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田看了看那张大宣纸,有些不认同的摇摇头。
“太大了,会很累的。”说着从中间将一张画纸劈成两半。
赵博文有些狐疑的看了看顾思田,又看了看同样莫名的白季辰。
这是好心吗?总觉的阴森森的。
赵博文抖抖后背,便开始动笔。
人物肖像,简单的勾勒出大致的轮廓便被顾思田止住了。
“好了,我都说了,不用画太好。”说着指了指白季辰:“也帮他画一幅吧。”
两个人同时看着顾思田,一副“你要做什么”的表情。
赵博文依言又给白季辰画了一幅。
虽然是跟草图一样勾勒出的人物,但神韵气质依旧能看出几分。
顾思田满意的点点头,将两幅画叠在一起递给赵博文。
“撕。”
“啊?”
“撕,不会吗?”
赵博文求助的看向白季辰,而对方也耸耸肩,表示他也不知情。
又看向顾思田,她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一脸无害的小白兔样子,纯真的很。
实在弄不懂顾思田要做什么,索性赵博文也不深究了,抓起画纸“呲呲”的撕了起来。
“继续。”
“不够碎,再撕。”
画纸撕到差不多比拇指稍微大一些的时候,顾思田喊了停。
将撕碎的画纸捧在手心,走到书案旁,双手轻轻一扬,纸片像雪花一样飞扬而下,落了满满一桌子。
看着自己的成果,顾思田满意的拍拍手,转头向赵博文抛了给媚眼。
“好啦,什么时候拼起来,什么时候就可以吃饭,抵了你上街扫马路。合适吧。”
“……”
赵博文看着那满桌子的雪片,彻底石化僵在了原地。
白季辰也是猛然才明白了顾思田的用意。
她怕赵博文真冻出个好歹,又怕自己没消气转头再找赵博文的晦气,才会想了这么个办法。
先不说赵博文拼不拼的起来。就算他拼不完,光是看到这一幕,白季辰什么气都消了。
顾思田心满意足的扭扭着去饭厅吃饭了。
白季辰忍着笑拍拍赵博文的肩:“你该谢谢她。”
赵博文欲哭无泪的看了白季辰一眼,那声音委屈的像要死一般:“我知道。”
知道归知道,可这上千个碎片。还是两幅画,得拼到猴年马月去啊,扫了一天大街了,都要饿死了……
赵博文抽抽鼻子,被逼无奈的挪到椅子上,一片一片开始对比了起来。
赵博文:我上辈子欠他俩啥了?
怀孕七个月,顾思田如今比猪都能吃,看见肉就跟看见亲爹一样双眼放光。
卫陵生怕她吃多了不消化,对她时刻监督着。可又怕委屈了肚子里的孩子,愣是不敢拦着她吃东西。只能痛心疾首的看她对着一大桌子菜进行惨无人道的荼毒。
而白季辰则完全是无条件的纵容,只要顾思田想吃,只要不是寒凉的东西,就算是龙肉,估么着白季辰都能上天去抓。
每日的菜单都是他亲自拟定,包括顾思田一天的汤水零食都是白季辰精心挑选的,全然照着顾思田的胃口来。
廖神医的方子加上白季辰的尽心调养,接近年关时,顾思田的脸上总算见了肉。
束阳县令是个姓曹的老头子,虽然不是什么老实人。却也没多大的胆量。
见了白季辰就跟见了自家祖宗一般谄媚的很。
对于扶持本县发展的事情,他没有多上心。
但要事关政绩,曹老头比谁都应承的快,恨不得敲锣打鼓的去办这件事情。
其实用不着官府怎么做。只要摆出一副支持的态度就好。
白季辰再以衙门和护国公府的名头稍微一施压,事情就好办多了。
束阳没有钱庄,所以这钱是直接从宁州调来的。
赵博文出面打头阵去跟钱庄借钱,压的就是束阳和绵城的三间铺面和两条商道。
虽然这些东西加起来也不够两万两银子,但架不住背后有衙门镇着。
商面上的事情,纵然白叔辰恨到牙根痒痒。也找不出什么合理的借口插手。
如今谁都知道了是束阳新到的巡检使给曹县令出谋划策,重振束阳县。
更是大力支持当地商业的发展,有着衙门的支持,赵博文便成了名副其实的官商。
钱庄的两万两和白季辰手头的一万两,在年前全部到账。
***
对于秀儿晕死在自己门前这件事,顾思田有些意外。
高烧了三天,整个人都烧脱水了,一个劲儿的胡言乱语。
原本清秀的五官,变的比赵博文受蹂躏那阵子还要难看很多倍。
秀儿比她想象的还要固执。
看着床上昏睡的人,顾思田脑袋有些大。
看得出秀儿是打定了主意要跟着自己,这原因不用说也知道。
可这种人留在身边,早晚会惹出麻烦。
若不留,依着秀儿的性子,只怕出了门就能捅出漏子,性命也不一定能保得住。
顾思田苦闷搔搔脑袋,算了,醒了再说吧。
第四天,秀儿一转醒就要见顾思田,那股执拗的劲头谁都劝不住。
顾思田的外间书房里,秀儿跪在书案前,也不哭也不闹,就那么静静的跪着,低着头不说话。
“秀儿,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能留你吗?”
秀儿点点头,还是什么都不说。
虽然秀儿聪明,但心眼子太多,顾思田觉的跟她说话有些累。
“我也不想跟你拐弯抹角,如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