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息怒,太子妃饶命啊……是您让小的说实话的……”
王婆子倒在地上起不来了,她自认是说了实话,而且看太子妃这盛怒的样子,那个叫林铃儿的恐怕要遭殃了,但她忘了太子妃也是要面子的,而且是个特别要面子的人。
离开了王婆子的家,她走出去对站在门口的庆源说:
“让她变成哑巴,给她一笔钱,送去远点的地方,让她不能再回到昆都。”
“是。”
庆源一点也不意外,转身便再次进入了王婆子的家。
公主的事哪能让她随便传播,留她一条命已经算不错了。
最难过的是彩玉和彩心,王婆子说的跟她们之前猜想的一样,可想而知,以公主的脾气,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两人默默地跟着,一言不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劝慰丹珍了。
“公主,这只是王婆子的一面之词,您不必信以为真。”
彩玉想了半天才说出这么一句。
“是啊,公主,您跟太子爷都是倔脾气,硬碰硬对谁都没有好处。”
彩心也劝道。
“是我太傻了,以为这里还是我的斯南王宫,不管我如何说、如何做,谁都会宠着我、让着我、顺着我。在这里,没有人会真的爱我、关心我、在乎我。我只剩下你们了……”
丹珍的声音低低的,响在这安静的夜里,格外让人心疼,
“放心吧,我不会再跟他硬碰硬了,吃一堑、长一智,我会学着不用脾气办事,只是,你们要帮我。”
话已经说到这种地步了,彩玉和彩心还能说不帮她吗?
翌日,天光大亮。
“孩子,我的孩子……不要,不要……霄……”
“铃儿姐姐?”
林铃儿说着梦话醒来,睁开眼睛时,头上已渗出了不少冷汗。
“姐姐,是不是做梦了?”
一直守在身边的春雨忙拿了手帕细心地帮她拭汗。
林铃儿的眼皮还是发沉,从昨天一直睡到现在,体力虽然恢复了,可感觉上那份疲累还是挥之不去,大概孕妇都会如此吧。
她喘息着,还在为刚才那个梦心有余悸。
“春雨,我刚才梦到我也难产了,孩子怎么也生不出来,王爷就站在我身边,可我却怎么都抓不住他的手,那种感觉好难过……”
春雨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温柔道:
“姐姐,梦都是反的,春雨相信,您一定会顺顺利利把小王爷生下来的,别忘了,您和小王爷可有战神保佑呢!”
林铃儿抚着肚子,眼睛望向窗外:
“唉,不知道王爷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应该快了吧,王爷心里惦记着您,肯定比您还着急呢。”
春雨安慰道。
算算日子,拓跋九霄应该也快回来了,想到就要见到他了,林铃儿的心情又不由得美丽起来。
“春雨,扶我起来吧。”
她说道。
春雨小心翼翼地扶她坐了起来,见屋子里只有春雨一人,她忙问:
“夏雨呢?”
“哦,可能去门房看蝉儿了吧,一早听到蝉儿哭了两声,她就坐不住了。”
“对了,小英子和蝉儿怎么样,还好吧?”
一提到蝉儿,这个她亲手接生的小姑娘,她就没来由地兴奋,对蝉儿的关心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托姐姐的洪福,小英子和蝉儿都好,小英子折腾了一天一夜,现在身体还很虚弱,蝉儿这小丫头可不像她娘亲,哭声比蝉声还响亮,姐姐您可真没给她取错名字。”
“真的吗?”
林铃儿一听眼睛直发亮,
“快带我去看看她,刚出生的小宝宝,一定好玩死了。”
她说着就要起身,却被春雨按住了:
“姐姐,您从昨天一直睡到现在,饭都没吃上一口,您看您现在头上还冒着虚汗呢,看蝉儿不着急,您的身子最要紧,我先去给您端些饭菜来吧。”
直到这时,林铃儿才仔细地看了春雨的脸,春雨正要转身,她一把抓住了她,盯着她的眼睛问:
“春雨,你的眼睛怎么了?”
春雨忙别过脸,面露惊慌:
“没、没怎么啊。”
“少来!”
林铃儿不依不饶,
“你们跟我在一起这么久了,脸上的哪个表情代表什么心情,我会看不出来吗?看你眼睛又红又肿,跟个大熊猫似的,笑得比哭还难看,说,你是不是哭过了?而且哭了一夜?”
春雨被戳中心事,再也忍不住了,伏在林铃儿的膝上嘤嘤哭了起来。
“姐姐……”
“怎么,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在林铃儿的逼问下,春雨将昨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道来,听得林铃儿喜忧参半。
“这么说,太子爷不仅知道了你是谁,还打算纳你为妾?”
“嗯,太子爷的确是这么说的。可是我知道我不配,我也知道太子爷是因为太善良、不想让我受辱,才出此下策的,我不会当真。倒是太子爷,这件事还是触怒了太子妃,她应该不会善罢甘休的,我怕太子爷他的日子会不好过。”
“春雨,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才挺身而出,如今你成功地把丹珍的目标转移到了你身上,帮我撇清了关系,可这也不是办法,虽然我没跟丹珍交往过,但是依着她这样的性子,我怕她会对你下手。”
林铃儿说着,心中已满是担忧。
从穆天宁大婚之夜就跑出来的情形看,丹珍一定不会是个省油的灯。
想起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