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过是想激他一下,她也知道他没有这样做的理由,因为这件事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可以说根本就是无关紧要。
“是啊,王爷的确没有理由要这么做。”
她淡淡地扔出一句,然后似模似样地朝他施礼,道,
“那奴婢就在此恭送王爷了,王爷走好。”
谁都听得出她话中的冷嘲,穆九霄却没有跟她计较。
只是冷冷道:
“本王回来的时候,一定要在这里看到你,记住了?”
“是,奴婢记住了。”
她一副乖巧的样子应着。
穆九霄最后看了她一眼,才转身走了。
“真的走了?”
她往门口探了几步,竖起耳朵听着门外的声音,在确定穆九霄真的走了之后,乐得跳了起来,
“吼吼吼……走得好,走得妙,走得呱-呱-叫!”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她先是在没有主人的房间里转了一圈,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到了书案后,拍了拍那把平时穆九霄坐的椅子,一屁/股坐了下来。
她学着他的样子,铺好一张纸,然后拿起毛笔蘸了墨汁,在纸上胡乱画了起来,根本不擅长画画的她,此刻画了一张大圆脸,五官更是画得走样,然后在上面写上了三个大字,“穆九霄”,最后再在这张大脸上打了个大大的叉叉!
正看着自己的杰作得意,这时,门开了,穆九霄走了进来。
她吓得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看看手中的笔,再看看书案上的“穆九霄”,立刻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迅速扔掉笔,把“穆九霄”团成了一团背到了身后。
尴尬地笑着问:
“王爷怎么又回来了?”
她的小动作被穆九霄通通收进了眼底,却不动声色地走到书架旁,抽出一本书,转身欲走时,留给她一句话:
“下次做坏事时记得锁门。”
“哦。”
她竟然傻不啦叽地给应了声,待回过神时他已经转身迈开了步子,正懊恼时,她仿佛看见了他轻轻勾起的唇角,让那张棱角分明的侧脸更动人了。
他在嘲笑她?他看到了什么?
她看看刚才他驻足的位置,又看看书案,这么远的距离,他应该看不到什么才对呀?
可他话里的意思分明就是知道了什么,真叫人郁闷,他怎么就像长了千里眼顺风耳,好像不管她做什么都瞒不过他。
穆九霄不在府中,她居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一时竟闲得发慌。
回到了雅室,夏雨正在缝补衣裳,见林铃儿回来,她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迎了上去。
“铃儿姐姐,王爷出门了?”
她问。
林铃儿点头:
“是啊,他走了。”
“那姐姐今天想做些什么,夏雨陪着你。”
“做些什么?”
林铃儿坐在椅子里,双手托腮,两眼发直,
“我忽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夏雨捂嘴窃笑,道:
“姐姐每天都待在王爷身边,做的事情也都是王爷吩咐的,如今王爷不在,姐姐就像那少了浆的船儿,丢了鞭子的陀螺,都不会动了。”
林铃儿瞄着夏雨,故意发狠了说道:
“好啊,你说我是船是陀螺也就罢了,你居然敢说王爷是船浆、是鞭子?看我不抓住你送到王爷面前,看王爷怎么罚你……”
说着,她突然站了起来,追着夏雨作势就要抓她。
夏雨吓得咯咯笑起来,边躲着她边叫道:
“姐姐最疼我,才不会看着我受罚……”
两人在屋里嬉闹起来,或许是觉得屋子里空间不够用,她们打闹得不爽,夏雨拉开门冲出了屋子,不停地往后退着。
“姐姐姐姐,我认输,我认输,笑得肚子都疼了……”
“你给我站住,看我怎么收拾你……”
林铃儿也追了出来,却在刚刚迈出门槛时收住了脚步。
夏雨却不明所以,仍然往后退着,生怕被林铃儿逮住挠她的痒痒,却不想身后不知撞上了什么东西,只感觉背部“咚”的一下,撞得她好疼。
“哎哟!”
她惊叫一声转过身,当看到眼前是穆雨刚刚转过来的脸时,她忽然想起了林铃儿昨天晚上跟她说过的话,脸一红,心一慌,一下子就往后趔趄了开去,眼看着要摔倒了,穆雨却一个箭步窜上来,将她的身子捞入了怀中。
林铃儿忍不住一缩脖子笑了起来,昨晚才刚刚说要当她和穆雨的红娘呢,看来是不用了,今天的亲密接触真的很好、很唯美啊。
夏雨与穆雨两两相望,四目相对,一些小心思不自觉地流入了彼此的心田,尤其是夏雨,娇羞可爱的模样,与平日里的她截然不同,不禁让阳刚硬朗的穆雨眸光一紧。
两人怔忡片刻,才忽然发觉姿势暧/昧,穆雨将她的身子扶正,夏雨则在这时赶紧用双手撑住他的胸膛推开了他,垂下眼帘不敢去看他,轻轻道:
“多谢副将。”
说完,转身就跑回了雅室,连多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穆雨看向雅室门口,却看到了林铃儿正站在那里一脸神秘兮兮的笑,他面无表情,只是微微颔首示意,便退回到刚才的位置,挺身而立,如一座山般巍峨。
林铃儿欣赏着穆雨的背影,这才发觉他挺有范儿的,有一种跟穆九霄相似的范儿,侠骨柔情,很man。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她就将自己鄙视了一通,怎么会想起穆九霄,还拿他来作比较,真是脑子抽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