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救你?”
穆天宁终于回过了头,冷冷地看着她,
“你不知道么?”
一句话,将丹珍的心打入了谷底。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他救她,只是因为她是斯南的公主,对于她想入非非的感情,抱歉,没有!
从来没有一刻,她是如此痛恨自己的身份,这个光环遮住了她的眼睛,让她永远也无法看清一件事,那就是对方到底是看重她这个人,还是看重她公主的身份。
就像穆天宁不只一次地出手救了她,她以为其实他并没有那么讨厌她的,甚至他也有可能有那么一点喜欢她,只不过碍于面子,他不想表现出来而已,可他真实的想法,却让她心痛不已。
肖九的不辞而别,穆天宁的冷酷无情,让丹珍一挫再挫,一个原本高高在上的公主,就这样被两个男人从云端拉了下来。
“彩心。”
她站在原地,看着穆天宁离去的背影,轻轻出声。
彩心看出了她的伤心与落寞,却再说不出什么劝慰的话,因为当公主自己也意识到的时候,再说些无谓的话是不是显得太虚伪了?
“是,公主,奴婢在。”
彩心小心地应着。
“你说,如果我不是公主,他还会救我吗?”
“公主……”
“如果,我不是公主,肖九会看我一眼么?会听我说话么?”
“公主……”
“如果,我不是公主,你们还会对我好么?”
她一连三问,让彩玉和彩心哑口无言。
良久,彩玉才说:
“公主,咱们先出去再说吧,这里不安全。”
丹珍像丢了魂儿一样,被两人扶着上了一匹马,由护卫牵着,随着穆天宁的大部队返程了。
出了林子,穆孤雄早已返回了林边的营地,身边放着他猎到的一头小鹿。
见穆天宁带人抬着一只老虎回来,惊得他瞪大了眼睛,喜形于色,满眼都是对儿子的赞叹。
穆天宁下得马来,脚步稳健地朝穆孤雄走来,并没有因为猎到一只虎而飘忽,这让穆孤雄更是大为欢喜,心里认定了自己的江山后继有人了。
“父王!”
穆天宁走到近前单膝跪地,
“儿臣有幸猎到一只虎,这虎骨可以泡酒、入药,虎皮则可以铺在父王的床前,父王乃一国之君,这百兽之王的毛皮再合适不过。”
穆孤雄亲自将穆天宁扶起,看着他脸上、身上的血迹,眸光一沉,却依然难掩欣喜之色,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好儿子!父王以你为荣!”
这一句肯定,比千金万金都要贵重,穆天宁的眼中竟然闪烁起泪花。
原来,父王的心中不是只有拓跋九霄一人,他这个儿子终于成了他的骄傲。
“多谢父王!”
穆天宁十分中肯地抱拳谢过,在外寄养这十多年,他终于没有白挨。
穆孤雄越过穆天宁的肩膀向后看去,只见丹珍骑着马慢悠悠地朝营地走来,脸上的落寞让人一眼便能看穿她的心事,看来她与穆天宁之间还是不妥。
穆孤雄眼神略略一转,朝着丹珍摆手道:
“太子妃,快过来看看太子猎的这只虎!”
丹珍虽然难过,但是国主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尤其被拉下了云端之后,她似乎变得谦逊了许多,马上跳下马朝穆孤雄与穆天宁跑来。
“父王!”
乖巧地叫了一声,她偷看了一眼穆天宁,目光便落在了那只小鹿身上,
“父王,这鹿是您猎的么?”
“哈哈,是父王猎的,怎么样,比起太子猎的这只虎,小多了吧?”
穆孤雄打趣着。
丹珍勉强笑了一下:
“哪里哪里,父王说笑了,跟父王比起来,丹珍猎的那只兔子,怕是更小了吧?”
穆孤雄被她的话逗笑了:
“好好,咱们不说大小,单说这猎虎的勇猛,想当年冥王在十二岁的时候猎到了他人生中的第一只虎,虽说太子如今已经十七岁,但从未上过战场的他,能猎到这样一只饥饿的猛虎,已实属不易,值得好好庆贺一番。”
说罢,又将赞赏的目光投向了穆天宁。
丹珍知道穆天宁不待见自己,于是故意转移了话题:
“对了父王,丹珍从小就知道冥王,可是自嫁来瓦倪,却还没有机会见上一面,昨日的拜见与今日的狩猎他都不在,不会是怕丹珍太丑,故意躲着不敢见吧?”
听到她调侃自己,穆孤雄大笑起来:
“瞧这丫头说的,哪有的事?冥王他有要事在身去了别处,一个月后才能回来,你若想见他,尽管去见就是了,只是,不要被他冷到才好。哈哈……”
“不要被他冷到?”
丹珍琢磨着这句话,
“难道说,冥王是座冰山吗?”
“冰山?这个比喻不错,哈哈……”
穆孤雄今日心情大好,不时地放声大笑,这让跟在他身边的人也颇为放松,当然,他们不知道的是,国主是想为两个年轻人制造机会。
“好了,不说笑了,今晚咱们就在此地扎营,篝火烤野味,顺便再让父王饱饱耳福,听听你这个歌神的歌声,如何?”
丹珍当然没有理由拒绝,只能点头说好。
可当她偷偷地去看穆天宁的脸色时,才发现他刚才眼中的喜悦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暗沉。
夜幕降临,就如穆孤雄所说,他们燃起了篝火,烤了猎来的野味,丹珍在篝火旁高歌几曲,彩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