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事到如今再讨论三千两五千两的也没有多大的意义,至于分让红利的事情倒不是不能商量。”
白季辰没有接茬,只是一撂衣摆转身回到位置上,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顾思田笑容可掬的看着白季辰,合拢的双手在不停的弹弄着指甲。
陈冕一直不动声色的坐在那里,此刻不自觉的皱起了眉。
“我这是小本经营,总共也赚不了几个银子,三爷您一下子抽走四成,那我就擎等着喝西北风了。要不这样吧,我愿意让利五成怎么样?”
所有人都莫名其妙的看着顾思田,想着这女人到底会不会算账。
唯独白季辰微微眯了下眼,那俊朗面容上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恐怕这一成的利可不好赚吧。”
顾思田没有出声,只是掩唇轻笑,那弯弯的眉眼颇招人喜爱。
“三爷多虑了,我一个妇道人家的没那么贪心,只是听说束阳开辟了去往荆州的通道,不知可否属实?”
“哦?”白季辰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这娘子你可问不着我,我一个巡检使哪里管的了商面上……”
白季辰话说到一半立刻住口,再看向顾思田,果然她挂着一脸得逞的笑意。
“是啊,白巡检使可是为官之人,行不得商,经不了贾。一旦您手里收了我这四成的利,被有心人知晓,恐怕会引火烧身也说不准。”
白季辰越发觉的有意思了,用扇子支撑起额头,歪着脑袋打量顾思田,被挑起的额角皮肤让眉峰都要立起来了。
这就是他看上的女人,论心机手段绝不输于任何男人。
看上去弱不禁风,实则是一直毒皇后,碰不得啊碰不得。
虽然被抓了话柄,可白季辰心里却是美不滋儿的。
陈冕看着白季辰那色迷心窍的衰样,恨铁不成钢的直咬牙,心中将顾思田直比妲己褒姒。
白季辰表面上正经的很,一派道貌岸然的坐在那里似乎是在思考。
但顾思田却总能感觉到对方那肆无忌惮的视线,可一旦她目光追过去却又毫无踪迹,一切都仿佛是自己的臆想。
“束阳的事情是我经手,跟季辰毫无关系。”
陈冕沉着脸突然插话打断了两个人的“眉来眼去”。
多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生活,致使陈冕这个人的秉性有些肆无忌惮。
他从不怕得罪人,所以无论高兴还是不高兴,只要他乐意,就可以随时写在脸上。
所以虽然没人敢去揣度七王爷的心意,但看面色一般都能了然于胸。
顾思田心中开始思量。
如今看来这七王爷明显是跟白季辰一伙儿的,而且袒护的还如此明显。
这跟之前得到的信息似有出入。
尤其是白季辰这个人,绝对不是简简单单的虚有其表。
再度打量白季辰,虽然看上去玩世不恭,但顾思田发现这人眼睛毒的很。
顾思田依旧面色如常,谁都没有看出她那心思早就拐了十八个弯。
“王爷多虑了,我可不敢打三爷的主意,只不过是有事相求而已。”
说着也站起身来走到陈冕桌前,颔首道:“借王爷纸笔一用。”
她不像白季辰那般放肆,说完之后乖巧的站在那里等着陈冕发话。
陈冕拧眉看了看顾思田,又转眼去看白季辰。
那不着调的此刻正满目含春的冲他抬抬下巴,那表情都快浪出水了。
陈冕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伸手将纸笔递到顾思田面前。
由于背对着白季辰,所以顾思田不知道他的动作。
可这一切却被卫陵看了个满眼。
卫陵双拳握的“咯咯”做响,心中唾骂:**。
顾思田将写好的信纸直接递给了陈冕,毕竟面子要做足。
既然陈冕说是他经手,那再同白季辰纠缠就是打七王爷的脸了。
陈冕刚看了一半,白季辰便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一把抽出了信纸。
“给他做什么,最后还不得我看。”
白季辰这是变相的默认,陈冕空着两只爪子僵在那里,气的直瞪眼珠子,那小八字胡一抖一抖的。
仔细看了一遍顾思田写的东西,白季辰的表情很是感兴趣。
“娘子的意思是也想开通商道?那你为何不找徐老板,这也只是他一句话的事。”
徐竹山一直沉默不语,这时也看向顾思田,目光有些复杂。
顾思田回了徐竹山一个安抚性的笑容,又转身对着陈冕行了个谢礼之后慢慢坐了回去。
“徐大哥将我当做自家人,可我却不能依仗大哥肆无忌惮的索取。俗话说帮的了一时却帮不了一世,我若不能自立岂不是愧对大哥的一番苦心。”
顾思田说的头头是道在情在理,徐竹山听的却心觉羞愧。
当初这么做原因很简单,绵城的商铺不大,刚足够他们立足。
可没想到他顾及不到的地方会是这么一个烂摊子,就这么扔给了顾思田让他觉得事情办的极不厚道。
顾思田扶着肚子在椅子上挪了挪,许是椅子太硬了,她后腰酸的很。
白季辰稍稍抿了下唇,低声吩咐了一声站在身后的祁虎。
祁虎出去了不大一会儿便有下人拿了软垫上来,并将顾思田的椅子铺的舒舒服服。
“三爷有心了。”
顾思田也不做作,道谢之后便坐了下去,整个身子舒服了很多。
白季辰颇有风度的点了一下头,极像一个富有涵养的绅士。
“三爷,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