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往事在一瞬间喷涌而上,苏锦绣开始怀疑,眼前这般景象是在梦里,还是往过的种种才是一个梦,她竟有些分辨不清。可是不论谁是谁的梦,眼前这名叫蝶衣的女子决计不可放过。她指着蝶衣喊道“快杀了她,她是元家灭门的凶手”
然而,身边人却没有动,她不可思议的回过头,就见元庭一脸诧异的看着自己。
他不相信,苏锦绣心中一惊,不由急躁起来,一把抓住元庭的手,又说了一遍“快快杀了她”
元庭反手握住她的手“锦绣,这是蝶衣,瑶儿的贴身侍女”
她眉头紧锁,问道“元瑶呢?她也知道内情”
“瑶儿半年前就出嫁了”
“出嫁?她嫁给了谁?”
“她嫁给了百里公子”
听到此处,苏锦绣心中一凉,片刻没了言语。
元庭见她失魂落魄的模样,便好言劝慰道“锦绣,是不是最近太累了”,说话之际伸过手,想要将她揽进怀里,怎想苏锦绣一把将他推开,直奔蝶衣而去,两只手紧紧掐住蝶衣的脖颈。
蝶衣想要逃出桎梏,怎奈苏锦绣掐得死死的,只泪眼模糊的向元庭求救道“少爷”。
元庭先是一愣,后忙上前拉开苏锦绣,被拉扯开的苏锦绣又再次冲向蝶衣,元庭不禁恼了,一把推开苏锦绣,大喊一声“锦绣,你做什么”。
她被他推得一踉跄,不由一愣,自相识以来,还未见元庭如此严厉过,她不由心生委屈,眼泪不争气的脱框而出“你不相信我”
元庭确实不相信她的话,在他眼里好端端的苏锦绣,怎么就说起疯话来,虽是如此,却还是因刚才的粗暴行为觉得有些后悔,走上前,想要劝慰她,怎知她不由得后退一步。
这一步,将两人远远的隔离开来。自此后,苏锦绣费尽心力想要杀了蝶衣,却又一次次被元庭拦下,渐渐的,苏锦绣不再理会蝶衣,也不再理会元庭,终日躲在房里不见人,她觉得天气是一天比一天冷,有时候她会想,自己是不是要死了。而元庭也是日渐消沉,元家的下人们都偷偷议论,不知这夫妇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这二夫人,怕是真的疯了。
直至有一日,许久不见的元庭突然来了苏锦绣的房间,他像孩子一样的兴奋,拉着苏锦绣就往外走。苏锦绣想推开他的手,怎奈他握得紧紧的,只能由着他出了门。
元庭将苏锦绣带上一辆马车,他不说去哪,她也不问,两人坐在马车里相对无语。苏锦绣将头撇向一边不看元庭,元庭却是笑意盈盈的盯着她。约是半日的光景,马车停了。苏锦绣下了马车,只见眼前一片人迹罕至之地,有一大片园子,园子里有花有树有屋宇有亭台。
她不明所以,回头看向他,只听他说道“非是我不信你,只是蝶衣是瑶儿亲近之人,且无确凿证据,不好动她”
这话听起来还算受用,苏锦绣冷哼了一声。
元庭又说道“我寻了数日,终于寻得这一处好去处。以后你我就隐居在此,只听风月”
苏锦绣嘲讽道“你是要置你一家的安危于一旁了”
元庭温柔一笑“我已知会父亲,他自有分寸”
苏锦绣对着他又是一白眼“谁人要与你隐居在这荒野之地”
他敛了笑“你与我是不是在一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你开心的活着”
她忽觉心中一痛,只捂住胸口说不出话来,只见元庭满是焦急的脸在眼前晃来晃去……
而此时满心焦急的还有等候在悬崖边上的云溟。眼见元瑶等人沿天梯而上已有一段时间,且不知那天梯之上是何情景。百里璞在元瑶三人沿天梯而上之后便关了机关,收回天梯。他原是站在悬崖之上与众人一同等候,却不知因何事被人匆匆叫走。眼下悬崖边只剩下公孙白羽、上官瑾和自己。他见上官瑾站在一旁,只望着天上发呆。公孙白羽闭着眼睛席地而坐,像是睡着了。云溟偷偷蹭到那机关处,用手反复触动那机关,却不见任何反应,他努力回忆百里璞打开机关时的细节,又不见又何特别之处。他百思不得其解,莫不是这机关还会认人不成,眼见无法,他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坐立不安,只在悬崖边走来走去,忽灵光一闪,偷偷凑到上官瑾跟前,扯了扯他的衣袖“三哥,仙女姐姐上去有段時間了,这一点动静也没有,莫不会出什么事吧”
上官瑾本就心心念着元瑶,听闻云溟这么一说,心中一乱,一脚踏上悬崖边的松柏,向那云端跃去。
云溟一时惊呆了,他原本是想上官瑾通机关之术,想要他打开那大石头上的机关,怎想他直接向天梯的方向冲了上去,都道是关心则乱,却不成想他乱成这般样子。云溟长大嘴巴,呆呆望着天空半响,未见任何动响,不由长叹了一口气,他没有上官瑾那般好的轻功,自是不敢如他一般,只软瘫在地,心中懊恼万分。
那云端中的幻境正如上官瑾猜测的那般,依托一处独立的悬崖而建,看似高在云端,其实距离九天幻境的悬崖并没有多高,只因被云雾缭绕遮挡得严严实实。当他看到元瑶的时候,她的头发、眉毛以覆上了冰霜,变成了白色。一旁的苏锦绣虽有洛九公子在一旁拥着,却也没能避免一身冰霜。
这幻镜内着实太冷了。
上官瑾大步走上前,将元瑶拦腰抱起,也不顾他人,只往回走去。洛九公子有些迟疑,在身后说道“这一个时辰的时间还未到”
上官瑾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