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来自周默然的情报,他带领部下,同徐茂才一起。将宫内苏哲涵的宵小之徒,一网打尽。听得周默然的通报,苏哲涵看着漫天漫地垂幕的雨帘。忍不住哈哈大笑。
儿子和女儿都不在身边,苏家就这样被抄了。还真是讽刺,苏哲涵抽出随身宝剑。朝着脖子上使劲儿划去,脖颈间的血痕,随着雨水逐渐汇合在一起。他只愿,可以保住身边的亲人。
叶子在窗外轻轻摇动,花林小径,寂寂寥寥。花落水平池,小桥千帐抱。没有风的早晨,只有一缕薄薄的阳光穿透云层。周围的一切安静极了,偶有云影折过头。
重新回到皇宫的日子,初时是新鲜的。望着熟悉的红墙绿瓦,锦绣花园。青鸾的心里感到久违的重逢,只是园子里的花草未免有些枯萎。水池子里的荷花,亦是略带落寞之感。
走在水廊上,望着碎石小径延展而去的亭台楼阁。青鸾似乎可以看到,往昔园子里的欢乐场景。而今虽然回了宫,却已然是物是人非了。“正阳殿”三个大字,重新焕发着勃勃生机。
朝堂上审理苏家叛乱一事,已经一天过去了。却不见楚云宏的人影,楚云昭也不在宫里。青鸾一下子感到有些孤独,她收拾好了殿阁内的笔墨纸砚,又将窗户打开,让阳光透过光影来。
雀儿在枝头声声鸣叫,欢腾着别后的情长。卧房里的床铺,也要搭在竹竿上晾晒。接连三个月不在宫里,好像殿阁被冷落了似的。细碎的斑驳树影,在床褥间慢慢铺洒开来。
于是青鸾坐在旁边的小亭子处,拿着一本书来,静静地看着。书里的字里行间,流淌出阳光的清新味道。这样安逸的生活,恰是青鸾所需要的。暗香袭来,飘散在半空。
“鸾儿怎么一人跑来这里,让朕好找!”楚云宏说着,便挨着青鸾坐下。他看着青鸾乌黑的发丝,被染成了金色。似乎经过这次离宫之举,青鸾变得格外娴静舒雅。
青鸾慢慢合上书,看着楚云宏欢喜的眉眼。便知道他定是遇到了好事儿,遂不禁问道:“看把皇上高兴的,苏哲涵一死,残党自然也就好收拾了。以后皇上兵权在握,天下也就太平了。”
“李惠儿决定了嫁给刘少康,此后离开皇宫,朕才刚下了圣旨的,”楚云宏为自己做了一件好事,而感到开心,“也算是还她自由……”其实说实在话,其中还有一层深意。
十里坡外的李成平,趁乱也消灭了苏家的叛军。实则是想借助李惠儿的妃嫔之位,继续在朝堂的地位。“皇上,惠儿不愿再入皇宫。”她羞涩着开口,眼睛的余光瞥向一旁的刘少康。
于是楚云宏便大笔一挥,赐婚两人。他看到李成平微怒的双目,便知道打乱了李成平的如意算盘。故而这次平乱,除了没有收回的兵权之外,苏李两家都被削弱了实力。
“兵权,朕交给了昭弟。”楚云宏自然心里明白的很,当初就曾与徐茂才达成协议。倘或除去苏家的话,就同意把兵符给了楚云昭。这其中彩茵、周默然都是知情的。
直到这个时候,青鸾才恍然大悟。此次平叛这么容易,必是楚云宏找了彩茵带去这个消息,才会换来的兵不血刃。不过她想到那封信,说楚云昭叛乱的信,是否是真的呢。
午后斜阳满天,映照的天空绚烂多姿。繁花落地成霜,这一地凄凉。片片芳菲落入水流,随之生出斑驳暗香。转过凉亭,跨越木棚花架,度过一座石拱桥,芳径柳堤处便是为西华门。
风吹过,撩拨着青鸾零乱的思绪。当丫鬟搀扶着惠儿走过石子甬路的时候,便早有马车在此等候。
但见白色点金杏黄宫装的青鸾下得马车来,笑意盈盈到:“奴婢在此候着,单等着咱们的刘夫人来呢,这就上车吧。”惠儿听了,脸颊绯红一片。她就要乘坐这辆马车,追寻自己的幸福了。
“惠儿,我真羡慕你。”青鸾望着惠儿幸福的眉眼,心里满满的艳羡之情。当初她也是怀着这份心思,跟楚云昭一同出宫的。可惜自己没有那份勇气,亦是因为心中有太多的不舍。
随后踏步而来的刘少康,对着青鸾说了些道别的话。随后便拱手道:“时候不早了,我和惠儿这就回府去了。父亲还在家中等着……”他说着,便驾着马车飞奔而去。
惠儿走了,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惠妃娘娘。终是用自己的“死”换来了长久的幸福,其实离开皇宫是最好的选择。即便是在宫内获得恩宠,也还会有明争暗斗,让人颇为疲累。
沿着西华门的甬道回宫时,青鸾感到更加落寞。从琅琊回宫以来,已经少了太多的人。原本热闹的皇宫,一下子变得寂然无声。不过也好,总比整日担心被苏离若所害,而过的快活吧。
沿途路过宜春宫的时候,她想起初入宫时的白素兮、杨雪依、苏离若和陆亭枝。那个时候大家在一起,互相斗嘴取乐,着实欢乐。而今却是走的走,死的死,宫内只剩下了陆亭枝一人。
她想要进去看看,却是看到了楚云昭的身影。他是去找陆亭枝了吧,还是去找彩茵了?青鸾一下子犹如被抛弃了似的,原本预备迈进去的脚步,忍不住抽了回来。
以前楚云昭总是来找自己,现在回宫有些日子了。他竟然会去宜春宫,是不是把自己忘了呢。青鸾的脚步有些沉重,苦涩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