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铃儿壮着胆子睁大眼睛看去,左月抬起头,她这才看清楚,原来左月就是穆雨。
一个副将倒了下去,按理说应该无数个士兵站起来。
可事与愿违,此副将用生命换来的不是士气,哲北士兵好像早已做好了准备似的,纷纷丢盔弃甲,往回逃窜,就连哈木朗的其他几个副将也都没有了战下去的勇气,跟着大军往回逃窜。
“胜利了?”
见这场战争瓦倪不战而胜,林铃儿喜不自禁,激动地抓着穆九霄的衣襟,
“我们胜利了!耶……我们赢了……”
叫着喊着,她紧紧地抱住了穆九霄,与他分享胜利的喜悦。
可穆九霄却只是将一只手臂搭在她的身上,没有任何反应。
她疑惑地抬头去看,穆九霄唇色发白,眉头紧锁,额头不断有冷汗渗出,看起来十分地难受。
“穆九霄,你怎么了?”
她担忧地问。
他将目光从四处溃散的哲北士兵身上收回,垂眸看她:
“好玩吗?”
他知道她爱玩,却不知道她的胆子居然这么大,敢玩到战场上来!
他的语气平静,却不难听出责怪,林铃儿努了努嘴,看看刚刚被穆雨杀死的副将,还有哈木朗的碎尸,她把头又往他的怀里拱了拱,小声嘀咕:
“不好玩……”
未等她再说出什么,周围陆续围上来许多人,有穆图、穆雨、上官无用、还有那些被抓走的瓦倪士兵,以及瓦倪的其他兵士。
“王爷……”
“王爷……”
一声声呼唤传至耳边,林铃儿抬起头四下里看着,只见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穆九霄身上,人人面露忧色。
“大家都怎么了?”
她不解地问穆九霄,
“我们不是打了胜仗吗,他们看起来怎么一点都不高兴?”
“云倾城,你真的是大邱国的公主云倾城吗?”
穆九霄没有理会她的问题,亦没有理会周围的人,只是拧起眉头疑惑地问,声音有些嘶哑,听起来似乎还有点底气不足。
林铃儿心虚地收回了目光,将脸扭了过去:
“不是大邱的公主,还会是哲北的公主吗?”
她避重就轻地敷衍着。
身后,穆九霄的声音流露出诸多愤怒,在她耳边咬紧牙关低吼:
“你想让我如何处置你?”
“处置?”
她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为什么要处置我?我可是来帮你的!我看见黄金被人偷走了,怕你会因为没有黄金而救不出人质,所以才出此下策……”
“你看见黄金被人偷走了?”
不等她说完,穆九霄便问,
“我还没问你,你是如何混入军营、又是如何看到黄金被人偷走,我更好奇的是,你是如何进入这装黄金的箱子而未被任何人发觉?”
“这个……内个……我……”
林铃儿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在心里暗道一声糟糕,她现在好像对穆九霄越来越缺乏戒备心理了,总是在他面前说错话,这样下去,难保有一天自己的真实身份不会被他揭穿。
“驾……”
穆九霄忽然拉紧缰绳,将她禁锢在身前,不顾周围人的呼喊声,快马加鞭地回到了营地。
到了主帅帐前,他纵身下马,然后将林铃儿也扯了下来,揪着她的衣领像拎小鸡一样将她拎入了帐内。
“哎哎哎……你干吗呀……”
林铃儿不满地叫着,脚下趔趄着不断像要摔倒的样子,随他小跑了进去。
到了帐内,穆九霄一把将她丢在了简易的床塌上,一身银色的铠甲发出哗啦啦的响声,带着十足的威慑力。
看着他满面的怒容,想着他刚才是如何将哈木朗碎尸万段,林铃儿不禁浑身一冷,他不会把她怎么样吧?
“穆、穆九霄,你想干吗?”
她的声音有点抖,也结巴起来,
“我、我虽然擅自混入了军营,但我可是立了功的,刚才若没有我的mí_hún散,你能轻易的就杀死哈木朗吗?还有,若不是我的三寸不烂之舌,哈木朗能像个疯子一样失去理智,任你宰割吗?所以,你、你现在这样对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云倾城,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他不理会她的话,只是沉声道。
“什、什么问题?”
“你是如何混入军营,如何看到黄金被人偷走,如何进入箱子而未被任何人发觉?”
他一口气重复道,没有一点不耐烦,因为这件事太蹊跷了,
“云倾城,我所知的大邱公主精通琴棋书画,十分擅长刺绣,除此之外,可没听说她还有这等本领,我很想知道,你到底用了什么方法能蒙蔽了我这个冥王,蒙蔽了所有人?”
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可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这个大邱国的公主太不寻常了!
一个只懂得绣花的女子,怎么可能如此行走江湖?
一个深宫内院的公主,又怎能不知战争的危险,以及私自混入军营的大罪?
他的军营里有这么多双眼睛,怎么可能就没有一个人看到过他的王妃?这太匪夷所思了。
“你知不知道女人私闯军营是死罪?你是为了玩连性命都不要了吗?”
他低吼,纵然她是他的王妃,但是违反军纪,就是死罪,尤其是他的王妃非但不会免责,反而会加重处罚。
“死罪?”
听到这两个字,林铃儿现在才知道害怕。
她不敢看穆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