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无声胜有声,她终于掏出了这句话的内涵,此时此刻,她竟不知该说什么。
什么叫做喜欢?
喜欢就是跟他在一起,什么都不用做,你也觉得很舒服。
可是,如果做点什么,她会觉得更舒服。
所以,她一边流着泪,一边笑着,然后搭上他的肩膀,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他的鼻、他的眼、他的额头、他脸上的每一寸土地,吻干他的泪,吻上他的心。
最后,她抿了抿唇,咂巴咂巴嘴,好似在回味着他的味道,最后有些埋怨地说:
“你流泪也就罢了,干吗还流汗啊?不过今天我倒是知道了一件事。”
他的唇瓣微动,略带沙哑的声音从唇边流出:
“什么?”
“原来汗水也是咸的!”
她眨巴着大眼睛,里面映着九龙柱上的红灯笼,让他有一种新婚的错觉。
他却挑了挑眉,看了一眼两边被她推倒的舞者,意有所指地道:
“你变坏了。”
若是从前,她只会轻巧地避开,不会趁机推倒人家。
她也学着他的样子挑挑眉:
“今天可是我精心设计的惊喜,我不允许任何人破坏我的形象!”
拜托,如果她刚才在台上摔个狗吃屎,那还有得看吗?
他点点头,唇边始终噙着笑意,那夺人心魄的目光恨不得立刻将她吞吃入腹,这一刻,他先是等了四年,又等了七天,殊不知,这七天比那四年更加难熬。
那天晚上,只一眼,他便认出了她的背影,虽然那不是她的脸,虽然她用檀香掩盖了自己的味道,可是在他揪住她的衣领时,早已瞥见了她内里的肚兜,那是他留给她的字据,永远无法磨灭的印迹。
连续几个晚上,他夜不能寐,像个小偷一样悄悄溜进忘名轩,静静地守在她的床边,怕吵醒她,他不敢碰触,只能俯下身凑近她的鼻尖,呼吸她的味道,轻抚她的发丝,夜晚的她卸下了所有防备、所有伪装,那种深入骨髓的熟悉感,是任何人都代替不了的。
白天,有她在身边,只要抬起头就能够看到她,这样已经让他满足。
可是她却不肯认他,他不知道这四年里在她身上都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他不能再让她逃离,她喜欢怎样便怎样,不认他也好,只能看她的背影也罢,只要她在,他便再无所求。
认真地看着她,仿佛要把这四年的相思在这一刻通通释放,他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抚上她的脸颊,感受着她的温度,感受着她的真实。
“是你吗?你真的回来了?”
直到现在,他仍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手指描摹着她的五官,从她的眉到她的眼,从她的鼻到她的唇,每一寸他都不放过,好像在验证着这张脸的真实度到底有多少。
他的眼睛里映着她的身影,专注地就像把她放在眼睛里疼爱着,她又忍不住落泪,泪水穿过他的指缝滑下,湿湿的、热热的:
“这是我的泪,不是下雨哦!”
她笑着,眉眼间尽是顽皮。
他的眼中蓄满了泪,捧住她的脸,沙哑道:
“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她挑挑眉,一副故做轻松的样子。
他望进她的眼底,眸光复杂,她却看得懂里面的渴求:
“不要再离开我,不要再委屈自己,不要再易容,不要让我找不到你……”
她的笑容变得僵硬,唇角又是翘起又是瘪着,有些让人分不出是哭是笑了:
“我人都回来了,你还哪来那么多不要啊!”
她发现,他也变了,变得有些婆婆妈妈。
她想调节这悲伤的气氛,可是偏偏那颗心不听使唤地被他感动着,震撼着。
被她打断,他仍是不依不饶,继续叮嘱道:
“无论发生任何事,都要让我知道,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一点点伤害。”
她咬着唇,忍着泪,用力地点头。
他怜惜地吻上她的额头,将她紧紧拥入怀中,用脸颊摩挲着她柔软的发丝,这一刻,他是那么脆弱,脆弱得不堪一击,如果她再敢消失不见,他真怕自己会疯掉。
她听着他的心跳,强劲有力,扑通扑通,与她的是那么合拍。
幸福好像来得太突然了,突然得她也觉得好虚幻。
“话说……那个……你怎么不问问我是从哪冒出来的啊?”
伏在他的胸膛,她轻轻地问。
她是从哪冒出来的?只能说,她是从天而降的,猝不及防地降落在他的面前,让他也有些措手不及。
良久得不到他的回应,她抬起头,好奇地看向他。
他却噙着泪,邪魅地勾起了唇角。
她一惊:
“不会吧,你、你早就知道了?”
这样的笑正在说明他的了如指掌,难道这家伙在第一个晚上就认出了她?
“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接着问,他却但笑不语,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她抗议地叫起来:
“那你还买什么背影?你是在逗我吗?”
他捏了捏她的鼻尖:
“我是尊重你。”
“你怎么这么坏?”
她揪着小眉头,嘟起嘴巴,嗔怪道,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你知道我又一次易容欺骗了你,你不会像瓦倪国主一样治我个欺君之罪吧?”
在误会弄清之前,她是绝对怀疑这一点的,在误会解开之后,她也没敢保证他就一定不会治她的罪,回想起当初她易容混进军营的事,还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