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铃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朱古力,你还是那么贪生怕死啊!”
话一出口,又觉得不对,什么叫贪生怕死,话说朱古力的座右铭可是跟她完全吻合呢,安全第一,保命要紧,这哪是贪生怕死,这叫珍惜生命好不啦?
“不不不,我更正一下,你不是贪生怕死,咱们这叫珍爱生命,远离危险,这没有错。你放心好了,他不敢把你怎么样的,今后有我罩着你,你就是安全的。”
朱固力像听到了什么笑话,哧哧地笑了起来:
“你罩着我?”
他玩味地审视着她的脸,道,
“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敢说罩着我?”
“你怎么知道我自身难保?”
“如果不是自身难保,需要易容吗?”
他的眼神中满是嘲弄与疑问。
林铃儿尴尬地笑笑:
“说你有点小聪明,还真是不假。”
她摸摸自己的脸,
“算你说对了,我之前的确发生了点需要易容保命的事,不过说来话长,我也就不跟你细说了哈。但是能罩着你倒是真的,无论如何,我能给你一个家,只要有我在,你就有家,不用再东奔西跑,只能住在客栈里,这算不算罩着?”
朱固力的脸色微变,眼中一丝小惊喜如星星之火般燃烧起来:
“只要有你,就有家……你的意思是……”
林铃儿没有注意到他眼中的小奢望,而是义气地拍案而起,说道:
“没听过那句话吗?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绝不会让你饿着,咱们是兄弟啊兄弟!我林铃儿最讲义气,哪有我山珍海味地吃着,好房好院的住着,而让你再流落街头的道理?你放心,我一定会秉承父亲的善举,继续收留你,跟你做一辈子的家人,除非你不再认我这个师妹!”
朱固力被林铃儿男人一般的气概震得一愣一愣的,师妹的确是变了,变得像个江湖老大了。
除了震惊,便是失望,看来他真的是连一点点的希望都不应该有的,像师妹这么特别的女子,怎么会嫁给他,跟他成为一家人?
只是,如果不是成亲,其他形式的一家人于他来说似乎没有什么意义,他们还是师兄与师妹的关系,这与她所谓的家人又有什么区别?
何况……他眼睛往窗口瞟了瞟,后院里还有那么一个虎视眈眈的家伙,他哪敢跟她成为一家人?
那种习惯性的虚假的笑容又挂在了脸上,由于常年往返于中原与西域,大漠的风沙将他年轻的脸庞早早地吹皱了,眼角的皱纹在笑容中更加明显:
“师妹,我当然认你这个师妹,不过家就算了吧,你的家怎么能是我的家?”
他抹了抹鼻子,意有所指道,
“咱们不像小时候了,如今都已成年,如果让你那个威猛的夫君知道你要带个不相干的人回去,我估计我连这间客栈的门都走不出去了。”
林铃儿眨了眨眼睛:
“夫君?”
还是个威猛的夫君?他指的是阿莫礼吧?
“师兄,这个我必须说清楚,外面那个男人可不是我的夫君,所以也不存在你横尸街头的说法,你的明白?”
“不是你的夫君?”
朱固力拧着眉头,黝黑的脸庞表情很是好玩,
“你以为师兄我这么多年行走江湖是闹着玩呢?骗谁呢?他不是你的夫君刚才为什么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我不过是没脸见你,想溜之大吉而已,你看把他气得,恨不得一掌劈死我……”
“没受我一掌,看来你很遗憾?”
朱固力话音未落,一个清朗的声音忽然从窗口传进来,音量不大,却完全盖过了朱固力那略带沙哑的嗓音,让人心里一颤。
“我的妈呀……”
朱固力惊叫一声,从凳子上跌坐在地。
林铃儿抬眼望去,只见阿莫礼正悠闲自在地坐在窗口上,手拿折扇轻轻摇着,玩味地看着快要吓破胆的朱固力。
“阿莫礼!”
林铃儿气得大叫一声,吓得阿莫礼身子一晃,差点没掉下去,
“你什么时候上来的?谁许你上来的?如果我师兄的东西丢了怎么办?你能负责吗?”
这里可是二楼,他怎么能悄无声息地就坐到了窗口上,会飞就能这么任性吗?
阿莫礼不动声色地指了指窗外:
“我找了人看着他的马车,再说……”
他转而看向朱固力,目光中仿似又添了几把小刀,犀利得很,
“一车用来骗人的东西,丢了就丢了,省得成为骗人的工具,怪无辜的。”
林铃儿不高兴了,走过去双手叉腰质问道:
“什么叫骗人的东西?就算是骗,那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何况我师兄这叫经营有道,根本称不上真正意义上的骗。”
见林铃儿如此护着朱固力,还一口一个师兄的叫着,叫得那叫亲昵,阿莫礼心中像烧了一把火,那份嫉妒怎么也压不下去。
好好好,她说不叫骗,那就不叫骗好了,无所谓。
但是,他与穆耳、小郑子那两个人可不同,想跟她成为家人,那是绝对绝对不行的!
尤其,她还特意说明了他不是她的夫君,那不就等于告诉朱固力他还有机会吗?
对着她,他那股火气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发出来的,只是微微一笑,却是皮笑肉不笑:
“好,他不是骗子。不过……”
“不过什么不过?你什么时候上来的,是不是偷听了我们的谈话?”
林铃儿不让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