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看到她,他的眉头拧地越发紧了,跌跌撞撞地闯进她的屋子里,他颤抖着双手解开了斗篷,用力将她裹了起来。
她的眼泪唰地一下就流了出来,尽管她在心里将他数落了无数遍,可是他的每一句情话、每一个关心她却都记在心里。
“关门!”
他扭头朝外面喊道。
外面的奴才们见到这一幕都愣住了,他突然就发了火,提高了音量再次大吼道:
“关门!”
外面的人吓坏了,赶紧将门关上。
看着他满头的雪,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她又气又疼。
穆耳的巴掌声还在一声接一声地响着,从他的怀中挣脱,她拉开房门,没好气地朝他叫了一声:
“别打了!”
穆耳愣了一下,看了她一眼,却没有停止,继续扇自己的耳光。
她很生气,穆耳是个憨厚的人,为何今日如此执拗?想来想去,看着穆九霄凄惨的样子,大概是因为看到他家王爷为了一个地位比他还低贱的丫鬟受苦,所以才对她生了怨念。
“穆耳,你把自己的脸打烂了也与我无关,但是你看看身边的小英子,你忍心让她一个孕妇陪着你跪吗?”
穆耳停了下来,看着一直跪在他身边向穆九霄求饶的小英子,终于于心不忍,不再打了。
“你可以不把我当主子,却不能不把小英子当你的女人,从今天起,我不需要你把我当主子,你只要当好小英子的男人就行了!”
林铃儿接着叫道,
“起来,扶着你的女人滚回屋里去!”
穆耳听她这么一说,脸一阵红一阵白的,终是没有再说什么,扶着小英子去了他们的屋子,小英子不住地回头望向林铃儿,眼睛里充满了感激。
她砰的一声关上门,来不及转身,就落入了一个宽大的怀抱。
他滚烫的气息吹弹在她的耳畔,混着淡淡的檀香,让她一时间失去了挣扎的力气。
他抱得很用力,恨不得将她嵌入他的身体里。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死。”
他低沉的嗓音混着一丝沙哑,如魔音一般钻入她的耳朵,搅乱了她的心绪。
是的,他说对了,她舍不得他死,她怎么舍得他死,即使知道他刚刚拥了另一个女人入怀,她还是忘不了他,就像此刻,她明明可以挣脱他的,可是她却在不停地给自己找着理由,她身体不适,不能乱动,会再次动了胎气,伤到孩子,所以,她不应该挣扎,就让他抱一会又不会怎么样,就这样待一会吧。
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依然不饶人:
“别自作多情了王爷,我不是那个爱你爱得死去活来的王妃,我只是一个小丫鬟,还有,我肚子里的孩子与王爷没有半点关系,我到现在还纳闷,那天您为什么会说这个孩子是您的,天底下的王爷都像您这么好说话么?还是您只单单愿意为了我这么做?”
这个孩子当然不应该是他的,她从房城回来时应该已经有了身孕,而那时云倾城才刚来,林铃儿的孩子怎么可能跟穆九霄有半毛钱关系?
“我跟你之间,别扯上别人行吗?”
他有些不悦,
“是,我只单单愿意为了你这么做,不管这个孩子是谁的,他现在就是我的,因为你是我的女人。”
“所以,您这算是爱屋及乌?”
“随你怎么说都好,可是,不要说我自作多情。”
他说着,颤抖着手顺着她的手臂滑下去,将她那只为了他而受伤的手拿到她的眼前,
“这就是证据。”
她将手从他的手中挣脱握在另一只手里,心虚得怦怦直跳,却依然在嘴硬:
“换作其他人,我也会这么做,我看不得杀人,看不得血腥的东西,所以如果下次王爷想死,就离我远一点,不要让我看到,我更不想让您误会。”
她往前一步,终于挣脱了他的怀抱,却始终背对着他,说:
“既然王爷没事,就请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可是,我很冷,可以让我再抱你一会吗?”
他这是在耍赖皮吗?
“王爷应该去抱火炉,它会让你更暖和。”
她低头看看身上的银色斗篷,上面的雪融化了,浸入了丝线里,斑斑点点晕开着。
她将斗篷解开,回身随手扔到他的怀里,转而向内室走去,不再理他。
他咳嗽了两声,跟了进来,见那碗药还搁在床边的小桌上,不由皱起了眉头。
“为什么还不喝药?”
他问,以一惯霸道的语气,好像她不喝药是极大的罪过。
她冷笑起来:
“我喝不喝药与你无关,就像我肚子里的孩子与你无关一样,王爷大可不必费心。”
他走过来将药端起,伸到她的面前:
“把药喝掉,我马上出去。”
看着浓浓的药汁,她真的难以下咽,这是碗安胎药,她不由得又想起他今天可能去过冲霄阁,可能也像这样端着药哄着云倾城喝下去,看着这碗药,越发地心烦气躁。
她索性躺了下来,拉过被子蒙住头,对他不理不睬,他应该识趣地滚出去了吧?
谁料过了几秒钟,他突然扯下她的被子,扳过她的下巴,唇压了下来。
“唔……”
挣扎间,她感觉到一股苦苦的味道灌入口腔,没有准备,她剧烈地咳嗽起来,然后是被迫下咽。
唇上、腮边流满了药汁,她还来不及说话,下一口又接踵而至,他狠狠地钳住她的下巴,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