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云儿自然不会让陈氏有这样的机会,她又道,“既然记不起来,那便让我瞧瞧那药渣子里是什么参便一清二楚了,毕竟药有三分毒,可不能胡来。”/p
陈氏大惊失色,脸色更是煞白一片。她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什么参,她见那上好的野山参用在江老太身上可是白白浪费了,于是她便去山边随意采了一些野参来替代,不过那些究竟是不是人参她都不知道。/p
卢云儿将药煲子里的药渣都倒在桌上,她翻看了一番。/p
而陈氏本来就心虚,当她看到药渣里的人参时,她不由松了口气,她将药渣里的人参拿了出来,一副信誓旦旦的开口,“看到没,这是人参,虽然没先前那种名贵,但也是铁打实的人参。”/p
陈氏冷哼一声,嘟嚷道,“你一个外人的在这里叽叽喳喳的,看你这回还有什么话好说。”/p
卢云儿也不理会陈氏的冷嘲热讽,她仔细地察看着药材,当她看到陈氏口中所谓的人参后,她不由朝李婶开口,“婶子,可还有王夫人给你的人参?”/p
“有的有的,在这。”李婶连忙点头,继而她朝走到一个柜子前,她打开抽屉,将几根人参拿了出来。/p
卢云儿接过,她认真地打量起来,上半部浑圆,下半部尖细且下部有根状,俨然人参状。/p
不过根部下方却呈现微红色,卢云儿嘴角微勾,她冷笑道,“这并不是人参。”/p
“你骗谁啊你!”陈氏不由激动道,她一把抢过卢云儿手上的参,又道,“这不是人参那是什么?你眼睛有问题啊?这一看就是人参。”/p
卢云儿也不和陈氏争口舌之快,她又道,“你瞧瞧这根部是呈红色,这根本就不是人参,而且你可以闻一下,这根本就没有参的味道。若我猜测不错,这应该是商陆,从西洋传来的一种草木,名为商陆。长相与人参十分相像,不过商陆的根部呈现红色,而人参呈现土黄色。二者功效却不同,而且商陆根部红色的位置还是有剧毒,可千万不能服用。”/p
陈氏一听到有毒,而她的手刚好触碰在红色根部的位置,她像烫手山芋一般地扔开,不过见江陟看着,随后她又心虚地捡了起来。/p
“什么商什么陆的,我听都没听过,保不准是你来随口胡诌来陷害我的。”陈氏瞪了卢云儿一眼,她不由开口。/p
“叫个大夫来瞧瞧不就得了。”卢云儿淡声开口。/p
江陟脸色铁青,他拿了一根放到鼻端闻了闻,还真没有半点参的味道。/p
“李婶子,劳烦帮我把李大夫请来。”江陟开口,他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冰冷。/p
“好。”李婶也没多想,连忙撒腿就离开了。/p
李大夫很快便来了,江陟也没有拖曳,他连忙将手上的东西给大夫察看。/p
“李大夫这可是人参?”/p
李大夫从江陟手机接过,他打量了一番,又闻了闻味道,才道,“这并不是人参,而是从西方传来的商陆。”/p
“李大夫,这商陆的红根服用了会如何?”江陟神色冷峻,他不由问道。/p
“这红根有剧毒啊,可不能服用啊!”吴老爷连声开口,此时他脸上尽是严峻之色。/p
江陟冷冷地瞪向陈氏,那眼神如冰窖般让人毛骨悚然。/p
陈氏不由缩了缩脖子,江陟那眼神想要把她吃了一般,把陈氏吓得脸都白了。/p
“李婶,你平日熬药时可将一整棵放进去熬?”江陟移开目光,他先不和陈氏算账,他看向李婶问道。/p
“我……我……”李婶子也是一脸慌乱,“我不知道那不是人参,我按照以往那般都放进去熬了。”/p
江陟一听,神色便更冷厉了,脸上的戾气也重了好几分。/p
李婶子连忙又道,“不过这几日的药江老太都喝不太进去。”/p
“那可还是喝了。”江陟冷声道。/p
“李大夫,劳烦你替江老太瞧瞧,她如今的情况……”/p
“唔……”卢云儿还没说完,床上的江老太又吐了一口黑血,她身子痉挛了几下,继而,整个人也不动了。/p
李大夫见状,他连忙上前,他探了探江老太的鼻息,又摸了摸她的颈项,他摇头叹道,“江老太咽气了。”/p
江陟眼根通红,他连忙跑到江老太的床边,一脸悲怆地喊道,“祖母!”/p
卢云儿看着江老太安详地躺在床上,虽然早有预料,但她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p
忽然,卢云儿留意到江老太的脖子呈现乌青色,她不由一愣,继而她将目光移向一旁的陈氏,只见她好像松了一口气一般。/p
卢云儿心里冷笑,你以为江老太死了,江陟就不会追究了吗?/p
她可以借此来让江陟赶走陈氏和那璟儿啊,卢云儿忽然灵机一动,她不由问道,“李大夫,江老太的脖子为何是乌青色的?”/p
闻言,江陟也将目光移向江老太的颈项,果然如卢云儿所言,江老太的颈项呈乌青色,且颜色越来越深,像是中毒一般。/p
李大夫上前检查,他又掏出银针在江老太的颈项上刺了进去,再拔出,银针针头处呈现黑色。/p
这正是中毒现象。/p
“若是按照先前的陈述,江老太怕是中了商陆根的毒。”李大夫沉声开口,他又道,“老夫人体毒已深,但商陆的毒性颇大,只怕会加速体毒的运行。”/p
“也就是说祖母有可能是因为中了商陆的毒才会死的吗?”江陟沉声问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