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铃儿飞快地结了账便冲出了茶楼,辨清了方向,撒开腿就追,一边追还一边喊着朱固力的大名。
“喂,朱古力,等一下,停下……”
可是那朱固力就是听不见,不仅不停,还快马加鞭地往前跑,好像被狼撵了一样。
林铃儿看着前方马上就到缘来客栈了,心想着这下他该停下了吧,这里又不是什么旅游城市,住个客栈不用这么拼吧?
谁料,朱固力却直接从缘来客栈门口路过,根本没有要住店的意思。
这就奇怪了,林铃儿跑得气喘吁吁,还吃了一肚子的灰,这家伙在搞什么名堂?
实在跑不动了,她只能停下来,望着朱固力的马车不甘。
这时,一道白色的身影如光一般从她的身边掠过,飞檐走壁,眨眼间已经跳上了朱固力的马车,一拉僵绳,急速奔驰的马儿受了惊,将朱固力掀翻在地,马车也被逼停。
她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定睛看去,阿莫礼正手握缰绳,稳稳地骑在马上,宛如驰骋疆场的将军一般控制着局面,待马儿不再躁动,他才看向地上的朱固力,面上已布了一层薄怒:
“你耳朵聋了?”
朱固力已经被这突发的状况吓傻了,本来就摔得头昏眼花,躺在地上还来不及起来,如今又被阿莫礼这充满威胁的语言逼问着,整个人都是蒙的。
林铃儿知道阿莫礼是真的生气了,她很少见到他这么严肃的表情。
怕他会真的把朱固力怎么样,她赶紧跑过去救场。
朱固力像是摔到了头,眼前发花,勉强支撑起上半身,晃了晃头,才清醒了一些。
抬眼看去,阿莫礼怒意丛生的眸正紧盯着他,目光心虚地闪动了两下,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晃晃悠悠地稳了稳身形,才陪着笑脸道:
“嘿嘿,这位大爷,不知小的哪里得罪大爷了,大爷为何拦我的马车、将小的掀翻在地?”
阿莫礼冷笑,目光中满是鄙夷:
“既然我如此无礼,你为何还笑得出来?被这般对待,难道不应该生气发怒吗?”
朱固力面色一僵,立即又恢复如常,仍是笑着道:
“大爷,小的哪敢啊?小的只是一个过路的生意人,和气生财,谁都不敢得罪,不敢得罪的。”
“不敢得罪?”
阿莫礼骑在马上,突然用马鞭一指朱固力,
“我看你是心虚吧?明明听到有人在叫你,却故意快马加鞭往前赶,你是何用意?”
“小的,小的没有啊……”
朱固力还想狡辩,他不敢得罪人是真,逃避林铃儿也是真,从茶楼上她叫他开始,他明明听到了却装作听不到,就是不想面对她。
阿莫礼突然坏笑一声:
“哦,让我来猜猜,也许你是朝廷追缉的钦犯,所以怕人追,嗯?”
朝廷钦犯?这事可闹大了,朱固力连连摇头摆手:
“不是不是,绝对不是,大爷可莫要乱说坏了小的名声,小的只是一个过路的生意人,真的只是一个生意人啊……”
“朱古力!”
说话间,林铃儿大叫一声,终于跑到了两人的跟前,
“你、你跑什么跑?累、累死我了!”
看着她跑得满头大汗、灰头土脸、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阿莫礼的怒意更甚,跳下马来一把揪住了朱固力的衣领,举手便要打。
这一路上他精心呵护、放在眼睛里都不嫌疼的女人,居然被他这样一个不入流的人给耍成这样,他不好好教训他,真是难消心头之气。
眼看拳风朝他的脸颊袭来,朱固力知道阿莫礼不是个好惹的主儿,吓得闭上眼睛大喊一声:
“铃儿救我!”
阿莫礼的拳头已经到了他的腮边,却倏然停住了。
眉头一皱:
“你刚才说什么?”
他居然认识林铃儿?一个陌生得如一粒尘土的人,居然叫出了林铃儿的名字?
“你认识他?”
他转而问林铃儿。
林铃儿却不回答他,喘气还困难呢,她现在根本没办法好好说话。
只是一点一点地将他的手从朱固力的衣领上拉下来,然后安慰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站到了他的身前,随后代替他重新揪住了朱固力的衣领,她气道:
“好你个朱古力,终于肯认我了啊?你看清楚,老娘是你师妹,不是狗,你敢这么遛我,不想活了,啊?”
师妹?
阿莫礼惊讶地看着两人:
“这人是你师兄?林沧海的徒弟?”
朱固力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气急败坏的林铃儿,又看看阿莫礼,只能耸耸肩,干笑了两声。
阿莫礼表示怀疑:
“朱固力,你好好看看,你确定她是林铃儿?”
她都易成这样了,他还认得出?
朱固力又仔细看了看林铃儿,撇撇嘴:
“正因为我是林沧海的徒弟,才看得出她的脸是真是假,从小跟在师傅身边,别的没学会,只学会了一招,看脸。”
林铃儿真想一口咬死他:
“朱古力,你不是说要下榻到缘来客栈吗,为什么跑,你是怕我会吃了你?”
朱固力的腮边的肌肉抽冻动了两下,挠挠鼻子,一副做错事的样子,小声说:
“我这不是怕你会找我算账嘛……”
“哦……原来你还没忘记当年的事,看来我是得找你好好算算这笔账!”
林铃儿说着,扯着他的衣领就往缘来客栈里面拽,另一边吩咐着阿莫礼,
“阿莫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