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马奔跑的声音,听起来有数百匹之多,不过百米开外,上官瑾皱了皱眉。
屋中的和尚显然也听到了,只见他也皱了皱眉。
女子已胸有成竹,所以并不着急,仍在与和尚攀谈着“既然没有佛经,那你就得随我回去,不然你知道会怎么样”
和尚抬起了头看了看她,又看向窗外。
女子好奇他在看什么,也回过头看向窗外。
这一回头,上官瑾看得清楚,这女子却是在红楼外的酒肆见过的。
女子并未见到窗外有何异样,又回过头问道“你在看什么?”
“那些人你是带来的?”
女子有些惊讶“你不是不会武功吗?”
“贫僧只是耳力略好些”
女子松了一口气“他们快到了,若你不和我走,这里的所有人都得给你陪葬”
他知道她所言非虚“姑娘在城外等我一炷香的时间,我沐浴更衣后便随你走”
“我相信妙花和尚一言九鼎”女子站起身开心得一笑,推门出去,走出了院落。
妙花站起身来,自屋中拿出一个小铜锣,敲了一声。那铜锣虽小,却声音响亮。
不一会,就见钟叔自外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城主,发生什么事了?”
妙花将铜锣交给钟叔“叫大家进密道,什么都不要带,要快”
钟叔知道形势危急,转头踉跄着跑了出去。
随后就听铜锣响了一声,紧接着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妙花叹了口气,说道“屋顶上的施主请下来吧”
听闻妙花的气息,要么就是真的不会武功,要不就是武功已达到顶层境界。上官瑾深感意外,拉着元瑶跳下屋顶。
妙花走出屋子,在院中对着两人一揖“两位施主想必就是钟叔所说得过路之人,还请速速离去吧”
“大师不走吗?”元瑶问道
“我若走了,旁人就走不了了”
“那女子是何人?”上官瑾问。
“她是辽国的郡主萧敏”
“杀了她一起走”上官瑾淡淡说道。
妙花摇了摇头“若她死在这里,又给了辽国口实”
上官瑾明白妙花的话中之意,所以不强求,对着妙花一揖“大师保重”
妙花浅浅一笑“恕不远送”
上官瑾转身欲走,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回过头问道“紫盖山中也有一位妙花大师,不是与大师有何渊源?”
“不曾相识”
上官瑾点了点头,拉起元瑶的手,走出院落,跃上城墙,出了城。
“不带他走吗?”元瑶问道。
“若他走了,怕会有更多的人为他而死”上官瑾说得有些艰难,他吹了声口哨,就见疾风真如一阵风到了眼前。
两人上了马,走了百米开外,就听那百万骑兵到了空城城下,回过头,只见火光一片。
元瑶仿佛看到了妙花一身袈裟在那火光之中,她有些难过,回过头不敢再看“他会死吗?”
“不会”上官瑾声音不大,却很肯定。
元瑶突然觉得浑身没了力气,只一点一点向上官瑾靠近,听着呼呼的风声和上官瑾浅浅的呼吸,她竟在他怀中睡着了。
夜夜惊梦的她在此时睡得很沉,不知道是睡得好所以没有做梦,还是过于疲劳而记不得梦过什么,总之她睡得很安稳,隐约听到有人轻轻呼唤“瑶儿,瑶儿”
那是谁的声音?
是父亲?不,那声音听起来好年轻。
是兄长?也不像,那声音听起来有些低沉。
那是谁如此亲昵的呼唤自己?
她睁开眼睛,发觉自己竟靠在上官瑾的怀中,她忙直直的坐好,两个人又被那触手可及的距离隔离开来。
见她醒了,上官瑾跳下马来“你在这里等我片刻”
“出什么事了”她问。
“疾风的脚受伤了”
她低下头看了看,疾风的一只后腿蜷缩着不敢着地,她忙也跳了下来。
“我去寻些草药,你在原地不要动”
“天还没有亮”她有些担忧。
“不碍事,等我”上官瑾只一闪身就隐没在夜色中。
元瑶看了看四周,两人停下之地是一条狭窄的盘山道,道的一边是密密的树林,另一侧是悬崖,因夜里有些雾气,看不清楚那悬崖有多深。她深吸了口气,牵着疾风离那悬崖远了些。
疾风的后蹄不知踩到了什么尖锐之物,有血渗出。虽伤口不大,但看起来却是痛得很。元瑶将头靠在疾风的身上,轻轻抚摸着它“疼吗?”
疾风好像摇了摇头。
元瑶又拍了拍它“这一路可是累坏了,等回了紫盖山要好好歇一歇”
疾风竟焦躁起来,只听它嘶吼几声,一瘸一瘸地在原地转起圈来。
元瑶不明所以,先是有些无措,后又僵直了身体,背后泛起丝丝凉意。
身后有人。
那人却不是上官瑾。
她没有回头,脑中迅速的想,是谁。方才上官瑾竟没有发觉有他人,不然他断不会一人走开,那么来人定是远远跟在后面,却又可以在短时间内来到自己身前。她想不到有他人,除非是他。
元瑶心中一颤,故作镇定问道“原来你没有疯”
“元姑娘冰雪聪明”
元瑶转过身来,来人却是先前装疯卖傻的明伏“明榭主一路跟来,所为何物?”
明伏仍是那身道袍,手持拂尘直直的站着。他努力让自己的面孔温和下来,只是心中杀气腾腾反而显得更假“你且将遁灵火扇交给我”
“遁灵火扇对你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