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现在就带我去。”
曲幽荧一把揪住他的衣袖,拉着人就站起来,末了又一屁股坐下。
“不行,我要先回府中拿箱子,不然不好办事。你等我下,我马上就回来。”
“不用这么急。”
苏潋见她风风火火,双眼冒光的模样,忍俊不禁。
他将人拉下,用扇子敲了她的脑袋一下。
他凑到她的耳边,用很低很低的声音,说,“今晚二更,你家后门见。”
曲幽荧眯了眯眼,觉得也行,便点了点头。
足足的吃了两只烤鸭后,曲幽荧这才心满意足的摸着肚子回家了。
一进自己的院子,她就吩咐云舒今晚会外出,叫她准备好一些东西,就回房补觉。
云舒给她铺着床铺,转身的时候将一张纸条递给了曲幽荧。
“这是小书刚给我的。”
曲幽荧点头,拿过纸条,由着云舒给她宽衣,便打开来看。
上面的字细小,却清晰详尽。
纸条的末尾,附赠的是一张药方。
她仅是看了一眼,便知是何作用。
云舒将外衣放在屏风上,就看到她眼梢的笑意,忍不住问,“可是好消息?”
“自然是。”
曲幽荧将纸条折叠好,说的缓慢。
“这样一来,我就可以证明她并非真的。只是要确定那一位是真的,还需要更明确的证据。”
她那日在王家给王氏掐人中的时候,沾到了她脸上的粉料。
因为觉得那味道有些怪异,所以她拖小书查了查。
小书查到,王氏自从送子庙回来后,就更换了香料。
而她之前,用了数十年的香料都来自。
是襄陵镇最大的一家香料店,整个大夏国仅此一家,却是被各地争相竞买。
她们所制作的香料都是根据每个人的体质和肤色的不同,量身定做的,所以十分珍贵。
很多人一辈子只用这个,无论价格多贵。
但以此的,每一个只要购买其香料的顾客,都会被详尽的记录。
而小书带回来的消息证明,王氏更换的香料,并非出自,却因那香料过敏,因此寻了大夫,一直在用药压制。
而当药与香料结合后,对于鼻子敏感的人来说,就会形成一种怪异的味道。
曲幽荧一共近距离碰过王氏的脸两次。
一次是在送子庙里摸脸,一次便是那晚在王家。
王氏身上的味道变了,她一下子就闻出来了。
但用这个来证明,说服力还是有些薄弱,所以她必须证明那具女尸才是真的王氏。
打定这个主意,她便压下心头的激动,去休息了。
二更天的时候,曲幽荧拎着工具箱走出曲府后门。
后门外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苏潋一身玄衣如夜,扮作马夫。
他瞧见曲幽荧出来,掀了掀头上的斗笠,笑道,“姑娘请上马车。”
“好说好说。”
曲幽荧利索的爬了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们得先去趟左屋。”
“去左屋做什么?”
苏潋挥动马鞭,赶车出发。
曲幽荧钻到马车里坐好,将工具箱放在一边,似说家常话那般语气说,“去抬尸。”
苏潋一个前冲,差点从马车上摔了下去。
他轻咳两声,停下马车,看着坐在他身后的人,面色古怪。
“你说什么?”
“哎呀,就是去抬尸。
曲幽荧不耐烦的说,“张家铺子的那具女尸放了已经好多天了,天气太热,腐烂会加速,我要在这之前找到尸体身上隐藏的证据。反正今晚也是去验尸,干脆就一起了,省的麻烦。而且我怕夜长梦多。”
苏潋听得一愣一愣的,“你若要验,可以先验那具,不需要带着一起,万一衙门的人发现尸体不见了,怎么办?”
曲幽荧满不在乎的说,“有木景烛扛着,怕什么!快走,快走。”
苏潋见她的模样,很是无奈,扬鞭挥打马屁,驾着马车隐入浓郁的黑暗中。
他们先去了左屋,顺利用箱子抬出了女尸,放在马车上,这才赶往林思思尸体被隐藏的地方。
曲幽荧咂舌的看着苏潋藏尸的地方,末了冲他竖起一个大拇指。
“若我没记错的话,这里是林家产业下的一处废宅。看似荒废多年,但这些年,林家每年都会秘密往此处运来大量冰块,然后高价冒出,某处暴利。”
苏潋将她过分吃惊的夸赞,很客气的收下。
但曲幽荧还是不明白的问,“你将尸体藏在这里,就不怕被发现了?”
她点着脚尖,往里面看去,“我经常来,这里有人守着呢!”
“自然已经搞定了里面的人。而且将尸体放在此处,即便被发现,也可以让林家吃个哑巴亏。”
“苏潋,看来我要对你更改印象了。”
她拍着他的肩膀,举止豪迈,毫无淑女样。
“你这人挺阴险的呀!”
苏潋笑的客气,将她的手从肩膀上拿了下来。
“无奸不成商嘛!现在时间不早了,曲仵作,请吧?”
“嗯嗯!”
曲幽荧很高傲的点着头,像命令下人一样,冲他努了努下巴。
“那劳烦苏老板将那箱子搬进来了,我这把老腰,可承受不住那么重的。”
说完,她就快步往里面走去。
苏潋在她背后抽了抽嘴角,无奈的弯腰去搬箱子。
在起身的时候,他看了眼身后无尽的黑夜,唇角边轻微的扬起一抹微不可见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