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再追出去,表达她拒绝的意思,他就会顾左右而言他,学她一样装傻充楞,结果每次事情都在他的坚持下达到了他的目的。
望着两扇关紧的门,林铃儿无奈地叹息一声,心思沉重得像压了块大石头。
小郑子撇着嘴:
“哼,又来这一套,这一路上他就是这样对付你的,我说娘子,你就不能拿出点狠招治治他?”
狠招?什么才算是狠招?她狠话说尽,到头来他还不是一样?难不成让她杀了他?
她摇头,在心里自言自语,不管用啊!
小英子碰了碰小郑子,示意他别说了,转而对林铃儿说:
“蓝衣,没关系的,他让咱们搬过去咱们就搬过去好了,这里是斯南,咱们人生地不熟的,他可是斯南的世子殿下,他找的地方咱们住着也放心。如果你觉得心里不痛快,咱们给他钱就是了。”
林铃儿感激地看着小英子,还是女人了解女人,她看出了她的为难,所以才这么说。
她点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大家开始吃饭,气氛却不如阿莫礼来之前那般愉快了。
饭后,穆耳突然很认真地对林铃儿说:
“妹子,我看你跟世子爷之间应该做个了断了。”
他的话说到了她的心里,她默默地点头:
“嗯,是该有个了断了。”
穆耳想了想,又说:
“妹子,我知道这一路上他帮了你不少,可是再这样牵扯下去,我怕夜长梦多。”
“嗯,我知道。”
林铃儿答道。
其实穆耳的心里,有着林铃儿所没有的顾虑,不应该去大邱找拓跋九霄,这样的想法阿莫礼为什么一开始不说、不坚持,而是到了这最后一步才将她留下?
已经到了这里,他们不可能再回瓦倪,想要去大邱也是困难重重,相反的,这里却是阿莫礼的地盘,如果他想,甚至可以为所欲为。
直到这时,穆耳才有些后悔,早知林铃儿这么容易就会被劝服,他们不如就留在瓦倪的某个地方,那样的话,至少不会如此受制于人。
“好了,大家先回去收拾东西吧,咱们先搬出去再说,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咱们需要好好规划一下剩下的几个月。”
林铃儿打破了沉闷的气氛,故作轻松地说。
三人谁也没有再说什么,纷纷离开了房间。
收拾好东西,离开客栈,阿莫礼已经备好了马车在门口等他们了。
南方的空气温暖湿热,太阳直射在他们身上,暖烘烘的像抱了个炭炉。
坐上马车,林铃儿有些忐忑不安,明明是要安定下来了,可她的心里却始终有种隐隐的不安,好像命运并不会让她就此安定下来,不是她不想安定,而是命运太能捉弄人。
小英子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用力握了握她的手:
“放心吧,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有我们陪着你。”
林铃儿幸福地笑了:
“我知道。”
的确,这一路上,若不是有他们陪着她,她真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也许早已死在路上了也说不定。
对于阿莫礼,自然也有着同样的感激,可是,唉……
“到了,下来吧。”
行了大约半个时辰,外面,阿莫礼招呼一声,随即掀起了车帘,穆耳和小郑子将林铃儿和小英子分别扶了下来。
阳光刺眼,林铃儿用手遮在头顶向前望去,“桃园居”三个暗红色、笔锋张扬的大字嵌在黑匾上映入眼帘。
再看周围的环境,这里依山傍水,院子后面是连绵的青山,一条小溪从山上流下来,潺潺地经过院子旁边向远处流去,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没有集市上的嘈杂,间或传来鸟鸣声,不愧为桃园居,真是个世外桃园。
林铃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呼出,清新的空气让人心旷神怡,突然感觉周遭的一切都是美美哒。
她看向阿莫礼:
“这么好的地方,你是怎么找到的?”
他挑挑眉,看向美哒哒的院子,略显得意地说:
“我随便向这里的府衙打听了一下,他们就把我请到了这里,还说让我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他们感到很荣幸。”
“你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林铃儿惊讶地问,这一路上不管走到哪,他都从来没有亮出过自己的身份,为什么在这里却不再矜持了?
同时,穆耳也拧紧了眉头看向他,眸光中忽然充斥着敌意。
阿莫礼却对穆耳的敌意视而不见,只是笑着对林铃儿说:
“不亮出身份,哪里有这么好的院子给你住?”
“可是,你向来不屑于利用你的身份的……”
“那要分什么事,你和七七在这里不是住上一天两天,而是一月两月或者更长时间,自然要住得安静、舒服、高兴,你说是不是,七七?”
他说着,将七七抱进了怀里,
“七七喜欢这里吗?走,干爹带你进去看看。”
他抱着七七率先走了进去,根本不顾愣在原地的他们。
小郑子冷哼道:
“看来他是不想走了,我敢打赌,这院子里一定有他的房间。”
穆耳沉吟着,也说:
“亮出了身份,他在这里就可以呼风唤雨了。”
林铃儿一直汗颜,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还是小英子拉了她一把,说道:
“哪有你们想的那么严重,这一路上他不是也规规矩矩地守着吗,我看除了对蓝衣好,他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