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田屋中隔扇用的置宝的架之前被白季辰推倒过。
所以此刻那架子上空空如也,只放了些纸张书籍什么的。
透过架子的隔断,可以看到屋中床铺整齐,顾恒舟正在摇篮里睡的香甜。
屋中一片静腻,只有微弱的呼吸声和偶尔抖动纸张的声音传出。
顾思田看着卫陵给他的信件,眉头微微轻蹙。
卫陵站在一旁看着低头思量的顾思田,眸光带着些热度却藏的很深。
“那人也是十哥安排的?那有没有查到这个十哥是谁?”
顾思田手中是一份类似于口供的东西,都是从那猥琐男的口中得到的消息。
工头和他也都是被这个名叫十哥的男人雇佣的,一人给了五十两,手笔可以算是大方了。
“没有,该吐的都吐干净了。”
“恩,别忘了替我教训一下出出气。”
顾思田噘着嘴看着信纸,想想那天那人的眼神她就恶心。
恐怕散布谣言的人也是他,顾思田可以当做没发生,可这不代表她不记仇。
“是。”卫陵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根本没打算让她知道那猥琐男早已被他割了舌头见了阎王。
很显然这是有人下的连环套,先是工头故意惹怒百姓,还制造谣言惹人恐慌。
然后那猥琐男也跟着添油加醋,还有那死者的家属,顾思田不相信这么巧,她一来,那妇人便带着孩子也来了。
再有就是那关于龙脉龙头的说辞,虽然百姓不懂,但她却是懂的。
龙脉只有皇家才能够拥有,虽然没有立法,但却是公认的。
她若私自认同这里有龙脉龙头,拆了玉清小筑,那她这妖言惑众。居心叵测的罪名就真坐实了。
到时候别说他一个顾思田了,全束阳的百姓都得跟着遭殃。
顾思田是怀疑沈浩雄的,但目前这个十哥没找到,就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是沈浩雄干的。
只过了短短的两天。衙门那边便来了消息。
根本不用顾思田去走这一趟,那妇人一看要见官,就立马蔫了。
被砸死的是个外地人,所以他有什么家人别人根本不知道。
这妇人压根跟死者没有关系,只是这个十哥拿了银子让她来闹。
原本是想臭顾思田名声。但没想到那妇人见钱眼开,现场狮子大开口,结果让人平白看了笑话。
至于那人到底是怎么死的,估计就算是查也查不清了。
白季辰一走就有事,看这样依然有人紧盯着这里不放啊。
事情算是这么不明不白的平息了,虽然是表面上的。
顾思田却不能让这种暗流继续涌动下去,得想办法解决。
宁儿的头七一过,赵博文便接了他爹来了。
原本要直接回衙门属于他的房子,却不料顾思田特意给他和他爹备好了宅子。
这贴心的动作把赵博文感动坏了,心里直想。这要是我媳妇就好了。
可他也明白,这媳妇金贵着呢,他可娶不起。
供着吧,把这位祖奶奶供好了,供舒服了,那他这辈子也就不愁吃喝了。
顾思田在他们回来的当天便去登门拜访了赵员外。
之前赵博文嘱咐过赵员外,如今这顾家娘子不比从前,人现在可是郡主。
结果吓的老爷子在见到顾思田的时候,差点当场跪下。
直到他们都按顿好了之后,顾思田才离开。
赵博文一回来。顾思田便马上让他动手清理整个束阳。
所有从外面拉进来的工人全部结算了工钱走人,缺的人手都从当地找,并加了一成的工钱。
厂房虽然没建成,但是前期收购的皮子为了怕腐坏。都需要在加工的。
她让赵博文寻了处宽敞的院子,不要求好,只要求地方大。
找木匠钉了大批的平桌搬了进去,束阳能用的闲散劳动力,只要愿意,经过简单的培训就可以先上工。
熟皮子也是一个技术活。如今只有一个孙师傅带着,所以顾思田给他加了双倍的工钱。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顾思田固然财迷,但有舍才有得这个道理她比谁都懂。
束阳一部分人都有了不错的工作,这让大部分人的心都安稳了下来。
看到有利可图,所有人都眼巴巴等着快些建好。
顾思田又将精力投入到了汇率中。
汇率这个东西,如果让一个组织来做,可能会轻松很多,但顾思田一个人来做,简直就是不可完成的任务。
影响汇率的因素太多:收支,通货膨胀,赤字和储备等等,顾思田不能一一顾及。
所以她只能简化再简化,以燕国的消费为基准进行浮动汇率的计算。
同样的东西,以燕国卖出的价格为基准,再和藩国卖出的价格相比,最终得出的汇率。
但这个汇率必须对着燕国和藩国的物价来进行调配。
虽然看着麻烦,这种算汇率的方法有一两个人就可以做到了。
将这个想法跟赵博文说了一下,原本以为他会反对,却没想到赵博文听了以后,那目光亮的都要吃人了。
接连几天,赵博文天天泡在顾思田的房间,硬是将那些生涩拗口的换算法则和标价方法全都学了过去。
直到这个时候,顾思田才发现赵博文在数学方面简直是天赋异禀。
她原本对于数字就很敏感的,而赵博文在数字方面竟然可以做到过目不忘。
人才啊……
束阳和绵城离的不远,所以赵博文在一切准备就绪,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