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真磨叽,什么请求,快放!”
林铃儿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那个……本来我今天是来给丽贵人报信,让她想办法逃走的,所以,你看,能不能……”
小郑子吞吞吐吐,好像生怕拓跋九霄会耐不住性子起身揍他一顿一样。
可是,出乎意料的,只听他道:
“可以,我们可以带丽贵人一起走,出了城,各奔东西。”
林铃儿也很意外,她真的没想到像他这么冷情的人,居然会同意小郑子这样的提议,可是疑问只在心里,她没有问出来。
小郑子惊喜地望着他,连忙跪地磕头:
“奴才谢王爷大恩大德,奴才谢王爷……”
“起来吧。”
拓跋九霄冷声道。
小郑子这才起身,重新回到位置上坐好,开始将他的计划一一道来。
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金坦城的各街各巷开始响起了铜锣声:
“当,当当……”
敲锣的金坦府衙役手执铜锣,扯着嗓子高声叫道:
“金坦府有令,凡是我大邱的子民,不管你是种田的,卖菜的,还是开门做生意的,关门过日子的,无论男女老少,都给我竖起耳朵听清楚了,即日起,只要是你周围出现陌生面孔的,外来做生意的,不是本地常住人口的,通通去衙门里报备。如若亲手抓到了朝廷钦犯,必有重赏。倘若知情不报者,一律与同案犯连坐!”
“当,当当……”
衙役走街串巷一遍遍地重复着,大街小巷到处都有官兵在人群中巡捕,拿着林铃儿与拓跋九霄的画像一一比对,只要是身材相似的,年龄相仿的,不会放过一个,通通押去了衙门。
官兵挨家挨户地进行地毯式搜索,把个好好的金坦城弄得人仰马翻,人人自危,不得安宁。
金坦府内,南宫绝的左手臂吊着隐藏在一件披风里,太医说他伤的很重,若是对方再稍用一点力,他的左手臂就废了。
昨夜一夜未眠,今日他一早就坐镇金坦府,凡是被抓来的男女,他都必须亲自过目,因为林铃儿与穆九霄很可能易容,他一定要亲自找出他们。
此时,被抓来的男男女女已经排起了两条长龙,这些人看上去都是普通百姓打扮,但是他宁可错抓一个,也不会放过一双。
南宫绝站在女人的队伍前面,每一个被押上来的女人,他都会亲自去查验她们的脸,企图找出易容的破绽,期待着下一个会是林铃儿。
而男人则由他的副将申城查验,然而申城传递给他的眼神往往都是失望。
南宫绝不甘心,除了动用自己的军队外,他甚至发动了金坦城内所有的地保、乞丐,让官兵扮成普通百姓混入人群中,他的眼线已经遍布了整个金坦城,他不相信他们已经逃出去了。
金坦城的四面八方大小城门共计一十六个,昨夜城门是封闭的,但是百姓们的日常生活还得继续,况且他们想要逃出城去,不管哪个城门总有一个会是必经之路,这也是诱捕他们的一个办法。
各个城门都加强了戒备,出入城门者都被官兵搜个底朝天,每个人的脸都要被他们扒拉来扒拉去,希望可以撕掉一张面皮。
整个金坦城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他们出现,南宫绝以为自己已经布置得很严密,然而江湖之大,哪能没有漏网之鱼?
此时,金坦城里有一个地方,就有如鱼网上破的那个小洞,虽然还没有被发现,但是它却确实存在,那就是送香房。
过去不如现代,有冲水马桶,还有公共厕所,而王宫里是不可能设置公厕的,那么恶心又臭气熏天的建筑是绝对不适合建在王宫里的,所以王宫里的人都用便器。
国主、王后及各妃嫔用的便器比较讲究,也比较漂亮,有的甚至用名贵的材料装饰,可是再漂亮、名贵,它终究是不洁之物,里面装着人的排泄物,因此这些排泄物必须有专门的部门负责处理,那就是送香房。
每天,送香房的人都会去各宫各院收集便盆,然后再送到送香房,送香房将便盆里的排泄物倒出,搜集到专门的器具里,之后有人会负责将这些排泄物送到王宫的专田,专田里种出的粮食专供国主与后妃们食用,施的都是有机肥啊,这也是肥水未流外人田。
最后,这些空的便器将被成车成车地推出去送到河边清洗干净,再装车拉回来,分放回原位。
不管在谁看来,这可能都是天底下最让人恶心的职业了,双手每天都要搬运、清洗便盆,有些人连自己的排泄物都觉得恶心得不想多看一眼,何况是别人的?
也正因为如此,送香房这个地方成了被世人遗忘、忽视的角落,像这么一个臭气熏天的地方当然也不会设在王宫里,一是不洁,二是不吉,所以送香房建在王宫西部一个极其偏僻的地方,从来无人问津。
生活在送香房大院里的人,都是些年老失宠、或是有罪的太监和宫女,他们被人们当成瘟疫一样,永远被世人隔离、遗忘,他们被认为是这世上最底层的人,永远没有人会问起他们,尽管他们是王宫里不可或缺的人。
这一日,送香房又多了三个太监,一个高的,两个矮的。
高的虽然身材高大,看起来应该是个能干活的,但却面色黝黑,还长了满脸黑痦子,尤其是眼角那一颗极大,看起来恶心至极。
另外两个矮的,其中一个面黄肌瘦,一看就是营养不凉良的样子,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