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让丹珍立刻炸了毛:
“肖九,你在哪,你给我出来!都是你,都是因为你,若不是你骗了我,我也不会嫁到这里来,更不会被你们欺负到要出手伤人的地步,都是你,都是因为你,我不会让你好过的,绝对不会……签什么字,画什么押?林铃儿那个狐狸精,若不是她从中作梗,你怎么会不喜欢我?若不是她从中作梗,穆天宁又怎么会不喜欢我?如果没有她,你们怎么可能不喜欢我这个公主而去为她一个臭丫鬟着了迷?她到底哪里好?她到底哪里比我强?我不服气,我不甘心,我就是要杀了她,我要让她什么也得不到,什么也得不到……”
“公主,奴婢求求您了,不要再说了,真的不要再说了……”
彩心大声哭喊着,
“公主,事到如今,您还不知错么?爱是两厢情愿的,肖九不爱您不要紧,太子爷不爱您也不要紧,可您不能用这种方式去争取您的爱啊,奴婢怎么劝您您都不听,如今您害人不成,却害了自己啊!”
“都是她们,都是她们!”
彩玉气愤极了,她揪住了彩云和彩芝的衣领,拼命地捶打起来,
“若不是你们在旁怂恿,小公主怎么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她可是公主啊,她怎么可以成为阶下囚,她怎么可以断手断脚?她不过是个13岁的孩子啊……”
事到如今,彩云和彩芝自知自身难保,哪还有当初那副阴险的嘴脸,她们拼命地缩着身子,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真让丹珍惊讶。
“彩云,彩芝,你们说,我哪里做错了,不是你们说,只要除掉太子爷心里的女人,他就会爱我了吗?你们说啊,告诉他们,卦上说,那个女人是狐狸精,只要有她在,就永远不会有男人爱我,所以只要除掉她……”
丹珍歇斯底里地乱叫着,从未有过的待遇让她对现状既充满恐惧又心有不甘,她觉得这根本不可能,什么断手断脚之类的事完全不可能发生在她的身上。
从小到大,她从来都是被捧在手心里,最最受宠的那一个,她怎么可能遭受这种刑罚?想想都觉得可笑!
点将台上立着一根一人粗的柱子,而丹珍就被绑在这根柱子上,此刻与所有这些日子以来与她为伍的人面对面,就算到了这一刻,她仍然固执己见,偏执得发狂。
站在点将台后面书房门口的春雨,与拓跋九霄和穆天宁一同看着台上的丹珍,她居然心疼得想要流泪。
“如果杀人便能换来爱情,那这世上的人岂不是要死光了?你爱着我,我却爱着他,他又爱着她……谁人不知相思苦,可相思本就是一人之事,何必牵连他人?”
春雨的话,震撼了穆天宁的心。
就像他对林铃儿的单相思一样,春雨又何尝不是在对他单相思?
为何他只看得到自己的苦,却不理春雨的泪?
人都是自私的,谁都一样……
不由得将春雨的手紧紧地握在手里,这世上唯有两情相悦最是难得,也最是美好,他应该试着去寻找。
“公主,事到如今,奴才劝您有力气在这里喊,不如留着力气去求冥王吧,你动的可是他的女人,且不说太子爷会不会追究你掳走春雨一事,光是这杀人未遂,就够你喝一壶的了!”
庆源听得烦了,便又开始数落起来。
“庆源,你这个狗奴才,我让你杀了春雨,你为什么不杀?我看我父王真是白养你了,这么快就成了瓦倪王爷的走狗,你敢替他们说话,待我禀报父王,让他给你满门抄斩!”
丹珍何时受过这等奴才的气?
她现在喊叫起来的时候,脖颈和喉咙还是痛的,回想起在太子府里拓跋九霄那副要杀了她的模样,她便更是恨得咬牙切齿,这让她如何能甘心?
这时,穆雨已经拿着丹珍的手指在庆源与秋雨冬雨等人的口供上按了手印,接下来又给彩云和彩芝录了口供,一并交与了拓跋九霄。
拓跋九霄看着白纸黑字,还有他掌握的确凿的证据,这些应该足以让他在与斯南的交涉中获得胜利。
抬眸望了一眼东方的天际,朝阳的红光已经洒满了天地,万物都披上了一层薄薄的红纱,这风景煞是好看。
他走上了点将台,脚步在离丹珍一米远的地方停住。
这个高大的银色身影很快便被丹珍捕捉到了,他像个天神一般屹立,无论何时,都能占据所有人的视线,让人无法不将全部的目光投注在他的身上,一如她初见他时,那个负伤狼狈的他。
再次看到拓跋九霄,除了恨,在太子府那一幕让丹珍心有余悸,她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可是与生俱来的骄傲让她马上恢复了神气的姿态,她瞪视着他,咬牙切齿:
“肖九,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一连说了三句“我恨你”,她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句来表达此刻内心对肖九的痛恨,
“你为什么骗我说你叫穆天宁?为什么要骗我嫁到这里来?你为什么如此阴险?”
拓跋九霄嘲弄地笑了:
“丹珍,本王记得,从前你一口一句喜欢,没想到如今出口便是恨,你的感情,变得可真快!”
“我……”
拓跋九霄的一句话,噎得丹珍哑口无言,肖九从未回应过她的感情,如今一出口,竟然让人如此难堪!
“还有,本王从未说过本王叫穆天宁,是你一厢情愿地这样认为,何来阴险之说?”
“你……那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