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道:
“王妃见你半天不回来,怕你初来乍到,不熟悉王府的环境而迷路,这才打发奴婢们来找你。”
林铃儿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哦,上完了茅房,我看到这有个湖,就想着在湖边散散步,也好让晚上吃的东西消化消化,免得再积食腹泄的,大半夜的我可再懒得出来找茅房。”
春雨几人听完了她的话不由掩口窃笑起来。
林铃儿看看几人,不明所以,问道:
“你们笑什么?我头上长角了?”
春雨忍着笑,说:
“铃儿姐姐,你可真是个有趣的人,怪不得能给王妃当贴身丫鬟。”
“是啊,咱们王府里的人啊,都知道王妃是位古灵精怪的女子,没想到铃儿姐姐说话也这么的不拘小节,豪爽又大方。”
秋雨跟着附和。
“说明白点。”
林铃儿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冬雨笑着,不好意思地说:
“我们就算知道那是茅房,也不会说出来的,要说解手,或者如厕,这样才上得了厅堂嘛。”
“呵呵……”
几个小丫鬟又笑了起来。
林铃儿也不由得失笑,她只是不习惯而已,在现代文明一点就说去洗手间,否则去厕所,像她们这些豪放的女孩子,没说去拉/屎、去大/便,就已经很文明了好不好?
跟几人说笑,刚才的坏心情缓解不少,她一手搭了一个人的肩膀,揽着她们往回走,一边走还一边笑说:
“行行行,下次我就说去解手,如今咱们都是在王妃手底下当差的,我也不能给你们丢脸不是?说出去让别人笑话我林铃儿行,让他们笑话你们可就不行了……”
几人说笑着往冲霄阁走去,却没注意到,远远的,穆九霄依旧站在那里,冷面凝眉如一尊冰雕,他的目光停留在林铃儿的背影上,直到她消失在冲霄阁的门内。
当林铃儿踏入内宅的院子时,看到的居然是这样一幕:小英子跪在院子里,双手高举着一盆冒着热气的水,头上、身上都被洒下来的水打湿了,手臂颤抖,却依然坚持着。
“小……”
她差点冲口而出,可是刚刚穆九霄还给她肚兜的一幕还停留在脑中,她此时清醒多了,自己是林铃儿,刚刚从大邱跑来投奔云倾城的一个小丫鬟而已,不再是什么王妃了。所以从前与她生死与共的那些人,此时也都应该变成陌生人才对。
虽然是陌生人,但她却无法看着小英子受苦,那是知道她的秘密却守口如瓶的人,也是视她为亲姐姐的人啊。
她走过去蹲在小英子面前,急切地问:
“你怎么了?为什么跪在这里?现在是冬天,地上很凉,快起来……”
小英子一个瘦弱的女子,刚刚挨了二十刑杖,连男人都受不了的大刑,打在她身上,没把她浑身的骨头打散就已经不错了,如今伤未痊愈,却又跪在这里,这不是想要她的命吗?
小英子冷汗淋漓,见林铃儿是个生面孔,不由得望向了春雨几人。
春雨几人也充满了同情,忙轻声给她解释道:
“小英子,这是咱们王妃从前在王宫中的贴身丫鬟,名唤铃儿,我们都叫她铃儿姐姐。”
小英子看着林铃儿,这个初次见面就对她关怀有加的女子,不由得感动,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哽咽着道:
“铃儿姐姐,是奴婢做错了事,才被王妃罚了跪在这里的。”
春雨几人皆是暗暗心疼,也面面相觑,她们听说的王妃不是这样的无情,如今怎么她们来了之后,王妃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春雨不由得扯了扯林铃儿的衣袖,低声道:
“铃儿姐姐,小英子不久前刚刚受了大刑,身上的伤还未痊愈,如今这样……恐怕会受不了。”
她知道春雨的意思是想让她去求情,她当然会这样做,她心疼小英子几个,所以回来后一直让他们继续休息,没舍得让他们起来伺候,可云倾城是怎么知道小英子几个的,如今居然还惩罚小英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她奋然起身,刚要往西厢迈步,这才看见西厢门口穆耳与穆云、穆锦依次站在那里,他们的神情透着丝丝痛苦,虽然身体站得笔直,却看得出很勉强。
林铃儿心里的火气更盛了,她越过穆耳几人,径直迈进了西厢,“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走入内室,云倾城正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整理发式,她用眼睛的余光瞟了一眼林铃儿,阴阳怪气地道:
“哟,敢回来了?”
什么叫敢回来了?这个敢字从何而来?
她心中正疑问重重,只听云倾城又说:
“我还以为你受不了穆九霄对我爱意情浓,干脆一走了之了呢!”
说完,她得意地笑了起来,
“怎么样,被人抢走心爱的人,这滋味不好受吧?我真替你感到惋惜啊,代替我做了这么久的王妃,一朝换人不换面,心爱的人却看不出来,到最后只能是为他人做嫁衣,我真应该感谢你才对,你不知道,王爷对我有多好,刚刚还想跟我……”
说到这,她故作羞涩模样,微微颔首娇笑起来。
林铃儿看着她,简直就像在看耍猴,虽然听她提起与穆九霄有关的事,她心里还是会痛,但是现在跟这件事比起来,小英子的事才更急需解决,她没时间跟她在这耍嘴皮子。
“说完了吗?”
她冷冷地问,走到她身边,质问道,
“小英子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