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陵几乎是本能的起身护在顾思田的身前。
顾思田只是轻轻拍了拍卫陵,然后对喊话那人高声道:“不敢当,妾身顾思田前来拜会当家的?”
她其实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匪头,不过前生电视没少看,想来喊当家的应该不会犯忌讳闹笑话。
“我们大哥恭候多时,顾老板里面请。”
那人高喝一声之后,他身后的土匪们便自发让开了一条道路供顾思田前行。
卫陵先尝试性的迈了几步,看那人没有拦着随从的意思,便向顾思田使了个眼色,然后一挥手,所有人整齐划一的护着顾思田向里面走去。
看得出这里似乎经营时间不短了,寨子里房屋虽陈旧可也都是泥胚加固过的。
偶尔会有一些老幼妇孺从他们身边走过,并投来及时探究却也了然的目光。
探究他们的身份,了然他们前来的原因。
这寨子仿佛与世隔绝一般隐匿在这中密林深处。
顾思田被带进了寨子中最大的幢房子中,木质斑驳的大门打开时,伴随着吱啦啦的门轴声顾思田看到正屋当中坐着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
由于离的远,看不清样貌,只能看到是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大马金刀的坐在一张硕大的太师椅上。脚底很恶俗的铺着一张完整的虎皮,虎头面目狰狞呲牙咧嘴的对着顾思田。
“顾老板大驾光临,在下未曾远迎,还望顾老板赎罪才是。”
门刚一打开,顾思田便听到一个洪亮并带着浑厚内力的声音响起。
“当家的说笑了,小本买卖妾身哪里当得起老板。”
很明显,首座上的这个人就是领路人口中的老大,顾思田从善如流的边说边信步走上前,卫陵紧随其后。
当走到近前,顾思田才看清这男人的相貌,曾不得英俊。但模样却也周正。
典型的北方彪形大汉,浓眉大眼目光如炬,只不过眉目间透着常年浸淫的杀气,显的人有些凶神恶煞。但谈吐动作间却又带着些流氓习气。
此刻男人听了顾思田的话哈哈一笑,随后翘起二郎腿竟然就舒舒服服的靠回了椅背之上,显然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顾老板真是谦虚了,老……在下可听闻顾老板如今在宁州吃的很开,有钱人嘛。偶尔接济一下我们这些揭不开锅的就当行善积德了。”
他是土匪,老子长老子短的也习惯了,更别说那些不值钱的面子功夫。
如今他就是摆着一副死皮赖脸的样子跟顾思田哭穷,开门见山明摆着要空手套白狼。
顾思田不接他话茬,而是先环顾了一下四周又打量了一番男人才开口道:“妾身初来乍到的,还不知当家该如何称呼。”
“好说好说,人们都叫我彪子,家中行二,顾老板要是不嫌弃就直接叫我二彪子就行。”
“那怎么敢当,彪子大哥虽为草莽英雄。但就凭你肩负这一寨老小的身家活命,就值得妾身尊称你一声大哥。”
顾思田缓缓俯身,出于礼貌象征性的点了一下。
可这话听在二彪子心里可受用的很,他就爱让人夸,不求真假,只求好听图个心里舒坦。
“哈哈哈……顾老板哪里的话,来来来,快请坐。”
心情好了,态度自然也就不一样了。
让了座还上了茶,二彪子只等顾思田张嘴要人。他再坐地起价了。
可谁料顾思田只是坐在那里跟他闲聊,也不提被绑工匠的事情,只是一个劲的夸二彪子。
从房屋装饰,到寨子老少。从二彪子本身到身边兄弟,甚至连屁股底下的那张虎皮都被她变着花的忽悠了一番。
二彪子在疑惑的同时也有些飘飘然了,虽然他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这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可听的顺耳的话就是受用,也乐意多听几句。
结果绕来绕去却先是二彪子这个粗人耗不起了。
“我说顾老板,你这大老远的折腾这么一趟不会就是来跟老子喝茶的吧?这人你还要不要了?”
顾思田作为一个女子。又能说会道的,不一会儿就将这二彪子的本性都勾了出来,左一个老子右一个爷的。
二彪子话音刚落,顾思田有些懵懂的看了他一眼,仿佛是在思量了一般,三息之后才恍然大悟。
“人?什么人?……哦,想起来了,他们啊,大哥要是觉的好你就留着,不爱留嫌费粮食我就带走绝不给你天麻烦。”
说完顾思田一脸“我无所谓”的表情,特大度的摆摆手。
“……”
二彪子有些懵,这还怎么谈?人不要,我还能硬塞过去然后张嘴要钱?就算强买强卖也不是这么干的啊!
对于二彪子讪讪的脸色,顾思田选择视而不见,只是平静的低头抿着杯中茶水。
场面微微有些尴尬,顾思田故意不吱声,二彪子则不知道该怎么接茬。
其实要按往常说来二彪子这会儿早动怒了,桌子一拍,嗓子以后“这钱你交是不交!”也就完事了。
可顾思田底子打的好,软侬耳语的好话说了一箩筐,直给二彪子的心都说软了,这会儿怎么好一下子翻脸不认人欺负人家一个妇道人家。
土匪归土匪,可好歹咱也是个老爷们儿不是。
二彪子不好接茬,顾思田也有心不硬掉他的面子,看着情形差不多了,便轻轻将茶杯放回到桌上柔声道:“大哥方才既然都说了咱是自己人,那既然是自己人,大哥有困难,这做妹子的岂有不帮之力,你说呢。”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