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了万吨巨石。轰的一声,激起千层浪。
场面一下子开了锅,声音鼎沸。别说围观的百姓和外国奸细轰动,连秦王府的文武官也炸了开来,场面一时间有些失控。
岑弈风瞳孔一缩,惊异之色一闪而逝,就听姜勤失声道:“他在说什么啊。”就要闯上去,被岑弈风一把拉住。
这时,就听一个声音吼道:“吵什么?”
这声音太大,以至于每个人耳边都如同打了个焦雷,全身如过了电一般麻痹住了,声音登时安静。
台上的“姜璋”微笑道:“多谢钟老先生。”原来刚刚吼叫维持秩序的,正是钟不平。
他微笑道:“诸位可能有人想问我是谁的,但是无需多问了,我是百死劫余之人,已经没有名字,我的名字已经如同我的前世,一起尘归尘,土归土。”
姜勤气道:“他没有名字,就可以冒充我哥哥的名字么?”
那人继续道:“秦王殿下,还有姜姑娘,以及关心的人,可能还想知道姜璋先生的去向。这里我很遗憾的报知,他已经去世了。”
姜勤大叫道:“骗人!你有什么证据?”
那人缓声道:“需要什么证据呢?好吧,我活着就算是证据——我这条命,就是姜璋赐予,他因为救我,不幸身亡。我这里……还有他的骨灰。”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个乌金坛子,爱惜的抚摸了一下,道,“他随我走过千里,落叶归根,终于回到了故乡。”
姜期上前一步,道:“若是如此,这位先生,请将璋弟的骨灰赐还。”
那人将姜璋骨灰放下,道:“我当然会还的,只是之前,我还有话说。既然我的性命是姜璋所赐,他的遗愿就是我的使命。他有两个遗愿,一个是希望落叶归根,二是希望看到父兄小妹安好。我带着他的骨灰,千里迢迢来到熙宁,是为了完成他的遗愿。”
姜勤听到这里,忍不住落下泪来,泣道:“哥哥。”
那人道:“其实姜璋兄的骨灰我已经葬过一次,葬在他先妣的墓旁。只是他不愿我直接告知亲人死去,只希望他们一直有些安慰,我甚至还准备了一封平安家书。逝者已矣,何必叫生者为他们伤心?做小儿女态,也非我武人之姿。我葬了他,确认姜家一切安好,去他灵前告慰,便返回大荒。”
姜期道:“可是先生去而复返。”
那人道:“我之所以回来,是听到谣言说,姜前辈有死于非命之嫌。倘若是其他事,我可以不理会,但姜兄的父亲,就如同我父亲,我怎能不问?因此我赶了回来,在熙宁城观察情况。或许是我愚笨,这些时日一无所获。”
姜勤道:“那当然了,是你疑神疑鬼。”
那人道:“或许吧。但若不查个水落石出,我怎对得起姜兄的英灵?纵然赌上我的一切,我要追查到底。”
姜勤冷笑道:“你哪里是赌上你的一切,你是赌上我大哥的一切了。”
姜期道:“小妹,不要说了。这位先生也是个义薄云天的侠士。”
那人道:“侠士绝不敢当,只是个任性的蠢货而已。倘若我不那么蠢,我或者能想出一举两得,又能查清真相,又不伤害他人的方法。即使我这样愚蠢,我也知道这么一来,对秦王殿下的伤害有多大。秦王殿下,抱歉了。”
姜期摇了摇头,并不答话。姜勤咬牙道:“只一句道歉就够了么?你操纵舆论,散布谣言,激起变乱,连我父亲遗骨也被人拉出来曝光,区区一句道歉就能一笔勾销?”
那人道:“自然不够,我做下的事,当然是我来负责。今天开棺验尸,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姜伯父果然死于非命,我就是冒着再大的危险——”他看向了孟帅,孟帅冲他一笑,他接着道,“也要提三尺剑,替姜璋兄报仇。反之……我会亲自澄清这一切。”
他转向平民的群体,道:“这是我要带这些百姓来的本意。若只是内部澄清,流言永远消失不了,不论什么结果,都会被歪曲,只有放在众目睽睽之下,才能厘清谣诼。还有这些奸细们,他们会把今天看到的一切,汇报给他们的主君。”
傅金水暗自冷笑,心道:这些人会我们分说?不传谣就不错。
那人仿佛看穿了众人内心所想,道:“我知道,即使再如何分辨,还是会有别有用心的谣言传播于天下。对此我只能再次抱歉,只是希望各位细作至少把真相汇报给各位诸侯,让他们心中有数,再造黑谣时,自知有愧便可。有道是,公道自在人心,他日史书工笔也好,千秋万代人心所向也好,想必都能还姜期一个清白。”
姜期长叹一声,道:“兄弟,有你这一句话,我相信你是信人义士。下来喝一杯水酒,咱们冰释前嫌。”
那人一笑,突然后退一步,轻轻一抛,将手边姜璋的骨灰匣抛给姜期,道:“请留下。”然后转向众人,道:“诸位,请再次记得,此事结果分明,在下当以一己之身,证明秦王殿下的清白。”
钟少轩一直冷眼看着,突然一惊,失声道:“难道他要——”就要跃身而上,突然两只手一手抓住他一只袖子,正是孟帅和钟不平两人。
孟帅神色严肃,微微摇头,钟不平厉声道:“让他去。”
这时姜期也反应过来,叫道:“先生不可——”一面上前一步,却好似撞在一面无形的墙上,给弹退了几步。
那人一伸手,已经抽出长剑,道:“我本微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