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午饭吃的算是其乐融融,白仲辰也没有多呆,吃晚饭又喝了杯茶聊了几句便走了。
临走时送了顾恒舟一个金色项圈,上面挂着一块也是上等田黄石雕刻的花生,惟妙惟肖可爱的很。
顾思田本想拒绝,却被白仲辰止住了话头。
“这叫落花生,又名长生果。取落地生根,长生之意,保佑孩子健健康康长命百岁。也就是图个寓意罢了,这种事情何须跟我见外。”
白仲辰摸着顾恒舟的头缓缓继续道:“别管别人怎么说,这孩子我喜欢。既然我认了,就不会让他受了旁人的欺负。有什么事就着人到兖州给我捎个信儿,别顾虑。爹那里我自会去说。”
再多了白仲辰也没再说什么,白季辰跟顾思田道谢之后又嘱咐了两句便走了。
顾思田心里装着事,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的,等白仲辰一走她也是随口问了一句:“大哥找你何事?”
白季辰将孩子交给小桃,消消食也差不多到了该午睡的时间了。
两人直到回了房间白季辰才开口说话。
“大哥是奉了我爹的命令来的,听他的意思是让我尽快回去一趟,应该是皇上想私下里见见我。”
他这么一说,顾思田微微怔了一下。
如今以白季辰的身份和职位,直接宣召确实不太合适。
以这种缓和的态度要私底下见白季辰,看来皇上对白季辰递上去的奏折确实动心了。
但白季辰的话说出来以后,顾思田的话就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咙口。
皇上召见这是个天大的好机会,对白季辰的仕途可谓是一个转折点。
土匪的事情如果现在跟白季辰说,以她对这个人的了解,就算是违抗圣旨,他也肯定不会上京的。
就连神秘人的事情,顾思田都有些犹豫要不要跟白季辰说。
说的话,怕扰了他的心神,回头再耽误事。
可不说的话。顾思田怕白季辰心里没有个防备,到时候如果真出了事就追悔莫及了。
心中的计较让她面子上有些犹犹豫豫的,白季辰自然也都看在眼里。
“怎么了?有事?”
顾思田自顾嗫嚅了几下才谨慎的开口,将卫陵查出来的事情挑挑捡捡的跟白季辰说了个大概。
在白季辰心里。他前世的死无外乎就是朝廷内外勾心斗角,自己技不如人最终被拉下了水。
可如今听顾思田这么一说,他心中也是紧了一下。
原本准备将前尘放下的心态一下子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这一点上,确实是他粗心了。
刚重生的时候,他想过复仇。想过将把那些害死自己的人一个个的揪出来然后让他们血债血偿。
可自打顾思田回到他身边,再加上有了恒舟之后,白季辰这复仇的心思逐渐就有些淡了。
毕竟是死过一回的人了,他看的开,更看的透。
如今的日子过的滋润舒坦,有妻有子安逸快活,又何必过于纠结前尘往事呢。
之前也大致的查了一下,只是想看看具体是什么人陷害自己,以后接触起来也能有个提防,如果条件可以的话顺带报复一下也未尝不可。
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懒怠的疏忽差点错过了针对自己的一个血腥的复仇阴谋。
丹青在自己身边隐藏了十年。家破人亡之后甚至不惜对尚在襁褓中的顾恒舟下毒手。
如今前前后后的事情串联起来,很明显,这个人是要他周家断子绝孙。
这不是新旧朝代交替,物尽天择适者生存的那一套,这是赤/裸裸的谋杀报复行为。
白季辰面色凝重,黑瞳之中平静无波,但那深邃的眸子却似在酝酿的一场风暴一般让顾思田看着有些心惊。
“你别多想,如今你的身份是白季辰,那人必然不会针对于你。”
顾思田试图安抚他明显有些焦躁的情绪。
“我倒愿意他针对我,如今就怕他针对的是你和孩子。”
“不可能。”
虽然这话说的有些心虚。但顾思田还是力求让他放宽心。
“你想,从南域王府出来的妾室们有不少,可并不是一个个都死于非命吧。而且恒舟被你保护的很好,丹青算得上高手了。就连她都没有得手,更何况是别人。你放心,我就是提醒你一下注意自己的安全,我这里好的很。”
顾思田抚着他的后背,像顺一只即将炸毛的猫一般,一下又一下的捋着。
“既然大哥捎来话让你上京。这是一个好机会。我知道你这么努力想在仕途上搏个前程,就是想早点将南域王府保住,虽然现在在你爹那里算是拖延住了,可难保那天皇上一时兴起真要拆了或者将其送人,到时候就不好办了。”
这话卡在了白季辰的心口缝上。
之所以这么努力要往上爬,就是想得个相应的官职。
到时候好开口将南域王府要下来或者将祠堂迁出来,无论哪样都比如今提心吊胆的担心王府被推平或者被人毁了他周家的祠堂要好。
那是他周家的根,祖祖辈辈的牌位都在那里,供奉了几十年的香火,绝对不能落入别人的手里。
当初白崇将铲平南域王府的事情交给了白季辰,他用各种非暴力不合作的理由一直拖着。
后来甚至动用了老祖宗的关系,说自己喜欢那园子,非要留着。
最终白崇被老太太逼狠了,便撩下狠话。
“想要园子自己去挣,皇上一天没松口,这园子一天不能留。等哪天皇上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