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近黄昏,天空中太阳缓缓下落,懒散的云彩被涂上火红的光晕。
卡丁村内,叮叮当当的炊作声响起,淡淡炊烟从烟囱里喷吐出来,氤氲而上,偶尔传来几声吠叫,给这黄昏下的繁忙景象添上几分祥和。
老旧的门槛前,一双脚互相搭在一起,随意地摇晃着,脚上的布鞋有些年头,黑色衬衫覆盖的上身倚在门框上,衬衫虽不至破烂不堪,但也打上了醒目的补丁。
不够强健、但肌肉线条分明的手臂横在胸前,一双骨节突出的手,正把玩着一个紫黑色的小物件。
“开子!过来添柴禾!”身后,院子里传来一声清脆的呼喊。
“来了!”倚在门框上的李东挺起身,手里拿着黑色的方形火匣,在指间转了几个来回,揣进了裤兜,转过身,迈过门槛,踏出脚刚要踩下去,发现狗子正安详地睡在他的脚下。
“去!”李东一伸脚,将狗子踢到一边。
熟睡的狗子被猛然惊醒,朝李东抬了抬眼皮,翻了一个不满意的大白眼,嘴里呜叫了几声,牙缝间喷出几缕淡淡的火红色雾气。
李东抱起一捆柴禾,添到灶坑里面,火势瞬间旺了起来,灶坑支着的大锅升起了腾腾的白烟,几个火星伴着噼啪的声响,调皮地从灶坑蹦了出来。
李慧翻动着锅铲,锅里的大饼滋滋地冒着油,香气直扑鼻子。
“别闲呆着了,去给你爸帮手去。”李慧拍了拍儿子的肩。
李东嗯了一声,转身去了院子角落的仓库。
仓库里,王生正一只脚踩在长长的手艺凳上,拿着锯子锯板材,地上都是碎木屑。
看到李东进了仓库,王生看了他一眼,从地上又拿起一块板材,和正在切割的这一块并放在一起,李东见了,过来把板材稳定住。
“妈做的香大饼,有果子酱,前两天我去山上捡的那些。”
“闻出来了。下午练了没?”
“练了。”
王生停下动作,抬眼看了一下李东,没再说话。
“开饭了!”李慧在院子里拍拍手,喊道。
王生一拍李东的胳膊:“帮我拾掇了。”
爷俩把切好的板材摞在墙角,又把地上的木屑扫了起来,才出了仓库。
李慧已经在院子中央放好了桌子,桌上满满一大盆的香大饼,几小盆新鲜的蘸酱菜,还有一小碗嫩红色的果子酱。
桌子底下,狗子正抬头看着桌子,嘴巴张着,哈哈地吐着舌头。
李东伸手将一张香大饼扔在狗子面前,狗子一口咬住,呼哧呼哧地吃了起来。李东笑骂一句:“这时候最少不了你。”
一家人落座,李东用筷子将果子酱拌了拌,拿起一张饼蘸了一下,刚要送到嘴里,门外面想起了响亮又悉的敲鼓声。
李东皱皱眉头,和父母对视了一眼,不想去理会,张开嘴咬了一口饼。
门外的鼓声却没有停止的迹象,愈演愈烈。
“去看看吧。”李慧无奈地说道。
李东狼吞虎咽地吃下半张饼,下了桌,走出门外,李慧和王生跟了出来,狗子看看他们三个,又探头瞅瞅门外,将嘴上叼着的饼放在地上,也跟了出来。
门外的小路上,两个穿着红色制服的笨猴敲着军鼓,整齐地从远处走来,它们后面,四个笨猴晃晃悠悠地抬着一台轿子。
一个穿着蓝色长袍的矮小的地精跟在旁边,因为腿太短,所以迈步的频率非常高,显得有些滑稽。
路边汇集的人也越来越多。
这时候正是晚饭点,村民们要么正在吃饭,要么正在做饭,此时都被惊动了出来,冷着眼睛看向列队中间华丽的轿子。
村里的巡逻队也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地精高高高拍了拍手,列队在路中间停了下来,鼓声停止,轿子放在了地上,但是轿子里的人却没有出来。
高高高昂首挺胸走到列队前面,高声道:“乐乐乐先生英明!”
围观的村民没有人应声。
李东习惯性地从裤兜里拿出火匣,一边攥在手里把玩着,一边看着耀武扬威的高高高。
高高高看到村民们都没有反应,也不觉得尴尬,咳嗽两声,顿了顿嗓子,照着卷轴念了起来:
“乐乐乐先生英明!今天我们不辞辛劳、舟车劳顿,在腐热沟受到了火牙团队的热烈欢迎。在与火牙团队的友好协商中,乐乐乐先生以杰出的口才和英武的谋略,和森牙先生达成共识,成功推迟支援物资的交付时间一个星期!乐乐乐先生英明!”
念到这里,高高高故意停顿了一下,小眼睛得意地望向四周。
村民们还是冷冷地盯着他,完全没有买账的意思。
李东手中流利地把玩着火匣,嘟囔了一句:“狗屁。”
见状,高高高神情也没什么变化,继续高声念道:“同时,为了促成双方共赢,我们采纳了森牙先生的建议,决定派遣一位年轻女性到火牙团队进行学习,该女年龄需在十六到十八岁之间,级别在1级或以下,面容姣好,性格温和,明天一早,到火牙团队以后在森牙先生身边接受学习。”
一听到这,村民们不再沉默了,纷纷对着高高高和列队中间的轿子叫嚷起来。
糊弄孩子呢?还学习?这不就是强抢民女么?商量半天还是得给他们送粮食,然后还得搭一个姑娘,拿我们当傻子呢?
高高高好像没有听到村民们的质问一样,继续说道:“经过我们的再三考虑,决定将这个任务交给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