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皓偷听完父母的谈话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却发现愈发睡不着了,今天一天带给他的震憾,比他14年来经历的所有震憾都要多。
想不到现在的父母竟然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他们口里的恩公又是谁?会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吗?他们在哪里?为什么在12年前就把自己遗弃了?
这一个个锣大的问题,在他脑海中挤来挤去,像是要把他的头给挤爆了一样,他翻了个身努力不去想这些,可是养父母的形象又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他们竟然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可他们从来都没把自己当外人看,想起这些年父亲遭遇的鞭刑,从他记事起,似乎从来就没有停过。
每次都被打的鲜血直流,好几次都直接晕厥了过去,而他本可以不用承受这些苦难的,他之所以要这样做,完全是为了攒钱给自己改变命运,为了给一个被收养的孩子改变命运!
到底是什么样的恩情,才值得他这样的付出来回报啊?
景皓带着这无限多的问题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
“快起床了!快起床了!娘叫你有事情!”
睡梦中,景皓感觉有人在不断摇晃自己,他揉了揉惺松的睡眼,才看清前面的人。
是景月,她有着一个好看的小鼻子,黑瞳瞳的眼珠,古铜色的皮肤跟常年的地里劳动有关,扎着两支翘马尾,稍显稚嫩的脸上有着一副与年龄不相称的成熟。
这张原本再熟悉不过的脸庞,此刻却给了他一种异样的感觉,他默默的在心里发誓,一定不能让她受到伤害。
“愣着干嘛,娘叫你有事了!”景月见他脸色怪异,又推了他一把道。
景皓一个咕噜翻起来,跑到了父母的房间,父亲仍然光着上身俯在床上,他这个资势要保持很久,母亲摸出一些铜币交给他说道:
“皓儿!桌上有早饭,你吃了之后去城里找个郎中来给你爹瞧瞧,他昨天晚上还吐了血,我不放心!”
景皓点点头接过了铜板,也没去吃早饭,拉开大门拔腿就往外面冲去。
“哎!小心……,小心……!”
门口景皓差点与一个胖胖的身影撞了个满怀,原来是隔壁的小胖子郑凯,他家是养殖户,由于他父亲养殖技术好,人又细心,每年都能如数完成官府规定的任务,还把一家人养的白白胖胖的。
景皓看清楚后,便冲他吼道:“小胖子!你大清早鬼鬼祟祟的蹲在我家门口干嘛?吓我一跳!”
“我爹知道你爹昨夜又挨打了,便要我娘连夜炖了锅鸡汤让我送过来,给你爹补一补!”郑凯嘿嘿一笑道。
景皓定睛一看,果然见他手上端着个大芦碗,里面还蒸腾腾的冒着热气,烂熟的鸡肉香味在空气中飘飘荡荡。
景皓暗暗吞了把口水:“我爹在里面了,你端进去吧!”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
郎中来看过之后,告诉母亲要她放宽心,说是内里只是有些瘀伤,并无大碍;不过背上的伤口还比较深,为防止出现感染化脓,需要另抓些药来服用和外敷。
母亲问了问价格,需要好几枚银币,只能默默低下头暗自垂泪!
郎中扫视了房内一眼,叹了口气道:
“都是穷苦人家啊!只是我这药材的采购、炼制也都需要成本,我若帮了你,他日官府来收银,完不成任务,我也有家小妻儿,也是个难字啊!”
母亲拭了拭泪道:“我知道的先生!这世上哪有不要钱的勾搭,怪只怪我家命苦,怨不得别人啊!”
“离此不远的云山顶上,生有一种叫‘紫焰草’的药材,有很好的祛伤止瘀效果,只是数量十分稀少,若能采到,捣烂后敷在伤口处,不出几日便可痊愈!”郎中继续说道。
“当真有此事!”母亲惊喜的问道,随既她的目光又暗淡了下来:“孩子他爹倒是能上到山顶,可如今他有伤在身,我一个妇道人家又如何能在那山里过上一日一夜!”
“娘!我去!”景皓大声喊道。
……。
问清了紫焰草的模样后,景皓便扒拉起了桌上的饭菜,母亲端来了父亲早上喝剩的鸡汤,他动都没动一下,吃完后往兜里揣了几个红薯,摸了把柴刀便出门了。
乡里长大的小孩,脚力快,爬起山来“唆唆”的,才大半个下午,他就已经上到了山顶,只当时天色已晚,不便于寻找紫焰草,他决定先在山顶睡一夜。
第二天清晨,当太阳的第一缕光线射过来的时候,景皓便醒了过来,他先是顺着山沿找,大半圈转了下来,却毫无所获,正准备坐下来吃点东西休息下,目光扫过一处峭壁旁,一朵紫红色的身影正在随风摇曳。
景皓心中大喜,三步并着两步走过去,小心的握住整株草的下部,连根拔了出来,正待要起身,却听背后传来一声娇斥:
“住手!你干嘛拔我的草?”
景皓回身一看,却见一娇滴滴的小姑娘,年龄与自己相彷,肤色容貌俱是极佳,后面还跟着个侍女模样打扮的人,看样子就是城里某位大户人家的女儿。
他不大愿意跟这些有钱人扯上瓜葛,一边将紫焰草收进布袋里,一边随口答道:
“这山里面自生自长的野草,又没写着你的名字,凭什么就说是你的?”
“哼!是我先看见的,肯定就是我的!”那姑娘自是苏颜不假了,当下也不示弱,连忙争辩道。
“嘿嘿!”景皓干笑两声:“你先看见