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四栋楼,杨集安的父亲是这所中学的一位语文老师,早年丧偶,现在也已经快退休了,他有一个哥哥,一个弟弟,哥哥比他还大八岁是个人民警察,弟弟差他三岁在这附近的一所中学任教。
找了一番,问了几个人,才知道他们家在第四栋的三楼a座。
站在门前,老y举起手,迟疑了一阵,才按下了门铃。
一阵子后,内门开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身影站在铁门那边看着他们。
“你们是”
“杨叔叔吗?”
“对,你们是”
“我们是集安的战友,我叫何步政,这位叫猴子。”
开门的应该就是杨集安的父亲,“你们是送小安回来的?”
“是的。”
“快进快进!”杨父连忙打开铁门,把两人让了进来。
这是一个大约两百平方的套房,装修很平常,可能因为年久的关系,墙上有灰都有些发黄。
大厅处已经摆放上了杨集安的灵位,想来政府已经提早一步通知了,丧事已经做过了。
杨父把两人迎到客厅里的森制沙发上坐下,便忙着要泡茶水。
“杨叔,先别忙了,集安的您先接了吧。”老y坐下后便从包内拿出装着杨集安骨灰的罐子,上面贴了一张杨集安的两寸照片,是在当兵时候照的。
杨父脸上忽然间不自然起来,伸出满是皱纹的手,接过了那个古铜色的金属罐子,眼眶中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流了下来。
“集安啊!”
杨父用力的把那金属罐子抱在了怀里哭了起来,老y连忙站了起来,然后走到他身边拍他后背。
猴子见状,也学着老y走到杨父的身后轻拍他。
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哀猴子自然无法理解,含辛茹苦的艰辛,却还没看到他成家立业,如今却化成了一杯灰骨只能抱在怀里追念,人生最大悲哀莫过于此。
老y也感染了这种气氛,眼泪也渐渐滑落。
“杨叔,您别哭了,集安的仇已经报了,报了”老y一边抚慰道。
许久之后,杨父好不容易收拾起了心情,然后颤巍巍的抱着罐子站了起来,走向了那个灵堂。
他把骨灰放在了那张黑白照片之前。
老y待他放好了,从旁边的桌子上香袋里,抽出六根香支,在那蜡烛上点燃了,分了三根给猴子,自己先行示范,拜了几拜,然后把香插到了香坛上。
“猴子,拜一拜,为你集安哥送行吧。”
“哦!”
猴子如是拜了几拜,然后把香也插到了香坛上。
老y又扶着杨父回到茶桌前坐下。
“唉,就好像在昨天一样,我还看到才七八岁的他,调皮的拿着枪对我说,以后要当个光荣的军人,今天,他都已经把身躯也捐出去了,好啊,好,过些年,也有他在下面先陪着我了,这孩子孝孝顺啊”
别让笔锋去刻画一个老人悲伤时的老态,那会像一把尖刀一样狠狠的扎在你心窝上
老y与猴子在杨父的强留下,在朱州市呆了三天,见到了杨集安的哥哥杨集林,弟弟杨集志。
杨集安的哥哥是个警察,现在是个队长,工作事业家庭方面还是很顺利的。而身为教师的杨集志那是棒着个铁饭碗更是不用说了,目前正有个对象谈着。
两人对杨父很孝顺,老y对杨父也没什么担心的了。
第四天,老y带着猴子,辞别了杨父,再次踏上前往胡军故乡的行程。
一路上,老y的话更少了,很多时候对猴子的问题都没再回答,只是闭着眼睛,不知道是在假寐或者是在想东西。
胡军家可是可怜,一个老母亲,和被前夫抛弃的姐姐住一起,他姐还带着一个小女儿,六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