淮南王也不是个善茬,甚至就是个火囘药桶。虽然这么多年来,修身养性,看似脾气好了很多。但是,从一个月前,武宁囘远调任太原节度使后,对待突厥人的态度就能看出来。敢情这老头,之前的修身养性,完全就是糊弄自己呢。
以上,这是其一。
这第二,就是观察吕恒此人。
从进入江宁地界,鲁御史便从夜莺的情报里,对此人囘大概有了个了解。
从请报上来看,这书生,心性淡泊,似乎极为厌恶勾囘心囘斗囘角,相互算计一类的事情。一直以来,与左邻右舍的关系极为融洽。而且,面对着苏柳两家的咄咄逼人,此人一直是在退让。企图以示弱,还让对方收手。
但是,事情往往是事与愿违的。虽然他极为厌恶与人争斗。但那些人却似乎极为喜欢跟他争斗。确切的来说,是斗他。
于是乎,这书生在无奈之下,只好出手。这一出手便是惊人之举。一盘棋,在无声无息间,铺展开来,将整个江宁官囘场都笼罩其中。最后,甚至是连整个大周官囘场斗被牵扯进来了。而且,这书生却一直躲在暗处,通囘过一个家丁之手操纵着一切。
如此手段,当真是神迹!
如此看来,这书生虽然厌恶与人争斗。但厌恶归厌恶。要真的做起这勾囘心囘斗囘角的事情,怕是谁都不是这书生的对手。
在鲁御史得知了吕恒是操纵整个事囘件的幕后之人后,他也是有些怀疑的。倒不是怀疑此人的能力,而是怀疑此人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接近小武,讨好淮南王,要是没有目的,他还真不太相信!。
不过,随后在抵达江宁的前一晚,鲁御史得到了夜莺的汇报,说是这书生因为一个女子,才下定决心,对柳家一脉痛下杀手。
而且,做的是极为彻底。
呵呵、倒是个情种啊!
得知此事后,鲁御史呵呵一笑,心中的忧虑顿时烟消云散。
不为其他,就是为了这个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消息。
通囘过此事,鲁御史足以认识到吕恒此人的性格。
再后来,与这书生在栖霞寺中的偶遇,更是坚定了鲁御史的判断!
而且,通囘过这两件事。不光鲁御史放下了心,就连东京的那位爷,都松了一口气。
从那件事以后。这吕恒的名字,越来越多的出现在陛下的口囘中。直至那封征调世家大族前往太原守边的信送到陛下手里后,心中早有了易储之意的陛下,终于下定了决心,将那块束之高阁三十多年的帝师腰牌,送给了这个年龄还不到二十的书生。
看似有些荒唐,但思来想去,还是觉得陛下此举,真是神来之笔。
胆大,心细,极具魄力!
有了这块腰牌,不管这书生如何不情愿,也只能和小武捆绑到了一起。当时,皇帝将腰牌拿出来,宣布赐予吕恒的时候,他看着腰牌,深深叹了一口气,感慨道:有此人加囘盟护国,小武今后的登基,无忧矣!
鲁御史作为臣子,对陛下如此的决策,虽然心里有些狐疑,但只能是照章办事。
不过,在几日后,成都夜莺传来消息,一张针对青城道的巨大网络,正悄然铺开。听到这个消息后,鲁御史在对这个书生的手腕之果断狠辣,深感畏惧之余,也不得不佩服,此人的缜密的谋划和横溢的才华。
如今,看到这书生,一身风轻云淡的样子,鲁御史在心里丝毫不敢有逾越。仍是中规中矩的对吕恒说着他此来的目的。
“下官离京之前,陛下曾亲口叮嘱了下官一句话!”营帐中,只有吕恒和鲁御史二人。鲁御史偷偷看了一眼四周,身囘体前倾,压低声音对吕恒说道。
外面,楮徐良亲自带人把手,一副凶神恶煞的摸样。俨然有辟邪的功能。
寒风呼呼吹过,营帐的门帘一阵纷乱的抖动。营帐里,火盆里的炭火,呼呼的摇曳不定。
吕恒静静的坐在那里,听着鲁御史神秘兮兮的说着京囘城那位的口谕。
虽然在心里隐隐知道,那人要说什么,但是吕恒还是明智的没有说出来,而是笑了笑,一脸好奇的问道:“哦?他说什么?”
很是无礼的称呼,但是,鲁御史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毕竟,不出意外的话,郑王爷君临天下,已是必然。到那时,眼前这个书生的地位,未来的帝师,在大周的声望和权囘势将无人能及。自己何必在此时授人以柄,惹这位爷生气呢。
鲁御史并不愚蠢。平日里那逮谁咬谁的疯囘狗状,也是因为需要才做出来的。能做到夜莺统领这个职位,绝对不是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
“陛下说……!”鲁御史压低声音,抬手掩嘴说道:“牵一发而动全身!一发动,全身动?”
“怎么动?”吕恒眼神微微闪烁,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笑了笑,端起茶杯,看着鲁御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