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城痴痴地坐在原处,手上拿着一把剪刀,对于南宫绝的到来没有半点反应。
南宫绝的目光从满地的碎片上扫过,只是勾唇轻笑一声:
“怎么,对这次的作品不满意?”
他蹲下身来,握住了云倾城的手,柔声道,
“没关系,我知道我的铃儿从来不善长这些,我的铃儿只喜欢大声的笑、痛快的玩,这些繁琐的东西不适合你,以后不要做了。”
云倾城这才缓缓抬起眼帘看向他,他的眼睛里满是宠溺,好像只要是林铃儿,他愿意为她做任何事。
为什么他喜欢的人不是她,为什么?
“你的手流血了?”
他发现了她手指上的血迹,不由心疼地拧起了眉,
“怎么不小心一点?告诉你不要做这些事,你偏不听……”
说着,他把她的手指含在口中,小心翼翼地吮吸起来。
这样的触感让他心神激荡,吸过了她的手指,他的唇开始向她的唇寻来。
她却一扭脸,他吻了空。
唇边勾起一抹淡笑,他根本不在意:
“没关系,刚才说了,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今年的冬季行围过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我南宫绝真真正正的妻子。”
冬季行围每年一次,地点在天幕围场,国主会亲自参加,这也是大邱国主唯一一次亲自参与的外出行围活动。
“冬季行围?”
云倾城终于轻启朱唇,
“你是什么意思?”
南宫绝起身,食指轻轻挑起她的下巴,让她面对自己。
“父亲已经答应我,待冬季行围过后,便可以迎娶你,成为我南宫绝的正室妻子。”
在听到这句话后,云倾城真的崩溃了。
她咬得牙齿咯咯作响,死死地瞪视着南宫绝,握紧了剪刀,朝着他的腹部刺去……
可惜她不是南宫绝的对手,他一把捉住了她的手腕,稍一用力,剪刀掉在了地上。
他依然笑着:
“铃儿,我说了,这些东西不适合你,今后就不要再玩了。”
说着他将云倾城拉了起来,慢慢将她拥入怀中,紧紧地扣住了她的身体,
“我爱你,很爱很爱,只要你留在我身边,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他的声音那么柔软,好似能融化天地万物,却再也无法融化云倾城的心。
她张开嘴,朝着他的肩膀狠狠地咬了下去,直咬到他的白袍上现出血迹,仍不肯放开。
南宫绝的表情只是稍稍僵硬,随后便笑了:
“这样舒服吗?只要你喜欢,怎么都好。”
南宫绝离开了,云倾城将房间里所有能打碎的东西全都打碎了。
林语儿闻声赶进来,看见云倾城的头发乱了,泪痕布满了脸颊,像个疯子一样站在一堆碎片上喘息着。
“姐姐,你怎么了?你别吓语儿啊?”
她跑过去,紧紧地握住了云倾城的肩膀,在她的眼里,这仍然是她最亲最爱的姐姐。
云倾城的双眼失了焦距,似乎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
“姐姐,南宫将军是真心喜欢你的,你也知道,从小到大,在他身边围绕的女子不计其数,甚至包括公主。可他的心里从来只有你,他从来不近女色,只因为他喜欢你、爱着你、一心只想娶你一人。他对我好,也是因为你的缘故……”
“啪”!
林语儿的话未说完,一个响亮的巴掌脆生生地落在了她的脸上,将她打翻在地,手掌按在了瓷器碎片上,划出了深深的伤口,鲜血直流。
“姐姐……”
她看着手掌,捂着发热的脸颊,不解地看着云倾城。
这时,只见云倾城撕掉了脸上的面具,呈现在林语儿眼前的哪还是什么姐姐,而是真真正正的大邱国公主,云倾城!
“姐姐,你……”
林语儿这时才明白,为什么自从姐姐进入丞相府后便性情大变,与她之前认识的姐姐截然不同。
原来,她根本不是姐姐。
“不,公主……公主?”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云倾城,立刻像只惊弓之鸟一般跪在了地上,
“公主恕罪,奴婢不知是公主,奴婢……”
“我要离开这里!”
不等林语儿再说什么,云倾城低低地出声,那声音就像是战场上嗡嗡作响的兵器,不禁让人毛骨悚然,
“帮我离开这里。”
林语儿浑身都在发抖,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公主,这是怎么回事?您不是和亲去了瓦倪吗?怎么、怎么会在这里?”
她的眼珠转了转,似乎意识到什么,
“您在这里,那么、那么姐姐呢?姐姐不是被赐入了丞相府吗?”
云倾城一把揪住了林语儿的头发,将她拖到了眼前,瞪大眼睛怒视着她:
“我告诉你,你姐姐趁我睡着时给我易了容,她冒充我嫁去了瓦倪,做了冥王妃,而我则被当作她赐入了丞相府。她贪图富贵,不惜牺牲我们姐妹多年的情分,不惜冒着欺君的死罪,哼哼……林语儿,若想救你姐姐,就先帮我离开这里,只有这样,林铃儿才有活路……”
“不……不会的,姐姐不是这种人……”
林语儿哭着,她不相信姐姐会做出这种事。
“啪”!
又一个巴掌落在了她的脸上,云倾城狰狞地笑着:
“她是不是这种人,待我去瓦倪把她换回来,你亲自问她,不就知道了?”
林语儿两边的脸都肿了起来,泪水将双眼刺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